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兮想晓得后头发生了什么。
卫肃为何会去信王府,又为何会穿着盔甲,是去寻她的还是去杀她的?
诚然,那时的自己已被苏锦秀带的人勒死。
苏锦秀死了吗?穆卓的奸计得逞了吗?
“大娘子,快醒醒,快醒醒。”
苏锦兮背过身闭上眼想要再入梦,可偏偏紫鹃一直在自己耳边嚷嚷,哪里还能睡得着,苏锦兮颇有几分烦躁,但紫鹃不是不懂规矩的,能这般急切地唤她起来定是有事发生。
她问:“何事?”
紫鹃急急地道:“京中大街小巷都在传您在嫁给主君前便已不是清白之身,还传您早与信王暗通款曲,且此事是昨日长乐郡主当着主君的面说的,还说是苏家三娘子告诉她的。”
苏锦兮下床的动作停下,撑在床沿上的双手不觉用力,指尖泛着病态的白。
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后,才问:“主君昨夜何时回府的,还是宿在书房的?”
紫鹃支吾不言。
苏锦兮心下明了,没甚太大的情绪波动,如往常般冷静地吩咐紫鹃打水来洗漱,一切收拾妥当后,又去陪着四个孩子用了早饭,她瞧着没什么,卫文保和卫文畴却是在吃早饭时,时不时瞥向她。
卫文雪脑子里只想着吃,其他事在他这里都不算事。
卫文?满心满眼都是阿娘,在他这里,阿娘永远都是对的。
可卫文保和卫文畴不同,他们懂事早,很多事情他们已能分出对错来。
苏锦兮瞧他们俩的反应便晓得,外头的事定已传入他们耳中。
是了,京中大街小巷皆已传遍,又如何能瞒得住?
待孩子们用过早饭后,苏锦兮才问:“文保、文畴,你们可是听说了外头的传言,可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
此事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大街小巷地传出这样的言论来,不明其中真伪的她也是要信之一二的,更何况在嫁给卫肃之前,她的确是那个对穆卓心生爱慕之意的苏锦兮。
孩子们怀疑自己也是正常的。
可不知为何,胸口像是被细长的针刺了一下,又痛又麻。
“你也说了,那不过是传言,传言哪里能信。”卫文畴道:“我们从未想过问你真假,不过是……是担心你罢了。”
后头几个字卫文畴是夹在嗓子眼里说的。
说完他便低下了头,耳尖爬上几分羞涩的红。
他想,女子就是麻烦,整日里胡思乱想,还要他来解释,日后长大了自己定是不要成婚的。
卫文保:“大娘子不必担心,流言止于智者,阿耶也会尽全力击溃外头的流言蜚语还大娘子您清白,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便好。”
“大娘子您觉得呢?”
卫文雪和卫文?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靠在阿娘边上。
卫文?没大哥二哥会说,便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立场,‘吧唧’一口亲在阿娘的面颊上。
卫文雪见状也不甘示弱,用他那沾着糕点屑的嘴……‘吧唧’一口亲在四弟的手掌上。
卫文?一脸嫌弃地拍手,“三哥,你嘴脏。”
卫文雪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现在不脏了。”
“三哥,到时辰练武了。”卫文?用尽吃奶的力拽着三哥的胳膊不让他得逞,“我们快走吧,若是阿耶回府瞧见,又要多蹲一个时辰马步。”
被阿耶支配的恐惧感瞬间让卫文雪忘记自己要亲阿娘,二话不说就跟着四弟走了。
卫文保与二弟对视了眼,无声地笑笑。
三弟这憨憨的头脑哪里是四弟的对手。
苏锦兮:“……”
好似哪里不对劲,又好似没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