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暖暖恼怒,忍不住抬手推了他一把,惹来傅景琛浑身一僵,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受伤了?”
郁暖暖心头紧张,忙避开了他的吻。
“没……”
傅景琛皱眉,拉开她的手,不让她去看,郁暖暖却瞪了他一眼,“怎么会没事?”
郁暖暖也不管羞涩不羞涩,一把拉开他的睡袍,看到他手臂上的红肿时,心不可抑制地一颤。
“你……我只是想让你把门打开,你怎么就不要命似的用自己撞呢。”
刚刚是她大意了,他那么用力的撞门,怎么会没事?
傅景琛无奈,见她眼眶都红了,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好暖暖,我真的没事。”
“有没有药,我去拿。”
“在床头柜里。”
“那你先坐一会儿。”
郁暖暖安置好他,跑回房间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竟满满的一抽屉都是跌打损伤的药。
郁暖暖随手拿了一瓶,又拿了些棉签,这才回到浴室。
棉签沾着药一点一点涂上肩膀,有些痒意,傅景琛忍不住嘶了一声。
郁暖暖立刻停了手,“很疼吗?”
“不是。”
傅景琛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是心痒。”
“……”
他眼神深邃如渊,目光直白而炽热,真是赤裸裸的勾引。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也能那么勾人呢?
郁暖暖不禁咽了咽口水,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再这么没个正行,我就不管你了,让你明天肿成个麒麟臂。”
说罢,扭头不去看他的眼神,再次帮他上药的手却又轻了一点。
上完药,傅景琛见勾引不到了,无奈地把浴袍穿好,“那你呆着,我去收拾收拾,你再出去。”
“我去吧,你还有伤。”郁暖暖不放心。
“我去。”
傅景琛坚持,郁暖暖瞥见他眼中的威胁,又气又甜,羞窘得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外面,傅景琛先打开窗户透了气,确定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才让郁暖暖出来。
郁暖暖出来时,果然见到了墙角倒下的许多蟑螂。
“看来,今晚是得和它们睡一晚了。”郁暖暖自嘲地一笑。
傅景琛道:“你先睡会儿,我把它们收拾收拾。”
郁暖暖点了点头。
傅景琛从柜子里取了床单被套,重新换过,才让她去床上躺着。
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抹布,将屋子里的家具都擦了一遍。
郁暖暖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竟然是被吵醒的。
“不要……不要……”
身旁,傅景琛满头大汗,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要,弄得郁暖暖一脸懵。
“景琛?景琛,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要……不……”
傅景琛没有任何回答,依旧执着的呓语。
“景琛!”
郁暖暖摇了摇他,可根本摇不醒。
正当郁暖暖不知所措时,傅景琛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猛地翻身过来,将她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景、景琛!”
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一向清澈的眼却满是浑浊,似是根本看不清她,又像是猛兽看见了敌人,满是恨意。
“你……醒、醒醒……景……”
这样的傅景琛让郁暖暖从心底泛出一阵凉意,一股恐惧袭遍全身,让她控制不住的颤动。
被掐住脖子,脑中缺血,她头昏脑涨,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本能的拍打他的手,企图将他唤醒。
“景、景琛,我……是……暖、暖暖……”
“妈……妈妈……”
她说暖暖,他说妈妈。
郁暖暖欲哭无泪,努力的控制着恐惧,将拍打他的手,改成了轻抚。
“景琛,我是妈、妈妈……你能、能听到我说话吗?如、如果能的好,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傅景琛的表情。
而傅景琛也似乎真的听到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慌乱而无措,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咳咳……”
郁暖暖被松开的一瞬间,喉头猛地灌入一股凉气,让她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妈……妈妈……”
傅景琛坐在一边,担忧的看着她,又因为害怕不敢轻举妄动。
郁暖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疼痛,使劲的压下那咳嗽的感觉,慢慢地朝着他伸出了手。
“景琛,我没事,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是不是?我没有受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的手一伸过去,傅景琛立刻警惕地避开了。
郁暖暖也不急,等他安定了下来,再次伸出了手,“你别怕,我没有生气,真的。”
这一次,傅景琛没有再抗拒,而是任由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脸。
郁暖暖心尖发着疼,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虚弱、无措的模样。
她一边艰难地伸手抽出纸巾替他擦汗,一边轻轻地抱住了他。
“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做噩梦了,睡一觉就好了。”
傅景琛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揪着她的衣服,埋在她怀里仍在不安地呓语着。
“妈妈……妈妈……”
“嗯,我在,我一直都在。”
早就听他说过他的母亲去世了,应该是在太想念他的母亲了,他触景生情,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吧。
郁暖暖安抚着他,察觉到他渐渐睡去,心里才松懈下来,可她又怕他半夜起来掐她脖子,根本不敢再睡。
不过,最后她到底还是扛不住睡意,抱着傅景琛,不知不觉的就和他一起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郁暖暖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喂?”
听到她迷迷糊糊的声音,彭祖秉笑了起来,“暖暖,是我,你还没起床吗?”
“彭祖秉?”
郁暖暖一下子清醒了,却又被脖子上的疼痛拉回了现实,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景琛。
见他眼神清醒,她也放下了心来,口中则应道,“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我就是生产队的驴也该休息了。”
郁暖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脖子,“我平时见你都挺忙,还以为你没有休息时间呢。”
她的印象中,彭祖秉还是很忙的,比傅景琛还忙。
“我是不是该庆幸我在你眼里还能是个工作狂,而不是纨绔?”
眼瞅着傅景琛充满警告和……哀怨的眼神,郁暖暖脖子一阵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