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兮是闭着眼的。
让她睁大眼睛看着卫肃的表情和眼神,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她没看到卫肃因她动作缓慢而目光炽热急躁的模样,亦没看到卫肃蹙眉支起上半身伸出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过去的模样。
双唇相碰,某人汲取了她嘴里的茶水后并未放开,反而是加深了这个名为喂茶实为亲近的吻,吻的霸道又浓烈,像是要把这一天一夜的‘相思’都释放出来。
苏锦兮担心卫肃的伤势,想睁开眼瞧一瞧,奈何某人攻势太猛根本不给她分神的机会,让她彻底沉沦在这个‘粗暴’的吻中。
“卫大人……”
营帐的门掀开,落日的余晖透过门缝照了进来,打断了正在亲吻的夫妇。
苏锦兮羞愤地瞪了一眼卫肃,恨不能挖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
“那个,孤先出去,你们继续……继续……”
太子尴尬一笑,放下帘子脚步飞快地退了出去,没好气地瞅了一眼守在营帐外的范奇,“你怎的不告诉孤,卫少夫人也在里头?”
范奇:“……”
自主君昏迷后大娘子便一直在里头守着,龙虎坡无人不晓,太子方才都掀开营帐的门了,又退了出来,出来后便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莫不是进的不是时候?!
“小的知错,请太子责罚。”范奇特别有眼力见地单膝跪在地上,诚恳地认错道。
“行了,好生守着,孤过些时候再来。”
太子正欲离开,便被范奇叫住,他还在为方才的事尴尬,不耐烦地道:“何事?”
范奇:“殿下,您可以进去了。”
太子眉梢一挑,转身时正好瞧见匆匆离去的卫少夫人的背影,他脑海中突然出现某个熟悉的身影,夕阳余晖洒在他身上,他负手而立,竟显得有些失落和沮丧,就连背影也是孤寂的。
孤寂的如秋日的落叶,萧风瑟瑟。
收起唇边的苦涩,换上笑颜,太子进了卫肃的营帐中,便见他已半坐在床榻上,忙出声训斥:“你小子,自己受多重的伤心中没数,谁让你乱动的?还不快趴下!”
醒来后就尝了甜美的味道,卫肃心中美滋滋,唇边的笑还未消失,他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道:“小伤,无碍。”
“伤深得见骨,你竟说是小伤?!”太子真想扯下他身上的纱布,让他好生瞧瞧,自己伤口有多严重,“孤可曾跟你说过,万事不可以命相搏,你可倒好,上有老下有小,竟半点不怜惜自己的命!”
“谁让你挡在孤前头的,你若出事,孤如何向你家中老小交代!”
卫肃:“我心中有数,这点伤死不了。”
太子被卫肃这无所谓的模样气的胸口发胀,额头凸凸地疼,急得在营帐内来回走动,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不动手。
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孤不管你心中有数还是没数,日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你万不能再这么做了。”
“否则,别怪孤翻脸不认人!”
“别以为孤不晓得你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说到这句,卫肃终于抬手淡淡地看了眼太子,他的眸光深邃幽深,里头如同有深不见底的漩涡,又像是泥泞的沼泽地,一旦陷入进去便再也爬不起来。
过了许久,太子叹了口气,“孤答应过你的事,孤绝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