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葛丽荣是被曹氏扶着回栖霞院的。
走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她自然是要骂的,不光要骂韶华院的,就连自己的女儿也要骂。
“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你到底如何惹到韩氏了,让她一个性子软的做的如此绝情,没了将军府的荣光,你让我日后如何在那些夫人们跟前炫耀?她们还不知要如何嘲讽笑话我!”葛丽荣越说越气,直用手点曹氏的额头,“眼瞧着子秋就要考取功名,没将军府在谁愿卖开国侯府面子?!你蠢,当真是蠢钝如猪!”
昨日又是被打又是被咬,回来后苏锐对她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身上就没一处好的。
所有人都在怨她,有谁真正关心过她?不过都是些薄情寡义之人!
曹氏怨念横生,一把拂开葛丽荣的手,大声嘶吼道:“我蠢,我这么做不都是你教的!是你让我将苏锦兮养废的,也是你说韩氏她们常年不在京中,只要能得利,该牺牲的便牺牲,那牺牲之人自然是苏锦兮。现在出事了,你竟怪在我的身上,我有什么错?”
“分家便分家,离了她大房难不成还活不下去去了?”
葛丽荣动了动唇,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曹氏堵上嘴,“我绝不可能去给韩氏赔不是!打消你那不该有的念头。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不光跟大房分了家,还被逐出了族,哈哈哈……哈哈哈……”
曹氏笑得疯癫。
葛丽荣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若只是分家倒也不是太过严重,待女儿冷静下来她再好好劝说劝说,跟韩氏认个错,想来也就好了,可逐出族……
二房便不再是苏家人!
“为何会这样?”葛丽荣无法淡然处之,拔尖声音怒斥道:“他们怎能如此过分!苏锐就这般无用,任由他们骑在头上?”
“我这就去寻他!”
曹氏也不管,任由阿娘去闹,说不准还能闹出个名堂来。
…
卫肃的马车绕着临安晃了两圈,每次必定经过镇国将军府,可也仅仅只是经过。
主君不发话,范奇自然不敢自作主张将马车停在外头,只能在经过将军府门口时故意制造出大一点的动静,好让守门的仆从瞧见,聪明之人是晓得如何做的。
又绕着临安城转了一圈,即将要到将军府外,范奇觉着他若是再不做点什么,今日极有可能会从天亮绕到天黑。
马车突然停下,车厢也跟着晃了晃,有些大的动静扰乱了卫肃看书的节奏,他不由得拧起眉心。
“主君,马车坏了,属下正在修,恐要等些时候。”范奇在外头说道。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车帘一角,透过缝隙看到朱红色的大门以及大门上新换的匾额——镇国将军府。
手立马缩了回去。
车厢内温度较之外头还要低上几分,卫肃声音冷硬深沉地道:“范奇,莫要耍小聪明,回府!”
范奇:“主君,马车当真是坏了,您若不信可下来瞧瞧。”
里头没了声音。
范奇一边装模作样地修着马车,一边注意将军府外守门仆从的动静,见他们时不时的往这边瞥,心道一个个的怎这么没有眼力见,还不快进去跟你们家小娘子禀告!!
许是心中呐喊的声音被听到,另一边的那个仆从犹豫再三,选择进府禀告去了。
苏锦兮小跑着出来,白如雪的面颊上染了些粉红,瞧着如桃花般娇艳,她站在马车旁软软地喊了声,“夫君。”
马车内的卫肃冷着一张脸不做声。
苏锦兮:“??”
踩着范奇拿来的矮凳上了马车,白嫩的手还未碰到车帘,就见车帘打开,一只有力的手臂伸出将外头的苏锦兮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