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魅凉意识清醒时,只觉得后背疼痛难忍,像极了自己年少被打的时候,她强忍着快速读取这具身体的记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看在旁人眼中就是小姐被打得面部都扭曲了。
苏夫人眼中的泪就更多了,咬牙偏转过头不去看庭院里这一幕。
耳朵听到又传来细长的鞭子划破空气带来的声音,沈魅凉忙叫道,“等一下,我是被冤枉的!”
声音停止,苏丞相黑着脸,“冤枉?你自己都说荷包是你的了,你说说,谁冤枉的你?”
苏迎,也就是沈魅凉,抬头,眼眶深红,“爹,疼——,女儿知道错了,您别打了,女儿不该替表妹隐瞒真相!”
旁边以袖掩面,不敢看这一幕的徐慧唇角的笑猛地僵了,她放下衣袖,难以置信地看向趴在条凳上的表姐。
苏夫人的目光在女儿和自己外甥女身上转悠了一圈,眸色沉了下。
苏迎哭得抽抽噎噎,眸子里满是委屈,“爹娘,您二老养了女儿十五年,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那荷包是表妹偷偷拿给安王的,我看她哭得可怜,就答应替她遮掩一二。”
“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这事儿怎么能替人遮掩呢?”苏夫人哭着将女儿拽起来,一把抱住苏迎,转头看向徐慧时候,眼神冰冷,“我待你一向不薄,没想到你却这般不念恩情。”
“姨母,不是的,荷包不是慧儿的,是表姐的。”
“表妹,事已至此,你还是说实话吧,姐姐身子骨实在是扛不住这家法”,苏迎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在眼角按了按。
徐慧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这一幕,见苏夫人眼神越来越冷,她委委屈屈地低头,“表姐让慧儿解释什么啊?”
“那荷包不是两个月前表妹向我讨要走的吗?你还特意让我在角落绣了你的名字,表妹,姐姐知道自己不该临时反悔,可你也知道”,苏迎咬破自己嘴里的软肉,咳出一丝血来,“姐姐这身子若是再受几鞭,怕是要一命呜呼,姐姐不能让你承受逼死姐妹的恶名。”
苏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几次,看向伺候徐慧的丫鬟,“小怜,你来说!”
聂小怜切切看一眼徐慧,“表小姐,对不住,奴婢不能帮您隐瞒,老爷,那荷包的确是表小姐向小姐讨要走的,奴婢也不知道这字怎么就没了”
“是啊,这字怎么没了,你的荷包怎的又在安王手里呢?”作为苏家主母,苏夫人见过的弯弯绕何其多,起初还以为自己女儿理亏,气女儿不珍视自己的名声,这会儿知道荷包不是女儿与安王私自相授的凭证,这满肚子的怒气登时全冲徐慧而来。
“娘,您别怪表妹”,苏迎又咳出一口血,“是女儿傻,女儿想着既然表妹与安王两情相悦,不如成全了这对有情人。”
“娘的傻女儿”,苏夫人的泪打湿了衣襟,“你怎么就那么傻,若不是你父亲及时发现,此事若是传出,娘的傻闺女,你以后可怎么办啊?这是逼你去死啊!这是要你的命啊!”
苏丞相叹了口气,“迎儿,安王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能帮着自己的表妹......你让苏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苏迎低头,揉捏着手中的帕子,不安地看一眼徐慧,徐慧心中一紧,正想说什么,就听苏迎道,“爹,女儿也没想到表妹竟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儿,女儿原本想着表妹心悦安王殿下,将来给女儿做个媵妾虽说委屈了她,倒也是个法子,女儿没想到表妹吃住都在咱们苏家,却会做出这般忘恩负义的事来。女儿愧对苏家,女儿......”
苏迎一口气喘不上了,登时昏厥过去。
苏相忙让下人将小姐抬入闺房,又请大夫诊治,安排好事情,转头,望向徐慧时候,眼眸一片幽深,“这些年,你吃住在苏家,我和你姨母待你如亲生女儿,倒是把你的心养大了,明日你就回徐家去吧。”
“姨丈”,徐慧一听自己要被赶回徐家,心中一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求姨丈莫赶慧儿走,慧儿知道错了,慧儿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慧儿从没想破坏表姐和安王的亲事。”
苏相转身离开,看也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