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君。”马车再次行驶,苏锦兮欲从卫肃身上下来,她松开搂着男人脖子的手,但男人不松开搂着她腰肢的手,将她困得死死的。
苏锦兮整个身子都在挣扎。
卫肃危言耸听,“你若再动,为夫不介意就在此处与你卿卿我我。”
苏锦兮哪里还敢动。
只俩人现下心中都有别扭,这么亲密地靠在一起属实是尴尬的,至少苏锦兮是这样的,她低垂着脑袋,小脸红扑扑的,想把自己的手拿下来,可又担心自己一动,男人真的会说到做到。
毕竟,曾又不是没在马车内……
苏锦兮的小脸更红了,那抹红在她没有任何察觉着爬上了耳尖,两个小小的耳尖好似池塘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头沾着清甜的露水,娇嫩欲滴,瞧着就想咬上一口。
卫肃也是这么做的。
他灼热的唇甫碰上怀中人的耳垂,就感觉到怀中人狠狠地颤栗了下,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不受控制地戳进他的肉中。
卫肃只感觉到了麻。
苏锦兮是生气的。
她气的是自己,气自己半点不争气,随意被人摆弄。
卫肃的唇由耳尖一点一点往下移,在靠近苏锦兮唇角时,被苏锦兮偏头躲开,她双拳攥得死死的,说话时还带着些咬牙切齿:“夫君,妾累了,望夫君莫要胡来,放妾身下去。”
若苏锦兮是羊,那卫肃便是身后那头眼冒绿光的狼。
羊都送到狼口了,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这几日小女子对他忽远忽近的态度,当真是让他抓心挠肝的难受,就连午夜梦回时也只能在小女子睡着后方才悄悄地进内室中。
他可是卫府的主君,怎的过得如此窝囊!
且那日他将小女子从绿满轩抱出来时,就着湿衣裳过了一夜,可是染上了风寒的,小女子不知关心夫君,反倒去关心陶清泉?!
卫肃越想越气,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小女子微尖的下颚,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怄气道:“苏锦兮,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是我卫肃的妻,伺候夫君是你应尽的责任!”
不等苏锦兮开口,卫肃直接擒住她水润的双唇,将她所有的呜咽声悉数吞入腹中,只余俩人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
苏锦兮被迫接受卫肃的粗鲁霸道,她将冒出的委屈与羞辱狠狠地压在心底,只眼眶还是发酸,酸的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俩人紧贴的唇上,亦砸在卫肃微微敞开的心门上。
卫肃停下动作,掀起眼皮问:“哭甚?”
苏锦兮眼泪砸得更凶。
卫肃冷硬着嗓音,语气刻薄地道,“就这般不愿与我亲近,苏锦兮,你心中还惦念着谁?信王亦或是陶清泉?”
苏锦兮不可置信地用含着泪珠的眼盯着卫肃,显然是不相信这话是从卫肃口中说出的。
眼中的泪瞬间止住,她语气略带自嘲地笑了笑:“妾在夫君眼中如此不堪,夫君又何必与妾亲近。”
这次,卫肃没有拦着她。
俩人又回到前去罗府时的状态,不,比去罗府时气氛还要僵硬。
“主君,大娘子,到了。”
苏锦兮先下马车,即便心中再气她也是知礼数的,候在一旁等着卫肃下来一同进府,总不能让卫夫人跟四个孩子瞧出不妥来。
然卫肃迟迟不下来。
约莫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听车厢内传出声音。
他道:“范奇,去春花秋月。”
‘春江花月’是何处?
那可是临安最大的一间倡肆,里头的窑姐儿个个都是妖精,销魂妖媚。
“主君。”范奇瞄了眼大娘子,清了清嗓音道:“您不是说还有公事在身?”
车帘掀开,男人冷硬的脸露出大半,“我何时与你说过,还不快赶马车。”
“可……”
范奇只来得及说一个字,主君便又回了车厢内,他只能硬着头皮牵着马调转车头,却仍是不死心地问了句:“主君,当真要去?”
他不是制造了很好的机会嘛,怎的瞧着好似弄巧成拙了!
卫肃:“去!”
马车离去,苏锦兮僵直的脊背也随之坍塌而下。
“大娘子……”
紫鹃跟小颖担忧地唤了声。
苏锦兮强颜欢笑道:“无碍,进去吧,若夫人问起只说主君有公事在身。”
紫鹃跟小颖应了声‘是’。
她早该想到的,卫肃只不过是寻常男子,依照他的官职是可以纳滕妾六人的,她们成婚已有半年,卫肃没了新鲜感很是正常。
罢了,去春花秋月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