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马车缓缓在城中行驶,卫肃陪在马车旁,他腰间的钱袋比之他这个人更要夺人眼球。
百姓们看后纷纷交头接耳,待马车远去方敢出声议论。
“瞧卫大人夫妇感情甚好,想来那传闻做不得真。”
“我瞧着也是,卫大人腰间所挂钱袋想必是卫家大娘子亲手所绣,钱袋上的鸡鸭可不就象征着夫妻美满……”
“鸡鸭何时象征夫妻美满了?我瞧着像是鸳鸯。”
“你莫不是眼瞎,那分明就是鸡鸭!”
“是鸳鸯……”
这边俩人吵得面红耳赤,那边几人又议论起来。
“谁晓得,高门大户里本就多的是腌臜事,只不过卫府的闹得人尽皆知罢了。”
“听闻卫夫人回府了,若卫家大娘子真如传闻那般水性杨花,她能容忍?谁人不知卫夫人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
“那不过是往日卫府光鲜亮丽时,如今的卫府哪里有往日的辉煌,自然得靠着卫家大娘子娘家的权势,即便是卫家大娘子真做了什么,他们亦是打碎了牙活血往肚里咽!”
离卫府只有几步远时,马车被拦住。
长乐郡主展开双开横挡在马车前,也不顾四周百姓的眼光,恶狠狠地冲车厢吼道:“苏锦兮你给本郡主下来!”
苏锦兮掀开车帘。
卫肃已从马背上下来,行至长乐郡主跟前,语气不善地道:“长乐郡主拦住吾妇马车作甚?若郡主再如前几日般胡闹,别怪吾不客气!”
他的眉眼间尽是厌恶,如一把利剑刺得长乐郡主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我……我……”长乐郡主鼓起勇气道:“我是来寻苏锦兮的。”
她的唇角勾着嘲弄,“你且放心,我只是与她有话说。”
此时苏锦兮已从马车上下来,她对长乐郡主没甚好感,即便她受长公主的压迫跟自己赔礼道歉,可依旧无法掩盖她身上的恶性,苏锦兮语气淡淡地道:“郡主有事与臣妇说,不如进府邸里,在此处……怕是有损郡主形象。”
在她拦下马车时便已无形象可言,她又何须在乎。
但到底还是有顾虑在的,长乐郡主不情不愿地道:“本郡主要跟你单独说话。”
苏锦兮应下:“好。”
她倒不担心长乐郡主会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两世为人,苏锦兮自诩自己还是有几分识人之能,长乐郡主与前世的自己极为相似,刁钻跋扈乖张任性,易受人挑唆,除了蠢之外一无是处。
若不是长公主跟当今圣人护着,她哪里能活到现下。
一行人往卫府走去,苏锦兮跟卫肃并肩而行,刺目的暖阳照在俩人紧靠的肩头上,明明一高一矮,一身材瘦小一高大健壮,可偏偏瞧着丝毫不违和,反倒有种相配的错觉。
“婶婶,我阿耶阿娘恩爱得很,你是没机会的。”
四个孩子不知何时亦从马车上下来,这话是卫文?说的,他瞧着是个小萝卜头但说出的话却令人惊诧,饶是长乐郡主也不由得愣了愣。
长乐郡主:“你说什么?”
卫文畴上前将四弟拉到自己身侧,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四弟,你与这老婶婶说这么多作甚,她老眼昏花耳力也不好,想来是听不明白的。”
卫文保亦迈步上前,摇头晃脑地道:“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卫文雪将自己掌心中的点心收起来,经过长乐郡主时送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长乐郡主:“!!”
一个唤她‘婶婶’,另一个竟唤她‘老婶婶’还说她老眼昏花?!
身为郡主,何曾被如此辱骂过!
她是来此处泄愤不是来受气的。
“苏锦兮,这便是你教养的孩子?目无尊长出言不逊!”长乐郡主怒声道。
苏锦兮回头无辜地眨了眨眼,“郡主何出此言,我儿何时目无尊长?方才臣妇听得清清楚楚,我儿有礼地唤您一声婶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