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真性情,哪像姐姐,明明对世子无情,偏对谁都是笑着,可不让那些男人瞎想吗?”
双手叉腰,温雅指着自己姐姐,盛气凌人道,“姐,世子以后可是你妹夫,我不管你对哪个男人笑,以后不准再和世子说一句话了!”
温婉都被气笑了,门外刚走过来的薛蕃眉头紧皱,脸上的厌恶遮都遮不住,“原来你私下对你姐姐竟是这样的态度,温雅,你的教养可真是好!”
温母愣了下,转头瞪管家,有客人来怎的也不通报一声?
管家委屈地往后方示意,就见步明诚摇着标志性的扇子缓缓而来,“温夫人,是在下不让人通报的。”
薛蕃进门第一眼就去瞧湖蓝衣衫的温婉,温婉却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直视,步明诚皱眉,警告性地看一眼薛蕃,而后微微躬身做了个揖,“昨日闻听夫人进了宫,想必也知晓了在下和令嫒的婚事,今日,在下特意唤了薛世子一同来,就是想和夫人商谈一下婚事。”
温婉愕然,猛地抬眼去看步明诚,却见步明诚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果断白了步明诚一眼。
温雅和薛蕃都听呆愣着,薛蕃这才明白为何刚才步公爷的眼神意思,登时神情就黯淡下来。
温雅看看步明诚,突然开口,“步公爷要娶我姐姐?”
“爷总不能眼瞎地看上你吧?”
步明诚的话可谓是毫不客气,“被”眼瞎瞧上温雅的薛蕃只觉得羞恼万分,却不知该如何说话。
“婉婉”,回头看向温婉,步明诚眼中含情,语调轻柔许多,“这些个破烂首饰就别要了,皇上曾经赏赐给我几十件,说是给未来荣恩公府的女主人,等会儿我都让人给你送来。”
温婉眼角几不可见抽了下,所以这货的主意就是.....单方面秀恩爱?
轻轻行了一礼,温婉转身离开了,温夫人有些震惊,“这孩子往日不是这样的,兴许是......”,她倒是反应快,迅速找到了合适的词,“女孩子家,提起自己婚事,总是羞涩的。”
温雅翻了个白眼,步明诚但笑不语,薛蕃却鄙夷地看了眼温雅,这都不是正常的女子,不害臊!
得知未来的两个女婿来了温家,温大人午间就着急慌忙向尚书大人告了假,往家里赶,他前脚刚走,后脚吏部尚书就摇了摇头,“这什么都抵不住人家命好!大女儿嫁给步公爷,这老匹夫的官运少说也还有二三十年。”
吏部右侍郎捋捋胡须,神情不屑,“大女儿嫁的再好,他温家现在也是全京城的笑话!”
“那温雅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扒上了镇北王府。”吏部尚书啧啧慨叹道,“虽说不光彩,过两年生了孩子,当家主母的位置一坐稳,看在孩子面子上,也得给温家些薄面吧。”
几位大人相互对视几眼,不再说什么。
温大人匆匆进府时候恰巧赶上正午时分,正院的丫鬟正在从厨房往这边儿送菜,随口盘问几句,听到菜色还算丰富,温大人松了口气。
见到温大人进门,温夫人也是长出一口气,忙将接待未来女婿的任务移交到一家之主身上,她抬脚就往温雅的院子走。
“小雅,为娘不得不多说你几句,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怎的还这般任性!你和你姐姐虽说是相貌一样,可到底性子是不同的,这学了装扮不改了性子,你到薛家照样不得敬重。”
温雅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母亲,“娘,你意思是真要我跟姐姐学?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可学不来。”
“什么惺惺作态,你姐姐那是恪守礼数,男人谁会心悦任性的姑娘?”温夫人叹口气,“这男人在外啊,忙了一天天的,回府还得应付女人的性子,一次两次还算新鲜,时日久了,哪有那心劲儿啊。”
温雅拉长了脸,显然不认同。
“娘是为你好,娘知道你之前受了委屈,你本就张扬,得罪不少人,名声不如你姐姐,此番去山庄,你又......”,温夫人提起这事就来气,语气就不大好了,“娘知道你不想嫁给梁世子,可也不能这般轻贱自己,这下倒好,温家都遭人唾弃。”
看温雅还是油盐不进,温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你姐姐造化好,此番被你连累,还能说什么好人家,你倒好,还和你姐姐抢东西?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呢?”
“那她还和我抢夫婿呢,世子如果不是心里有她,怎么会对我如此厌恶?”
“还不是你自己不长脑子!”温夫人脸色铁青,“不想法赶紧从烟雨楼出来,你还扯着嗓子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笨的女儿!”
“娘你就是觉得姐姐好!”温雅生气地跳起来,“反正我死也不会像她一样!”
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温夫人起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儿才冷冷道,“你父亲回来了,待会儿用午膳时候,长点儿脑子,你左右是要嫁到薛家的人,我也管不了你,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也算尽我这当娘的责任,一个女人,在夫家,没有夫婿的敬重和宠爱,就什么都不是。”
温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很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午膳时,温婉刚坐下,旁边的温雅一抬手就拿走了姐姐的手帕,“姐,你这帕子真好看。”
温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温雅拿在手上细细端详,感慨道,“姐姐这手艺真好,绣的荷花可比府上的绣娘还栩栩如生。”
薛蕃皱起了眉。
温雅还没有完,她手上一松,帕子掉在了地上,丫鬟忙弯腰想捡起,却被她一脚踩在了上面,“呀,太可惜了,瞧我这脑子。”
温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的丫鬟有些心疼,“二小姐,你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帕子小姐绣了三四天呢。”
步明诚挑眉,看了眼温婉,就见这姑娘看着帕子的眼神带着不舍,演得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