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四人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模式。
苏蝉衣每日不是挥剑,便是疯狂汲取着徐震传授的千万阵法。
一刻不曾停歇。
就连专攻阵法的白栩偶尔悠闲,也会被徐震丢到虞厌莳面前习剑。
阵法一道,对于地阶法阵,苏蝉衣能布阵亦能破阵,缺的,只是理论学识。
这一发现让徐震再次惊呼遇见了个好苗子。
空间内没有昼夜,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只见,往日一碰即碎的木剑被苏蝉衣拿在手里,每一剑都能展出气浪。
也不知是不是苏蝉衣的错觉,她总觉的,对着那石头挥剑,每挥出一剑,精神力总会凝聚几分。
本以为是错觉,可积累数十年,其变化之大,让她再也无法忽视。
直至空间七十年后的今日,苏蝉衣对着石头挥剑,身体上下翻滚跳跃,衣衫发丝无风而动。
心静,体内灵气收敛,太极功法运转。
周身上下没有气息波动,可那木剑斩出的每一剑,越来越强劲。
远处观望的徐震和虞厌莳都不掩激动。
“成了!”
此时的苏蝉衣似是一柄开封的剑,悟道石旁,一剑接着一件剑,终于,在落下最后一剑时,气浪由苏蝉衣周身散开,明明普通的木剑似是神兵利器,在坚硬的悟道石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轰——
苏蝉衣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双眼激动看着面前的悟道石,下一刻,连忙坐于半空,合上了眼。
挥出罡气在悟道石上留下痕迹的那一刻,苏蝉衣脑海豁然清明,对剑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她盘腿坐于半空,浑身尽是凌厉气息。
远处徐震啧啧道:“没想到我能见证一位剑仙的诞生,这才不到百年吧,就从一名大剑师突破成剑仙,还是修行阵法的同时,天才!太天才了。”
说完,又看了眼另一侧还被困在阵中出不去的白栩,再次感叹。
虞厌莳却是淡淡道:“领悟罡气,只能算半个剑仙,想要彻底成为剑仙,需要挥出最强一剑,剑道,本就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可不会如此轻松。”
“你不会真要把她丢到那个地方吧?”徐震满脸不赞同。
“我这徒儿哪里都好,就是太顺利了,只有在生死危机中,才能彻底爆发出她的潜力。”
徐震抗议道:“那地方太危险了,你都不敢去,你怎么能将一个小娃娃丢到那儿,岂不是去送死吗?”
虞厌莳看着打坐的苏蝉衣不再说话。
修行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她而言,那里再合适不过。
许久,苏蝉衣睁开双眼,径直来到虞厌莳面前,双眼含光:
“师父。”
虞厌莳淡淡道:“用了数十年时间才领悟出罡气,勉强凑合。”
徐震听此,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
堂堂厌莳祖师,两千岁的剑仙,从大剑师晋升剑仙用了几百年,竟如此厚脸皮嘲讽弟子。
而苏蝉衣却觉虞厌莳说的有道理,挥剑七十年才领悟出罡气,枉她修剑两世,实属差劲了些。
见苏蝉衣受教的模样,虞厌莳继续开口:
“不过你虽领悟了罡气,可算不上真正的剑仙,剩下的时间,你与为师对打,持剑抬手间能随意挥出罡气为止。”
“是,师父。”
而徐震也腆着脸上前欣赏的看着苏蝉衣:
“你已熟练掌握地阶阵法,称得上一位真正的阵法大师。不过一个皇朝的天阶阵法终是有限,你要想突破到宗师,还需去域都阵符阁。”
徐震突然想到了什么,挥手拿出了一个周身漆黑的阵盘。
“而且你修为不过真仙,布不出天阶阵法。此阵盘乃是二品仙器,能储存两千个阵法,以后,便将你所认为能用到的阵法储存在阵盘当中。”
徐震笑嘻嘻的看向虞厌莳:“二品仙器,打个折,两千万上品仙石。”
虞厌莳不屑的看了眼徐震,挥手将一纯白色阵盘丢到了苏蝉衣手上:“三品仙器。徒儿啊,为师教你一个道理,眼界有多高,你能走多高,莫要被小恩小惠迷了眼,不然有些人啊,连一个二品仙器都当成宝。”
徐震气的脸色铁青,瞪了眼虞厌莳便转身离开。不过一个二品仙器阵盘而已,阵符阁又不缺,她只是隔应隔应虞厌莳,没想到这么不给面子。
苏蝉衣轻咳两声眼神在二人间流转。
此一事不过是个插曲,过后,四人再次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训练。
倒是可怜了白栩,往日在阵符阁时时常有休息的时间,如今被自家师父带来此处,日日不停歇的破阵布阵,如今他闭着眼眼前都是阵法。
苏蝉衣开始了日日与虞厌莳对打的日子,从一开始过不了一招到最后竟能在虞厌莳手下强撑几招。
让她一度怀疑,这位剑仙师父突破剑帝怕是只差一部自创功法。
年来年去,又是三十年已过。
虞厌莳和徐震的关系也不似开始般僵硬,平日除了偶尔点拨弟子,便顾着自己的修行。
而一致的是,对白栩和苏蝉衣,可谓是应了一句话,严师出高徒。
在没有片刻清闲的逼迫下,二人进步神速,这百年的修行比得上旁人数百年的苦练。
白栩看向苏蝉衣的目光也时常带着哀怨。
他本可以在阵符阁悠闲论道论阵,是阵符阁人人称颂的天骄,可在苏蝉衣面前,‘天骄’二字那般打脸。
也因着她,他被徐震逼迫的没有片刻悠闲,一时竟不知道该哀该叹。
不过不置可否,这一百年的修行,令他受益良多,若是有条件,他都能试试布天阶阵法。
还好,训练可算结束了。
在听闻要出空间时,白栩原本生不出多少波动情绪的脸上,都带了肉眼可见的激动,引的徐震连连叹“不争气”。
空间一百年后的今天,四人出了空间。
清花峰莳殿。
苏蝉衣看着白栩一张被岁月蹉跎的脸,突然坏笑道:“白栩师兄,常来啊。”
白栩身躯猛的向后一步退去,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攥起:
“师妹说笑了,长期闭关不可取。”
而徐震却若有所思的看着苏蝉衣,接而抬头道:
“你真要将木一一丢到那里?”
虞厌莳坐在半空一指轻点着额头:“你以为我在说笑?”
“可她不过真仙修为。”
“急什么,这不是差一个契机就突破真仙了。”
“就连你我都不敢保证能不能从那里活下来,她一个小丫头,如何去得?”徐震焦急,一百年,生出感情了,尤其是知道木一一不达百岁,忧心心思更甚。
虞厌莳走下阶梯,看着苏蝉衣正色道:
“小衣衣,可记得为师对你说过,会择一处让你去历练?”
苏蝉衣点头:“记得。”
“我且问你,你可知晓星界五大禁忌之地?”
苏蝉衣回忆,她确实在星界史料看过这些秘闻,于是开口:
“荒天诸神战场、云上葬尸冢、天权死地、开阳十八狱、天璇弑灵小界。”
“我要你去的便是禁忌之地排行第五,位于我天璇域的弑灵小界。”
苏蝉衣一惊。
禁忌之地,记载中唯有一句印象极深:‘仙君死、仙帝伤。’
她一个小小的真仙,撑死快突破天仙的小人物,去禁忌之地?以身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