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姨担忧道,“看医生了没?这可不行啊,孕妇不能乱吃药,还是得看医生好,多喝点热水,排排毒。”
傅景琛也不解释,“嗯,我知道,她现在饿了。”
听到郁暖暖饿了,琼姨连忙拿来托盘,把郁暖暖的饭菜装上,让傅景琛带进去。
傅景琛刚进屋子,就见郁暖暖看着他,主动开口道,“琼姨不会知道的,我说你不舒服,她不会乱想的。”
闻言,郁暖暖才放下心来。
肚子饿极了,郁暖暖大口大口的吃着,边吃边感叹,“还是琼姨做的饭菜好吃,我在外的这些时日,别提有多想念了。”
傅景琛不悦,“就只想念琼姨做的饭菜?”
“还想你做的,还……”
郁暖暖讨好道,又急速的加了两个字,“想你。”
听得她的话,傅景琛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郁暖暖吃着吃着,突然又想到那房产证,“对了,你没有我的身份证,这房产证是怎么办下来的?”
傅景琛给她加了一片肉,“那有什么不能办的?”
见她怔怔的看着他,他道:“傻暖暖,不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证明的,除了用你的证件,当然还有其他的途径。”
这下,郁暖暖是真的呆住了。
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普通人当然只能靠正规的途径,那么非普通人呢?
她的脸色一白,颤抖着唇角又问,“那如果说有人想要倒卖我的东西,是不是也不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
“嗯。”
傅景琛回了一个字,算是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郁暖暖这下一颗心都慌了起来,脸上的血色迅速下退,整个人像泡进了冰水里,冷得发抖。
“你怎么了?暖暖?”
傅景琛察觉到她不对劲,又问了一次,“暖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暖暖不知道这个事要从哪里说起,只能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方国轩!
方国轩,他怎么敢!
傅景琛在医院陪了她三天,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下午了,哪怕他再不想离开,也得离开。
“伤还没好全,呆在家里,乖乖地不要乱走,等我回来。如果实在想出去了,找琼姨陪你,让江兵开车带你。”
郁暖暖见他这依依不舍的样子,想哭又想笑,连忙点头,“好,我知道了。”
以前怎么没发觉,他那么粘人呢?
傅景琛叹了口气,握着她的腰肢道,“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从此君王不早朝’了,美人温软、芙蓉帐暖,谁还想上朝?”
“说什么呢!”
郁暖暖红着脸斥了一句,“谁昨天说的,要努力挣钱来着?还让我喜欢钱的?”
傅景琛点点头,这才道,“那行,我上班了,只是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东西?”
“嗯?”
郁暖暖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他搂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唇,“你忘了这个。”
说着,唇便印了上来,郁暖暖躲都躲不开。
她推攘了他好几下,又羞涩地瞥了一眼琼姨,琼姨立刻捂着眼睛,佯装没看见离开了。
好不容易把傅景琛送走,郁暖暖犹豫了片刻,立刻拨通了方国轩的电话。
她不想去方家,她对上次的那件事还有阴影,如果约在外面见面,至少她会安全很多。
“暖暖,你要出去吗?”
琼姨见她打了个电话就走,关心地问。
郁暖暖一边换鞋子一边道,“嗯,我出去有点事,等下就回来了。”
“那我陪你吧。”
琼姨不放心,说着要去拿东西跟她一起走。
郁暖暖赶紧道,“你就留在家里吧,我让江兵送我去,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郁暖暖这边刚走没多久,刚到公司的傅景琛电话也打了过来。
“暖暖今天应该有心事,麻烦你多注意一下。”
“可是……”
琼姨道:“你出门后,她打了个电话也出去了,我想跟她一起去,她没让。”
“她一个人去的?”
“是江兵送着去的。”
闻言,傅景琛这才放下心来,“嗯,我知道了。”
郁暖暖把方国轩约在了一个咖啡厅里,她到时,方国轩已经坐在那儿了。
远远地看着这个从小不被自己待见的女儿走近,看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红润,人也胖了一圈,眼里竟然有点欣慰。
“看来,你这两个月过得不错。”
郁暖暖也不知道他这感慨从何而来,顺着他的话道,“托你的福,过得还算是不错。”
方国轩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应,一愣,又点点头,“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郁暖暖坐了下来,“嗯,没有说过。我从小到大,我们之间说过话屈指可数,哪里能有机会闲谈?”
方国轩和李青霞对她的打骂不同,他从来都是对她视而不见,生活中可有可无地附属品,根本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女儿。
闻言,方国轩脸色有点难看,“暖暖,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你?”
郁暖暖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傻,一直纠结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她以前奢求父爱,可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有或者没有,“父爱”这种东西,对她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他不在乎她,她若还纠结这些,就是自寻烦恼。
方国轩没接她的话,而是道,“那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郁暖暖想笑,又笑不出来,“把《梦》卖出去,你不就是一直在等着我来找你吗?”
她那天见到那画时,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那画是郁蔚然的,郁蔚然在出车祸前一直把它当宝贝一样藏着。
她同郁蔚然一起住在乡下时,郁蔚然有一间屋子专门用来画画,里面全是她的画。
郁蔚然喜欢画画,尤其喜欢夕阳西下,坐在窗边、篱笆院里独自画画。
从郁暖暖有记忆开始,郁蔚然就在不停的画,伤心了要画,高兴了也要画,有时一画就是一整天。
那一间屋子里渐渐藏满了画作。
郁暖暖不懂画,郁蔚然也从不教她,她觉得母亲的画都很漂亮,她也喜欢上了画画,也会偷偷的模仿她。
也许环境和天赋比教习重要,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下,郁暖暖拿起了画笔,画出了人生的第一幅正式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