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也丝毫不退让,回道:“我们夫妻间的事,你作为长辈,也管不着,是不是?”
“原来你也知道我是长辈啊,那我可就更有发言权了吧。这结了婚还有离的呢,更何况,暖暖还不算过门,算起来还是舅舅亲是吧?”
郁维新说着,又对上郁暖暖。
郁暖暖刚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口里正滋滋地冒着口水,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风潮暗涌,还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自然而然地接话。
“舅舅当然是很重要的亲人啊。”
郁维新挑眉,意思再明显不过:看吧,暖暖也这样说。
傅景琛拧眉,忍不住道:“不要多吃,待会儿就要吃晚饭了,小心吃不下饭。”
说着伸手就要拿,被郁暖暖躲开了。
“才不会,就几个糖葫芦,怎么会吃不下饭?”
说着,就往嘴里塞了一颗。
脸因着那一颗糖葫芦鼓了起来,嘴角都是糖渍,眼神里有享受也有得意。
傅景琛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看桌上的慕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郁维新也看了那慕斯一眼,小声道:“吃糖葫芦吃不下饭,难道吃了它,就能吃得下饭了?”
“那是糖,吃多了还容易牙疼。”
“慕斯不是糖还是不含糖?”
傅景琛不说话了。
他从小到大遗憾那个没见过面的妹妹,把郁暖暖既当女儿宠,也当妹妹宠。
郁维新寻找姐姐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姐姐,又找到了外甥女,自然也是极尽可能地宠,她要什么给什么,哪里管那么多。
郁暖暖本就是个贪嘴的,没有傅景琛管制之前,在方家压抑得太久,现在食欲有点反弹,见到什么好吃的都想吃。
三人半斤八两,谁也不说谁。
陆依琳进来查房时,就见到这一幕,忍不住道:“怎么要吃饭了?还吃这么多甜食?小心到时候糖耐测试过不了哦!”
傅景琛见到终于有个替他说话的人了,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
郁维新却皱了皱眉,尤其看到陆依琳半点眼神也没投射过来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郁暖暖吃得正欢,听得要做测试,才抬头问,“依琳姐,什么是糖耐测试?”
“你现在怀有身孕,24左右要做糖耐,如果血液糖分过高的话,为了防胎儿过大,你的体重增长过快,你孕后期不止要控制饮食,可能吃饭都要控制了哦。”
“啊?”
郁暖暖瞬间觉得手里的糖葫芦不香了。
怀个孕怎么那么麻烦?
要她别的还行,要她控制饮食,不吃东西,那简直是比上刑还恐怖。
“那……要不这个留着明天吃?”
郁暖暖依依不舍地看着糖葫芦。
郁维新一听,眉头一紧,也想让郁暖暖别吃了,毕竟听说胎儿过大,孕妇可是要受罪的。
倒是傅景琛舍不得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开口道:“吃吧,就这几个带糖的果子,糖分高不了多少,我们平时多注意点就行了。”
“你说得好像也对,那我还是吃完吧,放着浪费。”
郁暖暖语气很是为难,不过吃东西的速度可是一点也没慢。
陆依琳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只有被人宠着才会那么没心没肺吧。
她给郁暖暖检查完,就出了门。
郁维新也找了个借口,“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也跟着出了门。
“依琳。”
陆依琳听到身后的喊声,脚步越来越快。
谁想,郁维新追了上来,她不得不冷冷地开口:“郁先生还是叫我陆医生吧,我们不熟。”
郁维新皱眉,“你还在生气?”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当初你怀疑我开车撞了你姐姐时,可是那么的正义凛然,如今证实不是我做的,难道我就有生气的资格了?”
她拿他的话来堵他。
听着她的冷嘲热讽,郁维新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我们聊聊。”说着,一边拉起她,一边往安全出口走了去。
“我不想和你聊,你放手,听到了没有?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陆依琳不愿意,想挣脱又挣脱不开,谁想他来了句不更要脸的,“你想叫可以叫,叫来了人,看看你该怎么解释。”
“……”
诚然,这是她的地盘,她的熟人多,也无法解释。
病房内,郁暖暖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门,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们俩之间有猫腻?”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十分肯定。
郁维新和陆依琳每次见面好像都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可真是因为这样才奇怪,即便是陌生人,在她这里见了那么多次,也该打招呼了。
傅景琛摸了摸她的头,夸赞道:“这你都看出来了?有进步啊!”
“我一直都很厉害的,是你不知道而已。”郁暖暖不满地冷哼。
傅景琛宠溺道,“如果让依琳给你当舅妈,你愿不愿意?”
“啊?”
郁暖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他们……他们之间……”
陆依琳是傅景琛表妹,郁维新是她的舅舅,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那这该怎么叫?
是郁维新叫傅景琛表哥?还是她叫陆依琳舅妈?
这辈分好像不是一般的乱啊!
傅景琛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本来就不聪明,不要越想越笨了。”
这话果然惹来了郁暖暖的白眼。
他又笑道,“这事还得看你家长辈的本事,我这个表妹最能的就是折腾人,尤其是有愧于她的人。”
“那我要不要帮帮他们?”
“别人的事少插手,有空多想想你老公才是正事。”
傅景琛说着,往她的头上轻弹了下,惹得郁暖暖一脸控诉。
也不知道傅景琛是不是乌鸦嘴,他说吃多了糖要牙疼,果然,睡到半夜时分,郁暖暖牙疼了。
“嘶!”
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从牙根上蔓延出来,牙像是被人打骨折了一样,疼痛绵长。
郁暖暖忍不住嘶了一口气,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
傅景琛翻身起来,打开灯问,“怎么样?是不是牙疼吗?”
“嗯。”
郁暖暖捂着右脸,“我牙疼了。”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红红的眼里都是雾气,惹得傅景琛喉头又是一紧。
呸!傅景琛,你真不是人!
这时候他竟然还能有旖旎心思,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