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一个中年男人从警戒线里走出来。
一脸笑容的来到张正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声音洪亮的说道:“领导好!”
张正忍不住大笑起来,小拳拳朝着那男人的肩膀捶了两下。
“行了老王,给我整这一套是不是?
楚南,这是东区分局刑侦大队的常务副大队长,王晓,是我师父面前的大红人。
我师父对他,比对我和我师兄还好。”
“王大好!”楚南行了个礼。
王晓立马也回敬了一个,然后一脸陪笑的说道:“别,楚组长,你现在可是咱们林川鼎鼎大名的神探,我可当不起。”
张正一脸嫌弃的说道:“行了,别贫了!整这么大阵仗,怎么回事儿?”
“你看看就知道了。”王晓一边说,一边带着楚南他们来到院子里。
房门一打开,一股恶臭就让楚南一阵反胃。
尸臭里头还夹杂着一股子很复杂的味道。
“王晓,你小子不地道啊?这么味儿你不早说?赶紧的,拿几个口罩来!”张正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王晓有些吃惊的看了张正一眼,“不是,你是第一天干这行吗?死亡现场戴口罩你不知道?”
王晓虽然是一脸嫌弃,但他还是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几个口罩递了过去。
戴上口罩,这才稍微舒服一些。
只不过,屋子里嗡嗡乱叫的苍蝇,时不时的撞在脸上,让人有些心烦意乱的感觉。
来到左侧的房间,楚南一眼就看到了一具恐怖的尸体。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皮肉都变成了黑棕色。
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蛆和绿头苍蝇,让现场变得更加恶心。
尸体被固定在一个板凳上面。
为了防止受害者移动,凶手还特意在椅子四周打了几根木桩,把椅子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木桩上面。
他嘴上连接了一条医用输液管,输液管连接着一个那种二十公斤装的矿泉水桶。
“这水桶和管子干嘛的?”张正有些疑惑的问道。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开口说道:“给他供应饮水的。”
“给他供应饮水?这是什么意思?”张正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好奇。
法医指了指尸体的脑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楚南低头看了一眼死者的脸。
死者的嘴巴居然被缝住了。
那条输液管,就是被缝在了死者的嘴里。
很明显,凶手这是故意折磨死者。
经过科学研究,人在有足够的饮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能够生存7-10天。
有些博主,医生说什么能活二十多天,一个月,还说什么研究也表明最长能活3个月,那都是扯。
除非是在那种特别理想的情况下,而且还是得摄入一些糖分之类的营养物质。
要不然,三五天不吃饭,就会出现营养不良。
时间再长,就会影响到各个器官的正常工作。
七到十天,器官就会开始衰竭。
你怎么活一个月,几十天?
凶手这么整,意图很明显。
他就是想让死者在无尽的折磨中,眼看着自己慢慢的死亡。
很明显,这是仇杀。
而且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老张,你见过这种现场没?”王晓看了张正一眼问道。
张正摇摇头:“没有,别说是见过,这种情况我连听都没听过。
这纯粹就是虐杀啊!这得多大仇多大恨呐!”
“之前我听说过,以前的时候,会有一些组织,团伙。
他们处置叛徒的时候,手段特别残忍。
什么剁手剁椒,什么三刀六眼,什么剥皮抽筋,什么喂狗。
你说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帮派处置叛徒?”王晓闲聊一样的问道。
张正瞪了王晓一眼,很不屑的说道:“你是电视看多了,当什么警察啊,写去吧!
还帮派呢,咋的?你们东区治安这么差么?还有涉黑团伙?
那你首先就得反省反省!这儿可是你的地盘儿。”
王晓一脸嫌弃的说道:“要不然怎么都不爱跟你玩儿呢?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我们东区一年两次打黑除恶行动,现在别说是涉黑团伙,就算是流氓团伙都不敢露头!”
“不跟我玩儿?你还有脸说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怕告诉你,上个月我们老同事聚会,通知你了么?
没有吧?知道为什么不通知你么?就因为你这家伙是属狗的,动不动就翻脸!
跟你开句玩笑,你瞅瞅你的样子,玩儿不起!”张正毫不客气的吐槽。
“我玩儿不起?张正,你还能不能有点儿脸?那一年年底聚会,都喝了点儿酒,就因为说你娘们儿唧唧的,你多久没搭理我们?”
“成!王晓,揭老底是吧?既然你这样,那我就没啥顾虑了。
那次你手伤了,去打破伤风,针头还没扎进去呢,嘎,昏了。
把人家小护士吓得,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脏按压,差点儿没给推急救室去。
挺大个老爷们儿,晕针,哈哈哈哈。”张正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楚南在一旁差点儿没忍住。
俩大老爷们儿,而且都是叱咤一方的领导,一见面居然在这儿斗嘴。
不过别说是斗嘴了,就算是打起来,楚南都不带拉架的。
十几二十年的兄弟,而且都是做这种危险的工作。
可以说是生死兄弟,关系比亲兄弟都亲。
他们打打闹闹完全正常。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等你七老八十了,还能有人跟你吵架,跟你打打闹闹,跟你吃吃喝喝,跟你称兄道弟。
“王大?法医怎么说?”楚南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王晓看了楚南一眼,没再跟张正一般见识。
“刘主任说,死者年纪在四十岁到四十二岁,具体还得回去做骨骼检测才能知道。
死因估计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器官衰竭,死亡时间大概是4月21号,已经死了十多天了。
从他被凶手绑在这里到死亡,估计也是十天的样子。
好家伙!很明显,凶手的目的就是让死者痛苦!
真不知道这家伙这十天是怎么过的,生不如死。
我从警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王晓一脸感慨的说道。
“现场呢?有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楚南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