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包间里只有陶夫人和陶二弟母子俩人,又许是真以为他们说的话没人能听见,说话便开始愈发的肆无忌惮。
“二弟,阿娘日后可靠你了,也不知长公主看上陶清泉哪里了,竟让长乐郡主下嫁给他,阿娘平日里见着他那副憨傻的模样就觉得厌烦,待你娶了郡主后,我们便带着三弟一同住进长公主府,说不定日后还能进皇宫瞧上一瞧……”陶夫人恬不知耻地道。
陶二弟目中藏着瞧不出来的阴狠。
待他娶了郡主,便是长公主的女婿,圣人的外甥女婿,有这三层关系在,处处需要注意,又怎么可能带着不知分寸的乡野村妇和毫无见识的无知放牛郎。
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必须要找到替罪羔羊,他只能放下身段来。
“阿娘您就放心吧,日后孩儿过上好日子绝不会忘了您的。”陶二弟孝顺地给陶夫人倒热茶,“只要阿娘您帮我解决了那碍事的陶清泉,那咱们日后就不会再过苦日子了。”
“至于长公主和郡主,孩儿自有法子哄骗她们,小娘子嘛,谁又逃得掉画大饼式的甜言蜜语呢,偏偏你家孩儿最是擅长此事。”
苏锦兮心下寒凉一片,指甲死死的抠着怀中抱着的暖炉。
总有人会说坏人不一定年幼时便是坏人,我们该做的便是以德报怨,用善良去感化他们,让他们知错能改回头是岸。
然,有的人天生就是坏人,他身体内藏着的那根劣性根永远都无法除去,只会越长越深,在身体里生根发芽,与五脏六腑相连。
包间外的脚步声让包间内的陶二弟停了声音。
包间门开,进来的是长乐郡主,在看到陶夫人身侧的陶二弟时,表情愣了愣,随即气势汹汹地问:“本郡主是让陶清泉过来,何时让他过来?陶清泉呢?!”
她的视线在陶夫人和陶二弟脸上移动,“还是你们故意将本郡主的帖子扣下,未让陶清泉看见。”
陶夫人故作镇定地道:“老身哪里敢。”
最后还是陶二弟说有人报官,京兆府的下属急急忙忙将大哥叫走,但又怕郡主恼怒,便让他带着过来见郡主。
这话是在包间里说的,听到的人也只有包间里的几人,若是让其他人听见,恐要误会郡主跟未来夫婿的弟弟有染……
长乐郡主自然也听出话中的他意,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不过戏总是要做下去的。
她忍着心底的恶心坐了下来,“本来本郡主是想跟陶清泉还有老……陶夫人商量一下婚事的,谁晓得陶清泉竟然没过来,那本郡主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吃你们的,本郡主就先走了。”
陶二弟哪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端着茶壶起身谄媚的给郡主倒热茶,借着这个时机往公主那边靠了靠,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郡主何必急着走,您跟大哥的婚事虽说全凭郡主喜好,可陶府到底还是阿娘说了算,您跟大哥说不如跟阿娘说,只要您说,我们拼尽全力也要满足您的要求。”
长乐郡主扯了扯唇,“当真?”
陶二弟又往郡主那边靠了靠,“当真。”
“本郡主的要求其实很简单……”长乐郡主挑了挑眉,故意拉长尾音,过了好片刻才指着陶二弟和陶夫人,“那就是你们两个恬不知耻目光短浅,厚颜无耻的乡下人,有多远给本郡主滚多远,一辈子都不能入临安!”
“啊,险些忘了那个什么……陶三弟,粗鄙之人起的名字还真是……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