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黑龙飞回来，将他们带到深藏于崇山峻岭之中的龙洞。
那些龙洞隐藏在层峦叠嶂之间，只有飞龙才能自如地穿梭其中。
黑龙带他们进入的那个洞穴位于山峰之巅，隐藏在云雾之中。
洞穴内部宽阔而深远，石壁上有一些神秘的字符。
洞内随处生长着会发出光的奇特植物。
深处有一个深邃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
阳光透过上方的洞口洒落进来，湖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湖对面耸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和石壁上相似的字符。
洞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龙的存在，想象出龙在此生活的场景。
顾衍之抱着黑猫从龙背上下来，踩在湖边软软的沙滩上。
沈煜变回人形径直走向那块高耸的石碑。
顾衍之和黑猫在湖边玩了一会。
之后躺在湖边一块巨石上晒太阳。
这片地方对应的洞顶正好有个口子，阳光能落下来。
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顾衍之睁开眼，见是沈煜俯下身在看他。
“怎么了？”
他从沈煜的表情上感受到一丝欣喜振奋。
他坐起身往旁边让了让，沈煜随即在他身边坐下。
“我的族人并没有灭绝，它们去了天灵界。”
“哦！”
顾衍之瞪大了眼，有些吃惊，黑猫也坐起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沈煜。
看着一人一猫惊讶的表情，沈煜心情愉悦地跟他们讲起石碑上记载的事。
他根据传承记忆，解读了石碑上的龙文，得到一个令人兴奋的信息。
在数十万年前的修真界，原本没有人类，那时这个世界主要生活着龙族与妖族。
后来，有凡人得道升仙来到修仙界。
慢慢地，修仙界的修士越来越多。
天道法则也随之衍变，倾向于人族。
直到后来，龙族因为能量过于强大，已经隐隐触及这个世界的平衡线，不能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了。
于是，龙族集体迁往天灵界。
天灵界千年开启一次，只有修成完全形态的龙以后，才能去往天灵界。
那些修为不够的龙，只能留在修真界继续修炼，直到修为足够，等天灵界开启再离开。
算时间，天灵界下一次开启就在50年后，已经快了。
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再将龙珠剩下的力量吸收完，修炼50年后完全可以去往天灵界。
“只要我的修为足够，你们有我的气息，可随我一起去往天灵界。我想好了，你与我从现在开始双修，吸收我的龙精修炼，井长到时含着我的龙珠就行了……”
沈煜越说越兴奋，感觉日子越来越有盼头，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们。
“等等，你刚才说啥？双修？龙精？”
顾衍之捕捉到关键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你不想与我一起去往天灵界吗？”
沈煜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脸上的喜悦慢慢退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俩是哥们，怎么能做那种事？”
顾衍之一脸费解，难以理解沈煜的脑回路。
“喵喵喵？”
你们不是伴侣吗？
一旁的黑猫闻言，歪头不解。
“这正是我准备跟你说的事。”
见沈煜神情郑重，顾衍之心里一紧，隐隐猜到沈煜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可思议，不敢往那方面多想。
“在西州时，你主动提出摸我的龙角，我答应了，龙族的龙角只有伴侣可以摸，要求摸龙角就是求偶的行为，对方答应，双方就结为伴侣，所以，我们已经是伴侣了。”
“这、这、这不算数吧，我又不知道摸龙角的含意，如果知道，我……”
“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摸了，我也答应了，我只会有你一个伴侣。”
沈煜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
“喂，哥们，你清醒一点啊，不要那么迂腐，那只是个误会，我们俩性别都不对，以后你去天灵界，说不定能遇见心仪的对象呢？……”
顾衍之急了，以为沈煜只是思想太死板保守，认定不管是谁，摸了龙角就得和对方结伴侣。
沈煜听出他的意思，有些不悦。
“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的龙吗？如果是别人无意碰了我的龙角，我绝不会让他再碰第二次！你不是说过，真喜欢一个人不会在乎对方的性别吗？我心里清楚，我只想要你做伴侣，除了你，我不会再看上别的人，或是别的龙，龙族终身只会有一个伴侣，我已经选择了你，不会再有其他对象。”
这算是表白吗？
顾衍之被沈煜这番突如其来的剖白惊得目瞪口呆。
————
沈煜化龙去别的洞穴查看，寻找信息。
顾衍之和化成人形的黑猫依旧躺在那块巨石上。
黑猫跟顾衍之讲了那三年沈煜一直在找他的事。
“以我多年百听话本的经验来看，沈煜是真心喜欢你的，可能龙对感情的表达方式和人类不一样吧，虽然他没给你说过甜言蜜语，但是他一直很重视你啊，总是把你放在第一位，关心你保护你想着你念着你，你对他不也一样，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我们对你还一样呢。”
“我变成和你一样的模样，哥哥还有点反应呢，沈煜就没反应，你对他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我记得他很反感断袖啊，那时恨不得杀了北堂曜，他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呢？”
“他想杀北堂曜，还不是因为北堂曜看上你啦，他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喜欢你，要是一个女人缠上你，他肯定也忍受不了。”
听警长这么说，顾衍之想起那个被沈煜殴打的鸟妖。
好吧，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沈煜反应那么大了。
“哎，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不会摸它的龙角，我只想和他做哥们，不想当伴侣啊。”
“可是你摸了啊，你这种行为就像话本里讲的，看光了人家的身子又不想负责，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你那都是什么封建说辞，反正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好奇才摸的，不知者无罪。”
“和沈煜当伴侣有什么不好的，就算他已经把你当伴侣了，我看你俩也没变化，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吗？无非就是多了一个要和他双修，慢慢习惯就好了。”
“你说的简单，我和他都没坦诚相见过，还不知道能不能对他有反应呢？”
“他对你有反应不就行了，反正是你吸他的龙精。”
……
和警长说了一会，顾衍之居然有种被说服的感觉，意识到这点，他对警长刮目相看，听这只猫的开导简直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