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弈小浣的突然出现,郑梓龙显然是没有预料的。
在他的印象中,弈小浣似乎是祖方峰的峰主,但由于他长期不在祖方山待过,对于此事没有过多的印象。
弈小浣颇为生硬的对郑梓龙咧嘴一笑,在那郑梓龙眼中尽是尤为的渗人了一些,寒毛颤栗。
“咳...莫要害怕,此身躯并非我的本体,只不过类似于一道外化身。”
郑梓龙定睛一瞧,顿感震惊,果不其然,这道外化身竟都有却逍涯境的修为,更别说这道身明显是临时所化,那弈小浣本人得有多强。
郑梓龙默默在心中衡量,大抵是与师父天剑牙为列了,甚至有可能更强。
碧眼渗神魔往这瞧上一眼,突然面目扭曲,似是撞上了什么妖怪一般,连连退后,浑身战栗不止。
“咦?”
弈小浣望着那残缺不堪的碧眼渗神魔啧啧称奇,这郑梓龙竟真凭着百生境的修为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虽说其借助了小天灵宝,但这硬实力,还真的没的说。
“你体内的境况不是很好嘛。”
听罢,郑梓龙尴尬的摇了摇头,先前与碧眼渗神魔大战,体内的气运已被尽数的侵蚀,按这种状况,能不能恢复都得另说。
弈小浣细细感受这具道身带来的不同感觉,浑身力量感爆棚不说,似乎还有着一种独特的东西盘旋在心口处。
莫不这正是气运?福缘录竟然连气运都能幻化?
念随心动,弈小浣只手一挥,一股金色气流便荡出天地之间,竟充斥着一种古老神秘的气息。
鸿蒙太初气!
五个金色大字在弈小浣脑海中显现,弈小浣微张着嘴,半晌不得闭合。
弈小浣只感到这气运怕是都不能用品阶来衡量了,在所见过的气运中,还从未有过气运能与这鸿蒙太初相抗衡,哪怕是郑梓龙的小天阶气运天筹幻龙燊与之相比都犹如蜉蝣撼大树一般。
郑梓龙更是震惊,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金色气运,一改先前猜测,这弈小浣怕是不弱于绪大罗了。
“原来你是怕这气运。”
望着那碧眼渗神魔战栗不止的身形,弈小浣当即觉得有些好笑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出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境况。
鸿蒙太初气运流经郑梓龙体内,犹如春风沐浴一般,洗刷净化着郑梓龙体内的厄运,顷刻间,那侵蚀残留已然荡然无存,甚至那天筹幻龙燊似是精进了些许。
“这......”
郑梓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竟还有此等气运。
望着那涌向自己的金色气流,碧眼渗神魔当即怪叫一声,发了疯似了撞向了那伏燊荡龙天。
弈小浣哪可会给他开溜的机会,横手轻握,那鸿蒙太初气运顿时化成了数丈金手,只手一握,就将那碧眼渗神魔锁在了掌心之中。
碧眼渗神魔还没来得及反抗,只听滋啦一声响,便犹如开水沸腾一般,再遇上千度高温,一下子就蒸发没了。
好强!
此刻,这两字久久在弈小浣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不愧是上界第一神物,这镇压厄灵的效率那真是高到离谱。
郑梓龙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要不是眼前这个比自己都要小上不少的人如今已是峰主,那这东道天,哦不,天兴洲第一弟子怕都要易位了。
牢笼散去,连带着天地间的厄运都是溃散,这方府天河才算是恢复了它原本的样貌。
如若大梦一场,那向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弈小浣如今也能只手碾压却逍涯境的灾厄了。
“咳......”
弈小浣轻咳一声,道外化身在郑梓龙惊愕的目光中缓缓消失,留下身后百米之外的弈小浣本人。
郑梓龙张口欲言,却久久想不到说啥好,反复哽咽了下去。
未等尴尬继续,一道冲天光束自那后方亮起,竟是从那中旗处发出。
“中旗出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郑梓龙面容一肃,脚步一抬,踏空而去。
弈小浣望着手上黯淡无光的福缘录以及那早已没了身影的郑梓龙陷入了沉思......
小山谷深处,幽寂无光,不知何时竟站立着四五道身影。
“咯咯,泥童,你这也不行啊,怎么连渣子都不剩了?”
“咯咯咯......”
讥笑声传来,竟是一美艳少妇一脸娇嗔的说道,观其样貌似是与常人无异,只不过那眉宇之间竟长着三只紫瞳。
泥童似是没听到那妇人嘲笑一般,自顾自的还在原地瘫坐玩泥。
“哈哈哈哈!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少妇翻了一个白眼,在场的各位都是些无趣之人,早知道自己就不来凑热闹了,要不是这儿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嗯...很美味......”
但见那少妇左侧竟站着一个浑身缠着白布的木乃伊,不过面上的嘴处撕开了一道口子,其上还卷着一三尺长舌,纯玉欲滴。
“哦?是吗?”
“如此美味的佳肴,不若玉面食魔去了便是。”
听罢,那玉面食魔却是当即呆在原地,没了声响。
看着那皆是沉默不语的众人,少妇银牙咬的嘎吱作响。
“呵,还是我来吧。”
却是那藏匿于黑暗之中一角的孩童插了一句,众人向后望去,却已是不见那孩童身影。
“咯咯,有好戏看咯......”
中旗处,众人在看到了那束冲天光束后都集聚了过来。
“累...累死了......”
虽说不过十来里地,中间又有疾风录的加持,弈小浣也整整跑了半刻钟头,依旧是上气不接下气,喘的不行。
望着郑梓龙身上的血迹,众旗首已然知晓了那先前突然强势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了。
“这么说来,你也与灾厄交手了?”
天锃鸣问道,众人又齐刷刷的向林玥看去。
“嗯。”
林玥轻点着头,瞳孔中充斥着的惊愕感还未消散。
听罢,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一看连最强的郑梓龙都差点折在了这里,那这剿厄不是纯在送命吗?
一时之间,众旗首对进退之举皆是没了底,沉默半晌,那正站中间的郑梓龙却悠悠开口道。
“我想我们是不用在争执了。”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