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万蛊窟附近？”
黎卿酒听到它们在说话，就凑过来问。
大熊猫也没隐瞒就直接将薄韫时说过的话，跟黎卿酒又重新说了一遍。
听完后，黎卿酒沉默着没说话。
大熊猫委屈巴巴，“我一直生活在苗疆山里，真的跟他是第一次见面嘛。”
“你说的有道理，”黎卿酒看向薄韫时，“照大熊猫的年龄看来，你得在八十年前来过苗疆。可你之前不是说这是你第二次来苗疆吗？”
薄韫时蹙眉。
确实是第二次来。八十年前他在昆仑闭关，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并没有入过世。
可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大熊猫身上会有他的灵力？
黎卿酒见他没说话，小心翼翼地说：“会不会是你年纪大了，哪里记错了？”
薄韫时似笑非笑看她。
“……”糟糕，好像生气了？黎卿酒瞬间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她哈哈着挠挠脑袋，挪着小碎步远离他，“那啥，我们要不去万蛊窟附近看看吧？”
薄韫时一把将人捞回来，“好。”
“！”跌回到他身边的黎卿酒推推他，没推动。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丁香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两人齐齐看向她。她继续说，“我还得……回去安排阿峰的后事。”
黎卿酒拉住丁香的手，“我要不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可以的。”丁香勉强撑起笑，“况且他们还在找可疑的放火之人。”
经她这么一说，黎卿酒倒是想起还有这回事，“你家铺子着火真的是被人放的火吗？”
丁香摇摇头，“不是。是阿峰不小心点着的，我当时在外面跟周大婶聊天，等发现着火的时候，火势太大已经进不去了。至于为什么会传出有人放火，我就不知道了。”
她当时沉浸在悲痛之中，没心情反驳他们。等他们集聚了人群去搜寨子，她也因为落单被巫树阳给带走了。
“但你男朋友最好还是别出现在寨民们的眼前了。”丁香再次提醒了一遍。
“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丁香就撑着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着往山下走了。
等她的背影彻底看不见了，黎卿酒才回头跟薄韫时说：“我们也赶紧去万蛊……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没否认。”薄韫时看着她说。
“……？”黎卿酒有被吓到，强行解释说，“她说的是苗语，翻译过来是男性朋友的意思。跟普通话里的‘男朋友’意思不同。”
“哦。那走吧，我的女性朋友。”薄韫时伸手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揽着她就走。
黎卿酒身手灵活地从他怀里躲开，小跑几步去跟着duangduang跑走的大熊猫。
她装作没看到脸黑的薄韫时，转移话题，“哇！你们大熊猫也有尾巴呀，这也太可爱了吧。”
听到夸奖的大熊猫跑起来更欢快了。
薄韫时跟在黎卿酒身边，轻嗤了声：“我也有尾巴，九条。”
“……？”黎卿酒歪头看他。
不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顶着这张清冷禁欲的脸，说出这种话的。
她想不明白，但还是探头往薄韫时身后瞧了瞧。
只瞧见挺翘的屁股，没瞧见尾巴。
黎卿酒板着张脸，死鱼眼看他，“那你倒是放出来给我看看啊。”
“……”
“不给看你秀什么秀。”黎卿酒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拔腿就溜。
路过迈着小短腿跑步的大熊猫，她还顺手捞了它一把。捞完还摸摸大熊猫的小尾巴，“小小的也很可爱呢。”
薄韫时：“……”
…
万蛊窟是溪山寨后山的一处洞窟，自然形成的。
起初洞窟是供给族人养蛊用的，后来养蛊养多了，失败的也多了。日积月累的，洞窟就成了各种废弃蛊虫们的集聚地。也因蛊虫积累的越来越多，就慢慢被族里人用来惩罚寨里犯了事的罪人。
而这惩罚罪人丢万蛊窟里，也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到了黎卿酒这会儿，寨里吓唬小孩的话还是‘不听话就把你丢到万蛊窟里’。
“我小时候，也真被他们丢到过这万蛊窟里。”
黎卿酒按了万蛊窟门口上的机关。
紧接着，只听到眼前石块发出‘轰’的一声。石门缓慢地往边上挪开。
石门打开条能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有鸟儿扑腾着翅膀，从洞窟里飞了出去。
等它们都飞走后，黎卿酒才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迈步走进了漆黑的洞窟中。
薄韫时也打开手电筒，紧随她其后。
“谁丢的？”他问。
黎卿酒伸手，按下门里边的机关。
石门咔啦咔啦地合了起来。
洞窟里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人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芒。
黎卿酒不害怕地继续往前走。
“巫树阳他们。因为他们想跟我玩，我嫌他们太烦了。然后他们就强行把我丢到了这里边。
当时年纪小，来到这么乌漆嘛黑的地方，真的人都快被吓死了。出去后还连着做了大半年的噩梦。”
她说的话语听上去还带着些许的轻快，可薄韫时听着却能脑补出小姑娘坐在洞窟里害怕到哇哇大哭。
他问：“你说的他们，具体是谁？”
“你要帮我报仇吗？”黎卿酒问了句，问完后，她又笑笑说，“不用啦，我已经都去找他们算过账了，一个都没放过。”
薄韫时面色有些冷，没有接话。
黎卿酒也不管他，继续往着洞窟里面走。边走着她还不忘问薄韫时，“你有感觉到你的灵力吗？”
薄韫时：“很微弱，时有时无。”
那看来还是不行。黎卿酒问趴在薄韫时肩头的大熊猫：“你说的万蛊窟附近，是在哪儿？”
“我不太记得了，”大熊猫抓抓自己的耳朵，有点记忆混乱，“刚刚走出迷雾森林，就突然闪过出那么一个画面，具体的真想不起来。”
它都这么说了，黎卿酒无奈地叹叹气，继续往里边走。
洞窟很深。
他们走了十多分钟，才瞧见前方隐约有微弱的光芒出现。
不过比起光芒，更让人恐惧的是——
无数的蛊虫正在朝着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