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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往涿县(1 / 1)


小丫头闻言也倒头躺下,还有模有样的学了王弋的姿势。

王弋见状不禁莞尔,谁知小丫头躺了一下便站起身来蹬蹬蹬的跑开了。

王弋也没有说什么,他纯粹就是起不来而已。

一旁甄俨品味了半晌王弋的那句诗,不由的赞叹:“兄台好文采,只是这般年纪……是不是暮陈了些。”

王弋苦笑,他有什么文采,不过是偷了句王维大佬的诗装装而已。

这个甄俨他倒是知道,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想来甄家的原因之一。这位在未来会被举孝廉,辟为大将军掾,何进何大将军。

不过好在现在是光和四年,离光和七年还有段日子,王弋也不是很着急。

就在王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小丫头又跑了回来,拿了两个垫子。一个放在王弋脑袋底下,一个放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这个举动差点把王弋给笑翻了:“怎样?看出什么了吗?”

“硬!”

小丫头皱了皱鼻子:“不过天似乎更蓝了,看着也更安稳了,就是院子有些小。兄长,我们把院子拆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弋心中一惊,感叹:不愧是世家大族么!

于是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叫什么?”

小丫头有些不解:“一起看天不好吗?”

“当然好了,不过拆院子大可不必。”

“可是我看不全啊。”

“院子是束缚不了天空的,只能束缚你。”

“那我怎么才能看全?”

“心有多大,天空就有多大。想要看全,走出院子就好。”

“这样吗?嘻嘻……你真有趣,不过以后不要再骗小孩子啦。”

小丫头站起来笑嘻嘻的将垫子放在王弋身上后说:“我叫甄道,你叫什么?”

“王弋。”王弋忽然觉得,甄家这几个男丁倒是一般,甄俨最后不过是个曲梁长,治下的百姓还没有他父亲多。但这几个女子……能出皇后的家族真的都不是一般人啊!

“我记住你啦。”小甄道拍了拍王弋胸口上的垫子,笑着跑开了。

甄俨在一旁拱拱手:“兄台……”

“兄台,饭还没来吗?有点粥就行。”

王弋看着甄俨苦兮兮的说:“我真的要饿死了……”

“就快了,就快了,兄台稍候……”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而过,王弋已经在甄府待了两年了。

不是王弋不想走,而是甄府的伙食是真的太好了,这两年他正在长身体,确实需要充足的补充,所以猛将兄只能再等等了。

期间甄逸回来见过王弋一面,问了王弋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和看法,对他赞誉有加,不过却绝口不提收徒之事。

原因很简单,光和四年的时候美人王荣生下了皇子协,结果也没有任何意外,被何氏一杯毒酒结束了一生。

如今何家可谓是权倾朝野,而灵帝在立太子上又有些游移不定,没人敢沾染和刘协有任何关系的人。

但是今天王弋打算走了,准备去找他的猛将兄去。

前几天闲逛的时候看到几个头戴黄巾的人在满大街收徒他就知道不好,现在是光和六年六月,离汉末最大的一场聚众斗殴事件还有一年,王弋知道不能再拖了。

收拾好行囊辞别甄俨和甄道,在甄姜面前王弋却被一个问题弄得有些头疼。

“我就不明白,我们甄家是缺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涿郡到底有哪里好让你这般执着?”甄姜这两年管理家族事务,虽然年仅十二,但已初露锋芒,周身气势初显。

王弋有些无奈,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些亏欠甄家。

这两年甄家好吃好喝供着他,想看什么书都尽量满足,也不让他做什么。

尽管甄家不缺这些,可不代表王弋可以坦然受之。

思考片刻,王弋沉声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么?我准备去实现它。”

“那你就更应该留下来了,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甄家给不了我想要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王弋没有告诉甄姜他想要的东西很多,不过归根结底也许只有一样。

身体里中年灵魂的最后倔强,大概就是想要什么也不顾的热血一把,尝试一下能不能将晋末那桩惨案直接按死在源头。

甄姜闻言有些愕然,她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两年王弋在商业问题上给了她很多合理的意见,让她做出了足够多的成绩,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小就能掌控家族产业的原因,所以她不想让王弋走。

王弋看到甄姜复杂的面色笑着说:“都说离别是下一次更好的相逢,所以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临别在即,我也没什么给你的,在你家吃住了这么久,给你两条建议吧。第一,多招募些武士,家里备些武器甲胄,好好修一下府邸,最好能修成一个坞堡,小心那些头上带着黄巾的家伙。”

“你什么意思?”

甄姜心中一惊:“你是说他们……”

“那位张道爷到处施符救人、广收门徒,民心在彼而不在汉。”王弋撇撇嘴,现在虽然还没有苗头,但张角可是在巨鹿起的兵,巨鹿就在中山边上正南方向,而无极又是中山国的最南边。

“不可能吧……他有这样的野心?”甄姜的声音都在颤抖,难道兵祸真的要来了吗?

王弋笑了笑:“他有没有野心不重要,门徒多了什么人都有,只要他手下的人有野心,他就必须要有野心。至于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没人在乎。”

甄姜有些担心:“那你怎么办?”

“我?”

王弋好笑的说:“我可是去幽州啊,张道爷要是敢踏进幽州一步,那位白马将军可是会连他天灵盖都踩成灰的。而且我不是还有我的小伙伴儿吗?”

说罢,王弋指了指身后的门口,那里有一位和王弋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抱着一杆铁枪,听到王弋喊小伙伴白了他一眼。

这个少年是王弋这两年来最大的收获,去年的时候他抽空去了趟河间府鄚县,把正在家中习武的张郃给忽悠了过来。当时真的是一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王弋自己都热血沸腾了。

少年张郃也是内心澎湃连夜翘家,跟着王弋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结果到了无极才发现,不过是从一个地方练武换到了另一个地方练武而已,气的张郃差点就揍王弋一顿。

其实王弋心目中还有两个人想要拉拢过来,一个是大辽神张辽,不过此时的大辽神才十四,还在并州的雁门老家,他也没什么机会。

另一个就是干翻过吕布和二爷的三国平头哥乐进,还干翻过吕布两次。只是找乐进要过河,自从看到黄巾之后王弋就放弃过黄河的想法了,实在是太乱,拉拢乐进看来只能看缘分了。

这些暂且不提,甄姜看了看张郃后放心不少,家中的护院武士都和这位少年比划过,没有一个是对手。她想了一下问道:“那第二个建议呢?”

“第二个嘛……”

王弋挠挠头:“再见之时不知何日,想来你也会有心上人了。我的建议是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过早成亲,能拖到十八之后最好。”

“你……你……登徒子!”甄姜的脸瞬间就红了,指着王弋说不出话来。

王弋却表情严肃的说:“我没有和你玩笑,你可以去查一查,十六之前成亲并生子的人有多少死于难产,又有多少命悬一线?再去查查十八岁之后的,你就明白了。别在乎那些风言风语,生命只有一次,没道理不好好珍惜。”

“出去!你不是要走吗?还在我这里作甚,走啊!快走!”甄姜已经羞得语无伦次,连推带攘将王弋弄了出去,然后坐在凳子上嘴里不停嘟囔,也不知到底在说些什么。

等缓和好了心情之后,甄姜心中有些失落,她吩咐道:“甄全,王公子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去查查到底如何。还有,准备两匹现在能找到最好的马……再加上一辆牛车吧,那家伙也不会骑马。两口宝剑,一匣金饼。要快,在王公子走之前准备好送过去。”

“是,小姐。”甄全答应一声,嘴角轻笑。他能看出小姐对那位绑来的公子是有点意思的,只是那位王公子……

那么王弋对甄姜有意思吗?那必然没有啊。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如今的实际年龄已经三十多岁马上奔四了,怎么可能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兴趣?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美女嘛……咳咳,想多了,说多了……

回到住处拿好东西,王弋笑着对张郃说:“郃将军,走吧。”

“别叫我郃将军,我只是一介草民,被别人听到会出事的。”张郃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虽然他真的很想当一名将军。

“早晚的事,你的本事我还不了解吗?”

王弋语气忽然一沉:“也许不会太晚了,哼,黄巾啊黄巾!”

张郃对王弋的想法有些不解:“你好像很讨厌黄巾,为什么?我看他们救了很多人。”

“救人没错,但不管怎么救人都要付出代价,药草针石都是医士的本事。但他们付出了什么?一碗清水,一捧纸灰?”王弋脸上满是不屑。

张郃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没有付出代价?”

王弋撇撇嘴:“你不会真的相信有神力吧?要是真有变些米粮不是能救更多的人?还是说你愿意为陌生人付出生命?”

“哼,你死了我都不会管,还陌生人?”

张郃白了王弋一眼继续追问:“可是我真的看到有人喝了符水就好了啊。”

“所以我相信有神力啊。”

“你!找打是不是?”

见到张郃想要动手,王弋赶忙解释:“这种东西很难跟你说明白,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理。不过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他们画符的时候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能短暂压制病痛,让人感觉恢复如初。但只要过了这个时间,病人立刻就会死,就算是真的神仙也救不了。”

张郃闻言一惊:“那不就是害人吗?原本有救,被生生拖到没救,这……”

“是啊,但他们需要这种效果,需要让人 相信神迹,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神迹,有凭什么会落到你头上?走吧,郃将军。按照这个样子发展,用不了多久你就是将军了。”

“别叫我郃将军!”张郃瞪了王弋一眼,他很敬重读书人,要不然也不会听了王弋一席话当场拜服,连夜逃出家里追随王弋。可接触时间长了张郃总觉得这个王弋有些不正经,对他的称呼充满了恶意。

甄全办事还是很麻利的,当两人来到甄府大门口的时候已经将东西准备的妥妥当当。

王弋见状也没推辞,带着张郃,架着牛车向北而去。

一路上张郃对甄家赠送的骏马赞不绝口,一个劲儿的嘟囔受之有愧什么的,要不是见他快要咧到后脑勺的嘴,王弋说不定就信了。

王弋实在是有些烦了,无奈的说:“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先去涿县看看,结识一位猛人。或者先去雁门郡的马邑县,那里也有个高手。”

“真的假的?”

张郃满脸狐疑:“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懂星相?”

“不懂。”

王弋摇摇头:“我瞎猜的。”

“某怎么就相信了你这种骗子!”张郃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收拾一下王弋。

可王弋哪敢说懂啊,这东西比谋反还能挑动帝王的神经,传出去一个不好,祖坟掘了都是轻的。

当然张郃也不会离开王弋,他是真的很佩服王弋的才学,甚至已经将王弋认定为主公了。

只是两人年纪相仿,王弋又时不时的有些不着调,张郃说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更多的是劝谏,但年纪尚小,不懂其中的门道,王弋也乐得和自己这个小兄弟乐呵乐呵。

就这样,两人谈话间行走在去往涿县的道路上,而涿县离他们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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