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酒后面的话,被舒萤这一句全都堵了回去。
她小脸通红地强迫自己淡定,严肃说:“不是,是别的要紧事。”
“哦。”舒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挎着的小篮子递给黎卿酒,“小酒姐姐,这是我在路上摘的花花,送给你。”
篮子上盖着的布被掀开,黎卿酒这才发现舒萤的小篮子里装着满当当的各种野花。
都是随处可见的,并不稀奇。
但黎卿酒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谢谢,花花都很漂亮呢。”
“小酒姐姐不用谢哒,”舒萤圆乎乎的小脸红扑扑的,她羞涩地挠挠头后,“那我就先回家照顾弟弟啦!”
“好,路上走慢点。”
舒萤跑着回过头,朝着黎卿酒和薄韫时挥挥手,“小酒姐姐拜拜,叔叔拜拜。”
“拜拜。”
黎卿酒也跟着舒萤挥挥手。
瞧着舒萤跑远后,她才拎着小篮子走进屋子里,将篮子里的野花都拿出来,仔细修整过后都插到花瓶里。
薄韫时洗完碗回来,黎卿酒就跟献宝似的,将花瓶举起来给他看,“好看吧。”
“好看。”薄韫时伸手随意调整了野花的颜色过渡和上下层次,见主花更为突出后才作罢。
黎卿酒觉得他这摆的不太符合野花,倒像是盆艺术品,是怎么看都不习惯,索性就又把花调整回自己刚才放的位置。
“走了。”薄韫时也不在意,揉揉她的脑袋。
“哦。”黎卿酒将花瓶放在茶几上,就要去抱大熊猫。
薄韫时将大熊猫拿走,“你留在这看家。”
大熊猫:“汪?!”
薄韫时看向黎卿酒,黎卿酒懂了,她安慰大熊猫,“乖啦,我们要去做的事太危险了,不适合你这种大熊猫崽崽。”
‘我只是长得像崽崽,其实年龄可大了’的大熊猫都还没把这话说出来,就见眼前的两人都消失了。
“嗷呜!你们也太过分了!”大熊猫气得原地打滚。
…
薄韫时拉着黎卿酒并没有直接到寨子里,而是在条山野间的小路上。
“我们来这干嘛?”
黎卿酒瞧瞧这熟悉的路,知道这是通往寨子里的必经之路,但这儿没住也没什么人逗留,在这是要干嘛?
她正这么想着,就瞧见路的另一边出现了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大汉。
黎卿酒认识他们,是寨子里出了名的混混。
三十好几了还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的喝酒惹事,寨子里的人瞧见他们都嫌弃,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以前这两人还在路上堵过她,让她当他们的媳妇儿,她就把他们套麻袋打了好几顿。
薄韫时说:“舒萤马上就要碰到他们了。”
黎卿酒看看这条路的另外那头。
确实,舒萤从她家出来后,确实是需要路过这条路才能回家。
“你的意思是……”黎卿酒问。
薄韫时望向她,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黎卿酒懂了。
舒萤会被他们欺负。
她浑身的火都瞬间被点燃了,咬牙切齿地问:“你有麻袋吗。”
“有。”薄韫时掏出两条麻袋。
黎卿酒分了他一条,“一人一条。”
“……?”
薄韫时接过麻袋叹了口气,又拿出了根棒球棍递给她,“杀人犯法。”
“我知道。”黎卿酒拎起麻烦就朝他们走过去,“会留他们一条狗命的。”
两名醉汉歪七扭八地走在路上,各种污言秽语的都往外冒,正讨论着寨子谁更正点,身后就有麻袋套了下来。
“卧槽,怎么又是麻袋?他妈的谁偷袭老子……嗷!”
回答他的只有不停落下的棍击。
敲打在浑身各处,疼得他们嗷嗷着倒地就大哭着求饶。
没人饶他们。
直到他们嚎叫着疼晕死过去了,棍击才停止。
黎卿酒气喘吁吁地拿着棒球棍戳戳麻袋,“继续叫啊,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薄韫时一手拎起一条麻袋,“该走了,舒萤快到了。”
“哦哦,走走走。”黎卿酒跟在他身后,说:“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舒萤估计真的得被他们欺负。”
想到某电影里被喝醉酒的猥琐大叔欺负的小女孩的下场,黎卿酒就浑身发冷。
幸好,薄韫时恢复了灵力,知道了舒萤即将发生的事。
薄韫时将两条麻袋丢到偏远的草丛里,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躺在地上,他面上的愁云还没完全消散。
因为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帮舒萤彻底躲过了一劫。
两人从这里离开后,薄韫时直接隐身带黎卿酒潜进了寨子里。
白天的寨子里人很多,到处都是穿着苗疆服饰的溪山寨村民们在街头走动着。
薄韫时牵着黎卿酒小心地躲开人群。
“我们要不直接去找星辰吧,我估计他回来也不太简单。”
薄韫时拉着黎卿酒的手紧了几分。
“嘶,你松开点,抓疼我啦。”黎卿酒倒吸了口凉气,用手推推他的手腕。
薄韫时一把就将她拉进自己怀里,“酒酒是在关心他,还是关心这件事?”
“好好的,你又抽什么风。”黎卿酒实在是搞不懂他,继续挣扎,“放手。”
薄韫时不放,他盯着她红润的唇瓣几秒,俯下身,咬了下去。
“!!!”黎卿酒没想到会这样,双目暴睁着忘记了反抗。
直到她感觉到了唇瓣上有传来疼痛,以及鼻息间闻到的血腥味。
啊啊啊啊犬科动物根本就不会亲,他只会咬人!
黎卿酒气得推他踢他捶他,结果都没有半点用,他压根就没有半点反应。
不管了。
黎卿酒举起巴掌就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啪。’
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总算有了反应。
薄韫时松开了她,唇瓣上还染着她的血。
“你……”黎卿酒暴怒着想骂人,就听见他说:“酒酒,舒萤出事了。”
…
舒萤从黎卿酒的家里离开后,就哼着歌往回家走。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二十来分钟后的事了。
她一推开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她妈妈的一耳光。
“贱东西,我让你带弟弟,你他妈又死到哪里去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出去卖弄风骚,怎么就这么贱呐!”
舒萤摔倒在地上,捂着脸哭,“妈妈,我也没有离开很久的。而且我有让阿默哥哥……”
“呸!贱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女人就举起手中的扫帚朝舒萤打过去。
舒萤躲闪不及,狠狠地就挨了一下。
女人不解气,拎起舒萤就往桌角上撞,“赔钱货,老娘养你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一下又一下的。
等女人冷静缓下来的时候,舒萤已经浑身是血,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