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尘哈哈一笑赶紧捧起书,检查锦盒有没有摔坏,看了一遍没坏才放心看书。
看着看着,几人眼睛越发清亮,竟然找到方法了!
书中记载,清煞方法有四:
其一,化煞未成,神智未开之时,称为萌煞,清其浊气,助其打开神智。
其二,化煞未成,神智已开,此时需清其浊气,感其神智,引为正道。
其三,化煞成功,神智未开,此时需先助其打开神智,再以阵法助其清除浊气。
其四,化煞成功,神智已开,此分凶煞与修煞……
凶煞乃神智未开之时被迫成煞,神志打开后已杀孽过多成为凶煞。此煞仅除去一法,别无他法。
修煞为神智先开,自我修炼为煞,此煞可以阵法助其清除浊气,即可获得金丹期修为,若继续加以修炼,不日便可成仙。
具体清除浊气方法与阵法参照如下……
书中还详细的写了如何清煞,看的九尘一众人一阵唏嘘,所幸可塑神智未开,又没化煞,若再晚几日,便救无可救了。
九尘感叹过后,直接抱着书要去找可塑。
现在可塑还被绑在地宫里,九尘想想都觉得可怜。
本来九尘不同意绑在地宫里的,奈何可塑已经快要化煞了,只有地宫四处壁垒森严,才能困住她,只能送去那里了。
九尘边走边回想书中助其开智的方法,入其神识,感其前世今生,助其开悟......开悟?......
难道化煞之人生前都有不得解脱之困扰?那,这不得解脱之困自己可以悟出的吗?若自己无法参悟,又谈何助他人解脱?
九尘开始犯难了,她转头看向长泽,投去一抹无助的目光,这抹目光如果有名字,那绝对是“怎么办?”
长泽揉了一下九尘的头,“尘儿,虽然助其开智的方法与你有助益,但如果有危险你便第一时间出来便是,可塑的困局已经铸成,横竖不是你的错,不必强求!”
“不可以!我一定要救她!”九尘听到长泽的安慰,瞬间要炸毛了。
长泽揉了揉炸毛,“好好好,只要你有危险的时候记得叫我就行!”
“嗯!放心吧!”九尘心里想,不管自己扛不扛得住,救可塑她都要坚持到底。
来到地宫时,可塑正在咬着锁链,“咯吱,咯吱”的声音一阵刺耳。
她见到九尘几人便停了下来,咧开嘴,张开獠牙对着几人,自己却慢慢的向后退,直到靠上墙壁,又条件反射般回头看一眼墙壁,跳开一步,仿佛胆子很小,防备心特别强一样。
九尘直到此时才细细看清可塑的模样,苍白的脸色有些发青,黑色的血管蔓延在脖子上,眼神里尽是木然和恐惧。
少女此时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很清丽,像书上画的一样,还有一种坚毅的美感,只是少女眼中没有常人应有的活泼。怎么看都像是有种淡淡的哀愁。
九尘不知可塑的困局是什么,脑海里一通乱猜,史书无记载,可塑又已经过世了近千年,一切探无依据查无线索,只能进可塑神识强行查看了。
不过这种所谓的查看,是需要亲身经历一遍可塑的困局,神识相连,心意相通,完全感受一遍可塑的感受。
可不是看书一样,意识抽离,能够理解几分是几分,想要怎么吐槽随时都可以。
即便如此,九尘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那就开始吧。
“二哥,我便在此处施法,我可以设个防护阵法,设了阵法你可以进来的吧?”九尘说。
“不用,你施法入境即可,我为你护法!”
“好!”
九尘放心的盘腿坐下,开始施法入可塑神识。在她将要入境之时,听到长泽的声音:
“尘儿,你记住,凡这世间怨恨,无非是情、财、仇三种。”
长泽顿了顿,语气淡然的道:“不过都是一叶障目,自寻苦果罢了。你只需放下执着,他便随你放下了……”
九尘猛不丁的听到长泽这样的话,心中一个激灵,虽不知如何放下执念,但仍然应答道:“好!”
长泽道:“尘儿,无论遇到什么,都要记得,我会等你回来!”
九尘心口一酸,想要回答一句,眼前却已经换了一副场景。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将央未央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涂抹着天空中最后一丝云彩,这一抹暖色穿过遥远的巷口,落在自己脚下。周围一片死寂,夜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想要吞噬最后一抹夕阳……
九尘望着四周一眼,向前走了几步,眉头皱了起来,她看向自己的脚,鞋子已经烂了,脚趾露出来的部分已经被什么东西扎破,血肉模糊。
九尘坐下来,撕下一片衣襟,将脚粗粗的包扎了一下,爬起来继续赶路,不知疲倦一样的。
她好像是要探访什么人,或者是找寻什么人,心念微微一动,脑海里便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是个阳光硬朗的男子,不知道是自己的什么人,九尘想着。
看着眼前的路,离那个村庄已经不远了,希望那个男子是那个村庄的人吧。
就在九尘走到村口的时候,听到似乎有沙沙的响声,九尘停下脚步,仔细辨别声音传来的位置。好像是大型爬行动物的声音,她不由的侧耳倾听,应该是前方右边那个房子里传来的。
九尘抬眼看了一下天空,最后一丝云彩已经被夜色吞没,趁着还有一丝光亮,她迅速寻找趁手的武器,手中当拐杖的树枝太细了。
九尘迅速扫了一圈,发现离自己不远处有根小臂一样的粗树枝,赶紧过去拾起。
当她拾起那截手臂粗的树枝时,发觉手指握着的地方到处都是黏糊糊的,而此时那个爬行动物已经发现了自己,她已经无暇多想,双手握紧树枝向前慢慢移动。
前方好像是蟒蛇一样的动物,看着九尘拿着树枝向自己走来,不由停止了爬行,高高将头部抬起,它抬起头的瞬间竟然高出九尘一头。
然而不止如此,它身躯还在不断升高。到几乎两人高的时候,它停止上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九尘,在黑暗的夜色下,像两盏绿幽幽的夜灯。
九尘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液,她其实已经又饿又渴,又困又累,也不知道自己赶了多远的路,受了多少苦,现在只想好好的吃一顿饭,再睡个好觉,遇到这东西,这些肯定是不可能了。
九尘与蟒蛇僵持着,谁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