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夜。
陈家大院变得宁静。
有些人在房间内窃窃私语。
灯光下。
一个面目阴狠的老妇对另外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说:“就算家主有千般不是,家里也轮不到那个外姓的贱人做主。”
她是陈伯安的正妻,陈平之母,陈杨氏。
坐陈杨氏对面的,是被吕珍珍亲手杀死的管家之妻周李氏。
陈伯安父子被抓之后,吕珍珍还没来得及清理她们。
周李氏低着头抹着泪说:“可不是嘛主母,但是她现在有仙人撑腰,我们能怎么办呢。”
“你男人死了,我男人和儿子也都得死,我不甘心!你敢不敢和我搏一搏?”陈杨氏厉声问。
周李氏抬头:“怎么不敢!那贱人最迟后日就要把我赶走,还要断了主母你的供给。反正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我死也要抓她一把。”
“好!我已经联系谢家主妇,因为她女儿肚子里有了我家的种!和那个仙人也有杀父之仇。”陈杨氏说出摸出包药。
“这是?”
“烈性春药。”陈杨氏冷笑道。
见周李氏不解。
陈杨氏就和她解释自己的思路道:“骚蹄子背后有仙人,我们打不过。但骚蹄子私下和陈青主走的也近。要是骚蹄子和陈青主闹出什么事来,被我们抓住,按着傲来国的律法。。。”
“乱伦者死!”
“不错,到时候宋元那个狗官还会吃挂落。尤其有一点,那个仙人绝对和骚蹄子有一腿,不然凭什么帮她?可是她和名义上的侄儿滚到一起之后,你觉得那位仙人会怎样?”
陈杨氏用两只手勾了勾,眼中闪烁亢奋的光:“那时候仙人就算为自己的脸面,都不可能撑她。”
“那样骚蹄子就完了,陈青主也完了。”周李氏也振奋起来。
陈杨氏点头:“不错,到时候大房三房都出事,当家的只能是二房。二房是个不能修炼的书呆子!再找机会把他弄死。。。”
“谢婉华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陈家唯一的根。”
“到时候我这个奶奶,你这个管家婆,照样吃香的喝辣的!”陈杨氏握紧鸡爪似的拳头:“骚蹄子有夜里偷吃的习惯,你现在就去下药。”
事到临头周李氏却犹豫了。
她倒不是怕,周李氏问:“怎么才能让她和陈青主一起呢。”
床前屏风后走出个矮胖人影,正是谢涛之妻。
陈杨氏道:“她会亲自出手,将陈青主弄到贱人的房间里。”
周李氏大喜,但这个老娘们做事瞻前顾后。
想想又问:“贱人的父亲吕海今天来了,他要是坏事怎么办?”
蝎妖不屑和周李氏说话,只伸出只手。
手里一段赤红尾针醒目,腥味扑鼻。
陈杨氏和周李氏解释道:“这是蝎族真正的族宝,是谢家元婴老祖所留,必要时祭出它,吕海那种修士必死。”
说到这里,陈杨氏冷笑:“其实我都巴不得他出手,再将他当场拿下,那个贱货连最后的靠山都没了!”
周李氏心中石头落地,立刻怀揣药包跑后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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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
陈青主化为叶大葱,落进后院。
后厢,一灯如豆。
灯下茶几上摆放着双儿刚从伙房取来的夜宵,还有份酒水。
吕珍珍坐在虚掩的门侧。
听到院中的动静,她回头看到风流倜傥的叶大葱正站月下,慌忙起身。
但因为久坐腿麻,几乎摔倒。
陈青主赶紧瞬移到她身侧,单手托了她胳膊一下。
托她时,手不小心碰到了处饱满。
吕珍珍顿觉一股酥麻,腿更软了直接跌进陈青主怀里。
为了站住,她只能去抓陈青主的胳膊。
两人因此贴紧。
感受到陈青主身上的气息。
吕珍珍的脸红的几乎滴血,也许是药的作用,其实也是心中有所渴望。
吕珍珍索性搂住了陈青主脖子。
灯光下,温香暖玉满怀。
吕珍珍的眼神迷离,喃喃着:“珍珍苦闷半生,得见君子,才知何为世间奇男子,如今珍珍只求今宵一晌之欢。。。”
陈青主是老渣男了,下午就觉得她不对。
此刻不意外。
陈青主只是有点感慨,觉得自己真的有一种“自己绿自己”的特别体质。
然后这货自然而然就搂着少妇饱满的身躯,低头笑问:“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吕珍珍抿着唇,微微点头,但说:“家父还让我送件灵宝给仙师。”
“哦?”
陈青主直接飘去床边,顺带让她躺自己膝上,然后就非常主动的寻找起来,一边找一边说:“那你让我猜猜呢,灵宝放这里?还是这里?”
吕珍珍一个下午带晚上魂不守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
她甚至做好被“叶大葱”喝斥自己不知羞耻的准备。
谁知这货毫不客气,还轻车熟路乱弹琵琶。
小寡妇顿时迷乱了,这是长河剑宗的合道真君吗?
怕不是桃花山的邪徒吧。
心中迷乱之际,身体传来阵阵异样。
吕珍珍不由自主死死抱住陈青主,长腿并拢,将头埋在他怀里娇喘吁吁的说:“仙师。。。别。。。不在那里面。。。”
忽然。
陈青主的手停住,吕珍珍感觉到股杀意,茫然抬头。
她发现陈青主恢复了镇压陈伯安父子时的冷酷。
吕珍珍忙问:“怎么了?”
陈青主低声道:“你等会负责摇床,我去办事。”
吕珍珍:“摇床?”
“就这样摇。”陈青主教她,床铺轻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吕珍珍虽然羞的不行,却也知道事情不对头,只好乖乖的摇动床铺。
听着那种响声,吕珍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内心滚烫。。。
陈青主在她身前画了道阵符,接着人凭空消失。
再出现,他已在院外树梢中,
这时,后院墙外已经站了不少人。
都是陈伯安和管家那一脉的。
带头的是三个老妇人。
陈伯安的老婆低声道:“陈青主不在屋子里,必定就在贱人房内。亲家母劳烦你看看如何?”
中间那位明显是妖族的老妇颔首,鼓动灵气,竖起耳朵。
她脸上随即露出古怪神色。
“怎样?”周李氏问。
妖妇:“房间里床在响,是在做那个事。”
“果然是对贱人。”陈杨氏握紧拳头,环顾四周,压低嗓子道:“都给我听好了,进去就给我把他们衣服丢出去,然后敲锣打鼓,务必把邻居都惊动。”
她话音刚落。
妖妇上前一掌,震碎后院大门,一群人兴奋的冲了进去。
死了老公的周李氏跑的最快。
她一马当先踹开房门尖叫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贱货骚蹄子。。。。。”
然后周李氏的嗓子就好像给只手掐住。
因为吕珍珍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冷冷看着她。
别看她表面镇定,其实心中泛起阵后怕。
幸亏叶仙师耳目聪明,要是他只管趴在人家身上拱,岂不是正被这些人看到,那人家还怎么活。。。
陈伯安的老婆还有其他人跟进来,看到吕珍珍的模样也都愣住了。
吕珍珍继续摇床,床铺,嘎吱嘎吱,仿佛对她们的嘲讽。
陈杨氏当场破防:“你,你居然一个人?”
“那你以为该几个人啊。”吕珍珍松开手唇舌如刀:“你以为人人像你,床上人来人往,养个儿子都不知道是不是陈伯安的。”
“你放屁。”
吕珍珍和她吵架也不是一天了,吕珍珍叉腰:“你这个老烂货,带这么多人半夜三更想干嘛?绝经了还想看活春宫啊,给你看也白搭,你年轻时偷多了人,如今枯井都打不了水哎!”
陈青主在外边听的差点笑出声。
心想女人真是多面。
在老子面前温柔如水,遇到事又这么犀利。
看来她镇的住陈家。
陈伯安老婆已彻底炸毛,拿起桌上的茶碗就砸。
然而茶碗飞到吕珍珍面前,却撞上道屏障直接粉碎。
妖妇见状咦了声,弹指飞出赤针。
结果元婴法针撞上屏障,嵌入其中不能寸进。
妖妇顿时大吃一惊,知道这事不对头,转身想逃。
门外,月下。
有位仙师背手而立,不说人话:“走什么走,太太们可以一起玩啊!”
三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和一群走狗大惊失色。
陈青主说变脸就变脸,随即暴喝:“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本想留你们一条生路,但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硬闯!吃饱撑的居然想抓老子的奸,你当你们是朝阳红臂章?傲来国本地都督宋元何在!”
他声如巨雷,一道剑光冲天。
已经睡下的宋元慌忙起身。
此刻。
城外山中,一道白影停下脚步茫然回头。
月光照耀在它脸上。
原来是只萌哒哒的小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