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声忙问:“那您要去哪里找解药?”华邪沉思说:“我要去西城,这些草药,你们这里没有,都是比较难寻的药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啊。”
南宫鸣拿出一大包银子,对华邪说:“老先生,这趟出西城,路途遥远,而且寻找药材,也是困难重重,这包银子,您拿着防身。”华邪忙起身:“这不行,要不了这么银两。”南宫鸣硬塞给华邪:“老先生,我的感激之情,是银两衡量不了的,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您还有机会再来北城,这里永远是您的一个家。”华邪见推让不了,便收下了银子,笑着说:“我肯定会回来的,说不定有一天,你能用得到我呢。”
南宫鸣握着华邪的手:“老哥,一切感谢都在不言中,只是西城离这里遥远,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去,要不还是让秋先生跟您做个伴吧。”秋无声听了忙表态:“我愿意陪老头一起去西城,反正我这龙江川也没有什么事情,跟着老头,出去长长见识。”华邪本是不愿意,可是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不好拒绝,只好同意了。
等所有人都散去了,华邪单独留下清书,给了她一个盒子,里面也是解药,并意味深长的说:“你应该也不是普通姑娘,过两天我就离开龙江川了,你也可以拿着这份解药回去交差了。”清书感激的说:“老头,谢谢你,我跟你们一起出城,以后就是各奔东西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再相见的机会。”华邪笑道:“我跟你能不能相见,倒是无所谓啦,只是你放得下秋先生吗?”清书脸色平静的摇摇头:“我和秋先生,跟的主子不一样,以后说不定以后还是敌人呢,所以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年多来,华邪看出了他们的感情,但是乱世之中,有时候会是同盟,有时候也会是敌人,他们是因为奇毒才相聚到一起,那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华邪语重心长的说:“无论你处于什么境地,但愿做出的选择,都能对得起国家和百姓,我老头不过是一个民间郎中,做不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也希望老百姓都能过安稳的日子。”清书点点头:“您的教诲我永远记在心里,有些局面我改变不了,可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来的时候是四人,走的时候还是四人。小梦恋恋不舍的对清书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们伺候在丽妃身边,觉得习惯了,来了龙江川以后,才知道无忧无虑的生活,远比宫里舒畅。唉,好想就留在龙江川,陪着老头采药,听秋先生讲故事啊。”清书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自己,一点笑容也没有,也没有回答小梦的话,眼神飘忽的看着马车上的那块窗布发呆。
而另外一辆马车上,秋无声有点不解的问华邪:“你的医术这么高明,为何江湖上,从来没有有人提起姓李的是门派?”华邪笑呵呵:“那有什么稀奇的,明天我还可以姓刘,姓张呢?”这个傻小子,一看就是实诚人,还真相信我姓李?华邪反问:“那你也不姓你?老头,你到底是谁?”华邪抠抠脚丫子:“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治好你家老爷的病。还有啊,你家那老爷子,也不是普通人,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吗?还有后面那台车上的两个丫头,你又知道他们是谁吗?”
华邪一问,秋无声确实懵逼了,清书身上有毒药,而且她也是为了解药而来,难道她也是与皇宫有关?可是秋无声也不能把皇宫的事情告诉老头啊所以每个人都很真诚,每个人又都有秘密。
四人在去南方和西方的路上,要分别了,华邪和秋无声跳下车,看着相处了一年的清书和小梦,一再叮嘱他们路上小心,华邪开着玩笑说:“时间不多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信物要交换,还来得及啊。”可是秋无声和清书,终究只是道了一句珍重,便各奔前程了。
马车上,小梦喋喋不休的念叨:“小姐,我就不懂了,秋先生多好,你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吗?”清书厉声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回宫以后,只字不要再提,你也知道,秋无声是南宫鸣的谋士,如果以后出现分裂,南宫鸣要是站在皇后一边,我和他就是敌人。”小梦不解的说:“不能吧,以前南宫鸣将军是被皇后挟持,他现在的毒都解了,他怎么还站皇后呢?”清书瞪了一下小梦:“你觉得南宫鸣把自己性命放在第一位,还是加妃性命第一位?他的夫人和孩子,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呢。”小梦瘪着嘴:“那大皇子南宫骅,太过于凶狠了,而且他的事情,在京城都传遍了,我觉得南宫鸣将军是大义之人,他一定会站在二皇子一边的。”
清书叹了一口气:“但愿吧。二皇子在东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丽妃娘娘在皇宫里应该很难熬吧,还好我们马上就能去陪她了。”小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你天天只为别人想,什么时候才能想想你自己啊。”清书这次没有斥责小梦,反而笑了:“心里有牵挂的人,才是幸福,我所有的牵挂,就是丽妃娘娘和二皇子。”小梦一笑,撒娇说:“那我只牵挂你。”
赶往西城的华邪,他要先去武台山,托付给宇文怀的孙子,只怕骂了他千万次了,本来以为两三个月就能回去了,没有想到,一走就是一年,那弱不禁风的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啊。
风尘仆仆的赶到武台山脚下,秋无声感觉不对了,难道老头是去找宇文怀?宇文怀是南宫鸣夫人的舅舅,当年秋无声对朝廷厌倦,还是宇文怀推荐他去找的南宫鸣,可是这老头,跟宇文怀,又是什么关系呢?
华邪看着疑惑的秋无声,笑笑说:“走,上山去,上山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秋无声带着重重疑虑,跟在老头的屁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