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瘪了瘪嘴,他是真的委屈。
是他想废话的么?不是你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给咱说话的机会了么?
不过,谁让程涛是自己师父呢?
张正敢辩解么?
“王晓手底下人在办案的时候,一死一重伤。
王晓说情况比较复杂,请求咱们刑侦支队提供帮助。”张正开口说道。
“一死一重伤?这凶手胆子也太大了!无法无天!”高向阳怒气冲冲的说道。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程涛催促道。
张正点点头,“那成,师父,指导员,我们先过去了。”
因为事情重大,楚南还特意叫上了孙静雅和端木蓉。
端木蓉的验尸水平楚南是肯定的,虽说比不上系统送的法医技能。
但是端木蓉很会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问题,这对楚南还是很有帮助的。
来到东区刑侦大队,一进门,楚南就感觉气氛很压抑。
来到队长办公室,王旭双眼通红,使劲儿擦了一把脸,这才站起来声音嘶哑的说道:“张支,楚队,麻烦你们跑一趟。”
“别说废话,怎么回事儿到底是?”张正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分局组织的例行检查,外来人口的调查登记,谁知道就出事儿了。
昨儿个下午下班,他们俩还没回来,人也联系不上。
我们就立马组织人手,对他们划分的区域进行排查工作。
一直到早上九点,才在监控的帮助下,在一栋院子找到他们。
王力脑部遭受重创,颅内出血昏迷。
老周死了,被人抹了脖子,大动脉完全被割断了,失血过多。”王旭声音沙哑的说道。
“老周死了?”张正一脸紧张的问,很明显,他跟老周是熟人,“那王力呢?伤势怎么样?”
“不知道。”王旭摇摇头,“医生说他颅内出血很严重,而且发现太晚了,没办法手术。
只能看看他自己的身体情况,看看能不能依靠身体的代谢功能,把那些淤血排出来一些。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甚至是能不能醒,他也不能保证。”
这个消息,让楚南也大吃一惊。
这可不是一死一伤了,这是一死一重伤,甚至是两死。
最头疼的是,王力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他没醒来,想要找到凶手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加。
张正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周他们没带枪么?”
“没有,这次只是普通的例行登记,所以就只配备了一些基本警用器械。”王晓摇摇头说道。
“王队,我能不能去看看周哥?”楚南尽量说的婉转一些。
王旭点点头,“就在法医实验室,我带你过去。”
来到法医实验室,一具冰冷的尸体正躺在解剖床上。
只不过,尸体并没有解剖。
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死因,就没有太大的必要进行解剖了。
毕竟在国人的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人死之后,可以完完整整的。
来到解剖床边上,仔细看的话,尸体已经呈现出一种淡紫色。
并且已经出现了一些不明显的尸斑。
尸斑的产生,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
尸体高位血管空虚、尸体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结果。
尸体低下部位的毛细血管及小静脉内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红色到暗紫红色斑痕。
这些斑痕开始是云雾状、条块状,最后逐渐形成片状,即为尸斑。
这东西,对于法医和有经验的老刑侦来说,很重要。
它能够最直观的反应出死亡时间。
人死之后,根据气温的不同,尸斑一般两到四个小时出现,经过十二到十四个小时发展到最高度,二十四到二十六个小时固定下来不再转移,一直持续到尸体腐败。
想要具体判断死亡时间,很简单。
尸斑刚刚出现,不太明星,死亡时间就不会超过六个小时。
用手按压尸斑,尸斑褪色,你的手指拿开,尸斑又恢复,那死亡时间就在十到十二个小时左右。
另外,尸斑还能够反映出死者的大致死亡原因。
上吊死的,尸斑一般会出现在下肢和下腹部,尸斑大多数紫红色。
煤气中毒,或者是氰化物中毒,尸斑是樱红色。
楚南用手按压了一下老周身上的尸斑,尸斑并没有明显的色变。
老周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二到十五个小时之间。
老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十多道。
其中最触目惊心的,就是胸口的那一道?
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肋骨下边,足足二十多公分长。
密密麻麻的缝线痕迹,就像是一条巨型蜈蚣。
“老周这家伙,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只要是群众遇到危险,哪怕是赤手空拳他都敢往上冲。
入职二十年,他基本上每年都得住院。
前些天我跟他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我还说,咱们不年轻了,拖家带口的,身体也比不上从前,遇到事儿的时候,稍微留一个心眼儿。
这才几天呢,他就……他就……”
王晓声音哽咽着,还是没把话说完。
楚南无奈的看了望小一眼,这个节骨眼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尸体上面。
凶手杀人的手法很专业,这是处男观察伤口后的第一印象。
伤口很短,凶器刚刚划过动脉。
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割断动脉血管,这需要对力度有一个很强的掌控。
而且,凶手对于动脉血管的分布位置,掌握的很精准。
伤口的边缘很整齐,就像是切开了豆腐一样,平整的不像话。
毫无疑问凶器很锋利,而且凶手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的停顿。
手起刀落,整个过程也就一秒钟不到。
“我经手过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
这人到底是从事什么职业?才能做到这么精准?”端木蓉眉头紧锁着,缓缓地说道。
她真的是有点怀疑人生。
“会不会是外科医生?或者是屠夫之类的。
前段时间咱们班的那一起灭门案,凶手的杀人手法不是也很专业吗?”张正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