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只能捂着胸口。
韩氏她可以怼,其他妇人她可以怒骂,可廉老夫人,她惹不得!
那可是当今皇后的养母,太子的外祖母,圣人的岳母啊……更别说,廉老夫人说到做到,她若再多说几句,保不准真被一脚踹死。
“这茶也吃了,点心也品尝了,戏也瞧上了,也该回府了。”廉老夫人拄着鸠杖,鸠杖与地板相碰发出‘嗡’的嗡鸣声,她浑浊却又精明的双眼扫了一圈厅堂内的夫人小娘子们,明说道:“事乃苏府家事,到底如何处理,该不该闹得人尽皆知都不该由他人嘴传出,诸位想来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廉老夫人这是为苏家大房撑腰呢。
众夫人们忙回:“廉老夫人说的是。”
廉老夫人率先带着儿媳廉夫人跟孙女廉馥雅离开,其他夫人紧跟着也带着自家女儿离开,走时还不忘说几句宽慰的话,韩氏一一道谢并致歉。
廉馥雅坐不惯马车,骑着马跟在自家马车旁。
“祖母,方才您为何不一脚踹死那曹氏,她可害苦了锦兮妹妹。”
廉老夫人掀开车帘,“我们都是外人,那曹氏罪大恶极,也该是交由苏家人处置的,祖母能做的就是让那些爱嚼舌根的夫人闭上嘴。你真当锦兮那丫头任人欺负呢,她啊,聪明着呢,至少比你聪明。”
廉馥雅还想说什么,抬头看到前方熟悉的身影,立马勒紧缰绳,对着马车道:“祖母,阿娘,突然想到阿耶让我去军中一趟,恐误了时辰,我就不送你们回府了。”
廉馥雅前脚方走,后脚太子便来到马车旁,“外祖母,舅母。”
…
苏府厅堂内只余下府内人。
“凝香,去请族中众长老前来。”韩氏气的唇色发白,满是怒色地坐在主位上。
曹氏见无人在,她又能耐起来,“你要做什么?”
韩氏哂笑了声,“做什么?你还有脸面来质问我,曹氏,便是我将你送到京兆府整个京中也没人敢说我的不是!只要一想到这些年你对锦兮做的事情,我就恨不能扒了你的皮将你扔到郊外乱葬岗里,任你被野兽啃噬!”
“我是打算那么做的,可转念一想,我为何要这么便宜你,生不如死才是对你最大的折磨。”
这样的韩氏,曹氏从未见过。
“我会拿回属于大房的所有荣光,让你们重新跌入泥潭,在里面挣扎扭打发烂发臭,我倒要看看,分家之后,你还能不能和以前那样,被人捧着违心夸赞,出事后赔个笑脸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了,还有你的母族开国侯府,这些年借着镇国将军府重新威风起来,若是他们晓得大房二房因你的私心分家了,会有怎样的反应……”
曹氏是真的怕了。
方才她还可以嘴硬,即便没了大房在,二房也不会像韩氏说的那么不堪。
可实际上呢……
若苏锐真的有实力,又怎会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宗正寺少卿,她又何必耍这些心眼,而她的母族开国侯府……
曹氏不敢想象。
“阿嫂,阿嫂我错了。”曹氏跪着爬到韩氏脚边,哭喊着:“这些年我没有认真教导锦兮,可到底还是将她好生抚养长大了,也从未苛待过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那信王……他可是王爷,当今圣人的儿子,我哪里敌的过他。他威胁我,若我不能将锦兮带去镇国寺,便会对付苏府,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阿嫂,可不能分家啊,不然苏府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