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唐拿起了身边茶案上的杯盖道:“房师伯!我若给您深入解释太多;那说起物理和化学是什么,话可就太长了。
不过这里我倒是可以给您简单类比一下,您大体就能明白这其中的一些差异了。
咱们就说这个杯盖吧!师伯!
这个杯盖,它是陶瓷材质的。没有错吧?”
房鲁明看着他手中的杯盖,点了点头。
宁唐继续道:“师伯!假如现在我把这杯盖打碎成几瓣;甚至在打碎以后,我还把碎片给直接磨成粉末了。
但是您说,它们的材质变了吗?它们的材质还都是陶瓷的吗?”
“当然还是陶瓷的了。这个怎么可能变?”
“师伯!您可以理解为,这材质只要不变;它的形态无论怎样变化,都属于物理变化。
就好比弓箭,弓身、弓弦、弓箭;它们都是那个材质的。
但是身强的人就可以把弓弦拉得更开,箭射得更远;威力自然也就更强了。
而现在我们把弓改造成弩;弩身、弩弦还有弩箭,它们的材质与弓箭无异。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一个力气并不算大的人,也可以把弩箭射的威力并不下于弓箭?
这个其实就是通过物理形态上做出改变,来加强威力了。”
房鲁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照你这样一说,我就理解了。物理就是质不变而态变吗!”
“师伯理解的非常对。现在咱们再来讨论一下化学。
师伯!火星峰是咱们天星门主要的炼丹之处。
我听说火星峰有一大特色;说那里时不时就会发生爆炸,一般情况都是丹药炸炉造成的。
这个您知道吧?”
听他说到这件事,房鲁明脸上也挂上了不少笑意。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咱们天星门虽然是大阳王朝修行界的第一宗门;但是要论起炼丹方面的水平,那真是勉强只能排到二流。
比之一些专攻丹药一技,以炼丹为主业的宗门;我们的火星峰可是差得太远了。
有一次我去火星峰办事,就近距离的亲眼目睹了一次炸炉。
你别说,那威力还真是不一般。
当时我反应快,第一时间开启了真气护罩来防御。
就这样,我整个人还被那爆炸向后推了三尺。”
宁唐趁热打铁地说道:“房师伯!这燃料的燃烧、丹药的爆炸,就都属于化学变化了。
您想想看,炼丹用的那些炭料;它们在燃烧过以后,就变成了一堆灰了;那些灰它还是原来的炭料吗?
那些爆炸的丹药;它们的本性还是原来放进去的那些药材的本性吗?
不管是燃烧还是爆炸,到最后它们的材质都变化了,都不再是原来的东西了。
所以,这个就叫作化学。
师件您明白了吧?”
这时,房鲁明若有所思,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呆滞起来;似乎,他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不过,对于与宁唐的交流,他还是有反应的。
“明白了!材质不变是物理,材质变了就是化学。
爆炸是化学,这爆炸产生的威力,确实是很大的。
嗯!原来怎么就没有考虑到通过化学来改进呢?”
说到后面,他已经像是在自言自语了。
“师伯!师伯!”,看着房鲁明要神游天外,宁唐不得不大声叫了他两声,好把他唤回来。
“哦!?哦!不好意思,宁师侄!我走神了。”
现在的房鲁明,希望宁唐可以尽快离开;好让他可以有时间充分思考一下要怎么利用化学来改进器械的威力了。
但是宁唐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马上又不想要宁唐离开了。
“师伯!我这里有一个利用化学来增强器械威力的设计想法,您要不要听听?
这种设计可以让凡器的威力提高好几倍,性能可能就不下于灵器了。”
“别多废话了。快点,快点说来听听。”,房鲁明急得不得了。
“师伯!您让人拿些硬笔和纸过来吧!光说的话可能不太明白,我边说边给您画图解释。这样就比较明确了。”
房鲁明也没有废话,直接向门口那边喊道:“净凡!净凡!”
之前给宁唐上过茶的那个小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师公!您有什么吩咐?”
“快去取些墨线笔和纸过来。快点,别耽搁。”
小童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东西取来了。
房鲁明拉着他,来到了那张比较宽畅的几案旁。
把纸给他铺好了,忍不住催促道:“快点画,快点说!”
宁唐直接画了个大圆筒子;在圆筒子后面画了弧形,又画了一根燃烧引线出来,还在另一头画了一个圆。
其实,他就是在画大炮呢!
画了这个东西以后,宁唐向房鲁明解释道:“师伯!您看啊!
我们能不能在这个筒子的这一头装上那些能爆炸的东西;用这根线点燃,引发爆炸。
筒子的这一头,直接装上这个大圆弹子;当然是要提前装进去的。
这样我们从后面点燃后,这个大圆弹子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从这一头给射出去了。
这爆炸产生的射力,肯定要比弩弓强上许多吧?
到时不管打在谁身上,恐怕就……”
房鲁明看着宁唐这画的犹如小儿涂鸦一般的图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只见他一拍大腿道:“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宁唐笑着恭维道:“师伯您想不到,是因为您在这个局中呆着呢!
师侄我能想到,是因为我不是专攻器械这一道的啊!所以我能从局外看到许多东西。
不过要把这东西制造出来,可就非我力所能及了。
这个还要看师伯您领导的天机峰的了;我相信这对您来说,肯定是小意思了。”
这时,房鲁明看向宁唐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眼中那慈祥的劲,就仿佛早已思念儿子多时的老父亲,看到了从远方归来的儿子一般。
其实这种眼神,之前在贪狼峰时,也从郎破云师叔的眼中看到过。
只不过,郎师叔当时的眼神里,还多了许多看到金钱一般的气息;远不如房鲁明师伯这般纯净罢了。
“宁师侄啊!要不,我去找一下掌门;申请把你调来我天机峰好了!
把你放在天姚峰那个地方,整天无所事事的;实在是浪费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