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楚南立正行礼。
一个看着五十出头的白衬衫抬头看了楚南一眼,点点头,“楚队长是吧?进来,坐。”
“是!”楚南一脸严肃的走到对面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就跟坐定了一样,一动不动。
旁边的一个二杠三开口说道:“楚队长,我是省厅警务督察处的孙宏,这位是省厅主管警务的熊副厅长,这位是省厅政治处的白处长,这位是省厅办公室的于主任。
以你的级别,熊厅长和白处长能出面,足见我们省厅对你的重视。
所以说,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我们都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回答,不要辜负我们省厅对你的期望。”
“是!”楚南声音洪亮的回答。
就在这时候,章俊走了进来。
熊副厅长起身,很和蔼的笑着说道:“章教官,辛苦你了。”
“报告首长,不辛苦。”章俊敬了个礼。
熊副厅长点点头,转身看了楚南一眼,试探着说道:“我听说,你们已经进行了一场体能测试,你能不能说说,你对楚南同志的评价?”
“身体素质很强,综合能力过硬,是把好手。
不过,我看不透他,我怀疑楚南同志故意隐藏实力。”
章俊的回答,让熊副厅长瞪大了眼睛,再看向楚南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他试探着问道:“章教官,你说的这个隐藏实力,是怎么回事?”
“报告首长,我觉着楚南同志在测试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章俊很干脆的回答。
熊副厅长微笑着点点头,“好,这个情况我清楚了。章教官,谢谢你,你先去忙吧。”
等到章俊离开,熊副厅长一脸微笑的盯着楚南,“楚南同志啊,刚才章教官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
咱们这个集训有什么意义,我想,你们白局跟你说了吧?
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隐藏实力。
怎么?是担心自己太过优秀,害怕出头的椽子先烂?
我跟你讲,这个担心是多余了,我们省厅最缺的就是优秀的中层干部,只要你够优秀,那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你。
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不会让任何事情,任何人,去干扰你。”
楚南装作拘谨的笑笑,还搓了搓手,“不是,首长,我觉着章教官,他可能是看错了,我哪儿像他说的那么玄乎。
我听说章教官是特种部队总教官,我要是能比得上他,我恨不得在村儿里摆三天流水席,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出息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也想在自己的岗位上能够做出更大的贡献。“
“噗...”身后的两杠一忍不住笑出声,吓得赶紧捂住嘴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只不过,憋的脸通红,眼角还是止不住的使劲儿抽抽。
熊副厅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小子,挺有意思。成,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我希望你是金子。”
说完之后,他回头看了身边人一眼,“孙处,白处,你们忙你们的吧。
我只是旁听,你们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这个女人,你认识吧?”孙宏拿出一张照片,放到楚南面前。
楚南看了一眼,差点儿没笑出来。
如果他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照片里的就是梅花。
估计是在医院里,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
“认识。”楚南毫不犹豫的回答。
孙宏点点头,“成,敢做敢当,那就省了我们不少事儿。
我再问你,她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是。”楚南回答的很干脆。
干脆的让几个领导,都有些没缓过来神。
熊副厅长饶有兴致的盯着楚南,“小伙子,你回答的倒是干脆,难道你就不给自己辩解一下么?”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跟市局的周局解释过了,我想各位领导找到我,应该跟市局做过交接了。
而且,领导只问我她的伤是不是我打的,并没有问我原因。”楚南很耿直的回答。
熊副厅长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死死的盯着楚南。
他突然觉着,眼前这个小年轻,自己有点看不透了。
说他憨吧,心思深沉的跟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妖精一样。
说他精吧,有时候看着跟个憨憨一样。
“成,那我问问你,你为什么打她?”
“报告首长,我那只是权宜之计!当时两个嫌犯手里都有孩子,如果说惊动了他们,那孩子就有危险!
如果说我们没有任何行动,等到他们离开,孩子还是会有危险。
所以我就想了这个昏招,我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绝对要保证孩子的安全!
为了保证我的表演不被他们看出漏洞,所以当时我就没有顾虑别的,下手是重了点儿。”楚南回答。
孙宏敲了敲桌子,黑着脸问道:“楚南同志,请你不要避重就轻!你那是下手重了点么?谁扇巴掌能把人牙齿扇掉?
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当时有公报私仇的情绪在里面。”
一旁的白处长附和的说道:“对,楚南同志,其实我们可以理解你的做法。
人贩子,特别像梅花这种人贩子,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只要是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想要打他们。
但是咱们不一样,咱们是执法者,咱们代表着法律。如果咱们都不遵守法律的秩序,那咱们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
楚南同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了,咱们要表扬,错了咱们也要勇于承认!
刚才熊厅也说了,我们对你是很看好的,但是我们不能容忍一个连错误都不敢承认的人,来维护一方平安!”
楚南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真的,他现在是真有压力。
这个三堂会审的级别真的是太高了,处级干部犯错,大多数也到不了这个级别。
更要命的是,这三个大佬那都是在职业生涯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犯罪心理学玩儿的那叫一个6。
他们三个配合起来,真的是天衣那个无缝。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还有一个啥都不干,坐那儿就是压力。
“报告首长,当时我并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想要保证孩子的安全。”楚南再次重复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