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显然,长福的心语珍贵妃是听不到的。
眨眼掩盖下心中思绪,符珍笑着举起手上的荷包给蔺刹看,“臣妾这荷包绣得好看吗?”
“这是野鸭?”
“皇上”,娇滴滴的声音让长福身子抖了抖,悄悄抬眼,就见贵妃娘娘双手叉腰,一脸羞怒,“这是鸳鸯!鸳鸯!”
“爱妃这鸳鸯绣得.....挺别致,朕从没有见过这么...胖的鸳鸯。”
“皇上也觉得别致啊,臣妾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荷包了,臣妾明天就给您戴上。”
看见贵妃娘娘的眼神,想到英俊神武的皇上明天早朝腰间有这么一个特别的荷包,长福简直想晕过去。
皇上,可不能戴啊!
蔺刹眼角抽了下,无奈地叹口气,“只要是你绣的,朕都戴。”
“就知道皇上不会辜负臣妾的一片心意”,符珍乐开了怀,转生吩咐碧彤,“快将本宫这几日做的小玩意儿都拿出来,本宫给皇上配配衣服。”
碧彤拿托盘来时候都没有眼看上面的东西,放下红木漆盘转身飞快离开,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待,唯恐皇上会怪罪。
看着满满一盘奇形怪状的荷包、帕子,蔺刹终于不厚道笑了,“爱妃,难怪入宫以来你都不肯动针线,这一个个实在是百里挑一。”
“臣妾自小都是舞刀弄剑的,哪里拿过针线,臣妾不管,反正皇上答应了,这可都是臣妾一针一线绣的,皇上必须要戴。”
摸摸她的头,蔺刹笑得眼睛泛着水光,“朕不嫌弃。”
长福捂着眼,默默退出屋子,完了,皇上的英明形象挽救不回来了!
等符珍开始向御膳房发起进攻时,蔺刹是真的撑不住了,刚下早朝得知珍贵妃一早兴冲冲去御膳房学做菜,他哗然变色,“快!快找个理由,将你贵妃主子喊回来!”
“可.....奴才找什么理由啊?”
“你.....你就说朕生病了!对!朕突然觉得不舒服,胸口闷,发热难受,朕即刻需要见到贵妃。”蔺刹说着,额头急得直冒汗。
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模样的长福意识到不妙,急忙往御膳房跑,长江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不解,小声问碧彤,“皇上不是很宠娘娘吗,那样.....特别的荷包都很戴身上,怎么我觉得,皇上这么怕娘娘做菜呢?”
“你傻啊,荷包别致至少能戴,咱娘娘做的菜,能吃吗?到时候娘娘一哭,你说皇上吃还是不吃呢?”
长江嘴角抽搐几下,“应该也不会太难吃吧。”
等长福和几名婢女簇拥着符珍回来时,碧彤心中一紧,赶忙上前,“天啊,娘娘,您没事儿吧?”
面前的人哪里还能瞧出离开时候的雍容华贵,头发蓬松凌乱,身上、脸上都是灰黑色的烟尘,手上还有白白的不明物。
“娘娘没事儿,只是御膳房烧了一个灶台”,长福神色复杂,忙招呼碧彤送娘娘进去梳洗。
长江恍然大悟,“难怪皇上那么着急,原来是担心娘娘毁了御膳房啊!”
长福看傻子一样看了长江一眼,摇摇头,转身向皇上回禀去了。
蔺刹听完笑得前仰后合,起身想去看看贵妃那糗样,想到贵妃娘娘那爱面子的性格,强忍着笑意又坐了下来。
等装扮一新的贵妃娘娘出现他面前时,蔺刹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突然,他目光一滞,笑意刹那间消失不见了,一把抓过符珍的手,仔细看一眼,怒斥长福,“蠢货!没发现你贵妃主子手烫伤了,还不快去拿碧玉膏!”
有吗?长福被骂,心中疑惑,手脚却很麻利,转身就取回了药膏,符珍皱眉,看看自己的手,混不在意,“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泡,没事儿。”
“留疤了你就又该不高兴了”,接过药膏,蔺刹取下她的簪子挑出一点儿,细致给她的手指涂抹均匀了,才道,“宫里养了那么多御厨,这等活儿爱妃就不要亲力亲为了。”
“臣妾想为皇上洗手作羹汤嘛!”
我看你是想毒死我!蔺刹心中吐槽,脸上温和的表情也险些僵住,他侧头给了长福一个眼色,长福忙上前道,“娘娘,您对皇上的心意,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汤汤水水的不容易,再把您给伤着,皇上只怕还要心疼。这皇上若是心疼......”
长福卡词了,急得直冒汗。
长江忙接口解围,“皇上若是心中一直牵挂着您,无心政务,这对国事可是不利,娘娘,您就当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朝廷官员,您就别学菜了。”
说完,两名太监忍不住悄悄拿衣袖擦拭了额头的汗水,哎呀妈,险些编不下去了。
长福递给长江一个感激又赞许的眼神,又瞥一眼符珍,见符珍笑得开心,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几分。
“也罢,这说得本宫都不好意思了”,符珍终于放弃了做菜的念头,蔺刹心中大大松口气,还好,命保住了!
贵妃娘娘搬入太康宫的第十二天,在宫内嫔妃一如既往的每日一盼中,仍没有失宠,且听闻帝妃二人感情甚好。
京都九大胡同之一的卫丞相府内,摇着折扇的男子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从竹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成了?”
“主子,成了!”
“咱们的人损失多少?”
“分毫未伤!”
“这怎么可能?”卫笙猛地合上折扇,目光阴沉,“你们该不是中了圈套了吧?确定杀的是那个女人?”
“主子,错不了!整个别院只有几个婢女,连个侍卫都没有,属下们蹲守了三四天,和画上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她!”下属急得龇牙咧嘴,这任务容易完成还不行吗?主子怎么这么难伺候!
“没有侍卫?”卫笙黑了张脸,“莫非皇上真的喜欢上了贵妃?那个女人那么可恶,怎么会......”
想起十多日前和贵妃见的那一面,卫笙就觉得头疼,这女人怎么那么容易善变,曾经的甜甜蜜蜜呢?曾经的天真纯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