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派出所的人就来了。
核实完楚南的身份之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道歉的。
黄英家。
“老龚,派出所的人已经来过了,证明楚组长确确实实是市局的领导。
你想想,市局领导,那是多大官儿?人辛辛苦苦的跑你这儿来,那都是为了你好。
你别给我犟精,领导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队长说完,一脸赔笑着说道:“那什么,楚组长啊,这个事儿吧,它有点儿复杂。
那个黄志强,确确实实不是个东西! ”
“黄队长,您能不能说清楚点?”楚南试探着问道。
黄队长叫黄国义,白头山村第三村民组的组长,也就是生产队队长。
黄国义下意识的看了黄英两口子一眼,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黄志强这家伙,不争气啊!打小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儿子,惯坏了。
初中没毕业就不上了,天天在家里好吃懒做,爹妈就是为了他活活累死的。
爹妈没了,按理说你就该争口气,努努力了吧?
人家就不,就开始吸俩姐姐的血。
咱别的不说,黄英他们家可是没少帮黄志强。
这家伙还隔三差五的闹,要钱,要吃的,要喝的,要穿的。
你说说,都是正经人家过日子的,谁受得了这么闹腾?
但是碰上这么个混人,你没办法!就跟蚂蝗一样,趴上了,你甩都甩不掉!
前些年呐,黄英大儿子小军准备结婚,谈好了,彩礼六万六。
头天准备好,第二天一早去送聘礼,大事儿,对不对?
谁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黄志强三更半夜,把钱给偷了!
这话说起来吧,都快十年了。十年前,六万六,那可不是小钱儿!
实在是没钱了,聘礼没送成,女方家不愿意,分了!
小军气的啊,脑袋咣咣的往墙上撞!你能咋整你说说?
后面报警了,人找着了,钱花完了!
黄英舍不得把他送监狱,就说是误会,也是打那开始,姐弟俩就划清了界线,再也不往来了。”
楚南吃惊的看着黄国义,这些东西,他还真不知道。
这要是两家子一直没有往来,那黄志强的近况,黄英也不可能了解。
楚南回头看了一眼黄英两口子,老两口都是脸色铁青,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
“大哥,大姐,最近一两年的时间,你们没跟黄志强联系过么?”楚南试探着问道。
黄英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自己男人,小声说道:“没有,志强他,他就是过年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也没说啥,就是聊几句,问问过年年货啥的备好没有。
之前为了小军彩礼的事儿,小军跟志强打了一架,都打住院了。
小军那时候还在气头上,就说了狠话。
说要是再看到志强,他们俩肯定得死一个,所以志强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了。”
楚南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照这么说的话,那黄英这里肯定是没戏了。
“黄志强跟黄丽的关系咋样?”楚南还是有些不甘心。
“丽丽嫁到隔壁省去了,头些日子她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说,志强也很少跟她联系。
她就是一年给志强转一万块钱,一年也就打两次电话。”黄英小声说道。
黄国义狠狠的瞪了黄英一眼,怒其不争的说道:“志强变成现在这样,你们家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他都多大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年年给钱!
不缺钱花,他不懒谁懒?”
黄英怯怯的说道:“没有,我没给钱,这几年,我一分钱都没给他。”
黄国义开口问道:“楚组长,志强这到底是啥情况?他到底有没有事儿?”
“黄队长,这话我没法回答你,我们现在不是也在调查了么?只是疑似,您懂我意思吧?”楚南解释道。
黄国义点点头,“明白,疑似,估计,可能出事儿了。”
“黄队长,黄大姐,你们知不知道,黄志强最近跟谁走的比较近?关系比较好?”楚南试探着问道。
黄志强这种懒人,也就是吃喝嫖赌抽,没有什么人际关系。
命案,在没有有效线索的情况下,首先就要先确定死者的人际关系。
谁跟死者有仇,有矛盾,那谁就是第一个嫌疑人。
“老驴,老驴跟志强关系一直都不错!过年的时候,老驴回来还说,志强最近两年混的不错。
说是找了个什么工作,有吃有喝,一天天穿的跟领导干部一样。”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工作?”楚南有些吃惊的看着中年男人。
按理说,有工作,那肯定就会有社保,五险一金,工资收入。
但是楚南把黄志强的个人信息查了个遍,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
中年男人点点头,“对,听说是给哪个厂子看仓库,一个月三千多块呢。
他们现在抽烟都抽十五的黄鹤楼,喝酒那最起码都是五十块的黄盖玻汾起步。”
黄国义瞪了中年男人一眼,“老驴连他妈都没说过实话,他的话你能信?”
中年男人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老驴过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条黄鹤楼,还带了两箱黄盖汾酒,这总没得假吧?
而且,而且老驴还没了一头大猪,天天请三子他们喝酒吃肉,从初一吃到十五。”
“老驴是谁?”楚南开口问道。
“大名儿叫胡瀚五,犟的很,天天跟人吵架,所以就给起了个外号叫老驴。”
楚南点点头,“成,那就先这样。大哥,大姐,你们要是有什么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名片上就是我电话。
黄队长,各位大哥,你们要是听到什么消息,也给我们打电话。”
“组长,黄英的话你觉着有没有问题?毕竟是她亲弟弟,七八年不见面?”上车之后,朱晓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儿子重要还是弟弟重要?关键是这个弟弟不争气啊。像他这种人品,亲姐姐都不待见他也是正常的。”楚南笑着说道。
朱晓明点点头,“那估计就是仇杀,像他这种脾气,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楚南缩了缩脖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点儿的坐姿,“那谁知道,凶杀案不到最后,谁都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晓明点点头,然后有些紧张的问道:“组长,那头牛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么大的大水牛,起码得有一千斤吧?你怎么把它按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