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面色一僵,愣是整不会了,虽说对温千染提出的要求很心动,但一顿饱和顿顿饱有区别的,想到未来的荣华富贵,硬着头皮跟温千染掰扯,“做郡主了,连亲娘都不认了,谁能来指使我,还不是听说你的消息,我们全家都赶来与你团聚。”
“不想你是这样看待我们这些亲人,也是,你做了一品郡主,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人,担心我们扯你后腿,我命苦啊,十月怀胎,怎么生出一个六亲不认的孽障。”
钱老太眼珠子一转,贪婪的目光紧锁着郡主府,打定主意赖着温千染,“千染啊,你别不要奶,奶这辈子能不能做诰命夫人,全指望你了,奶不要求多,你给家里安排一官半职,才不枉费钱家对你的生养之恩。”
钱大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女儿,我知道你们恨我们,可爹实在是没办法,谁知道歹人把你偷走了,爹娘找了你十几年,如今才知道拐子竟是前国公府夫人苏瑾禾,是她害得我们父女骨肉分离。”
钱老头见温千染沉默不语,顿时不太乐意了,“我是一家之主,我做主好了,千染你让人把我们的行李搬进去,从今往后,你必须负责养我们,东秦向来重孝道,相信你不会对亲生父母不管不顾。”
温千染双手抱胸,就静静地看着钱家几口表演。
她没开口反驳,在场某些看不爽温千染的人,还以为她心虚了,于是三言两语再度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苏瑾禾真坏,私通就算了,还故意抱走人家的孩子,充当自己的女儿。”
“亏得我还认为苏瑾禾是被冤枉的,现在正主站出来证明了,钱家可真惨,拐子最好死绝了。”
“钱家一看便知不安分,福禄郡主摊上这群极品亲戚,怕是要倒霉,不过郡主是花魁所生,倒是出人意料的污点。”
温意欢娇丽的面容上显出一丝得逞的算计,但又转瞬即逝了,这仅是开始,让温千染绝望的还在后头。
温修平全程处于幸灾乐祸的状态,巴不得温千染被唾沫给淹死,“温千染,你还有何话好说,皇上若知你六亲不认,抛弃亲人,你还能安心做福禄郡主吗?”
李如枝看温千染成为众矢之的,只差没放鞭炮庆祝了,“温千染,你也有今日啊,这是你的报应,大家都来瞧瞧,咱们东琴尊贵的福禄郡主是肮脏的花魁所出,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对我温家如此冷血无情,多国来贺,若知我们东琴有个出身卑贱的君主,岂不是让他人笑掉大牙,质疑我东琴的眼光。”
温老夫人原本想认回温千染,这会儿渐渐歇了心思,她可以容忍温千染无父无母,不能容忍温千染是肮脏的出身。
夜慕深眉心皱了下,不确定地询问,“胖妞,他们真是你的亲人吗?”
温千染不答反问,“你觉得像吗?”
夜瑾寒在她话落就脱口而出,“自然不像。”
“这不就对了,想对付我的人多得去了。”温千染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定的姿态,她观了下钱家人的面相,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呵……”
夜熙陌溜着一串娃出来,人未到,声音先至,“你说我岳母拐走你女儿,你有何证据证明?总不能单凭你们片面之语,就断定你们是我媳妇的家人,别说我不信,看长相也不像,你们钱家生不出我媳妇那么美若天仙的女儿。”
众人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夜熙陌你是不是对美若天仙有什么误解。
他的话取悦了温千染,“我觉得自己挺美的,比咱们东秦第一美人美多了。”
一个敢夸,一个敢应,也是醉了,无愧为奇葩夫妻。
温意欢心头一阵恼火,她努力维持端庄才没有崩人设,“福禄郡主说得是,姐姐自认不如你,只是妹妹还是别顾左右而言,免得有人说你心虚,故意转移话题,妹妹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安置亲生父母吧,姐妹一场,奉劝妹妹不要做太绝了,不怕一万,就怕皇上心里有些什么,动摇了妹妹得来不易的郡主之位。”
大皇子怒哼一声,“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如果真为东秦好,合该请辞郡主之位,省得别国笑话我东秦。”
三皇子紧接着附和,“温千染,凭你的卑贱身份,根本不配做郡主,赶紧退位让贤,要做也是让欢儿做,你以前瞧不起欢儿,认为她是寡妇之女,你何尝比她高贵,你比李家还不如。”
不管是温千染收留钱家,亦或是拒绝认亲,都注定温千染此局必败。
钱家人瞅着众人都偏帮自己,一颗心就稳住了,人尚与温千染相认,就已经幻想着入主郡主府,掌控郡主府的财富,当家做主,届时再命令温千染给他们谋个一官半职,从此钱家风光无限,从泥腿子跻身京城世家。
当务之急,有另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拆散温千染和夜熙陌,就听到白孔雀气焰嚣张地道,“夜熙陌一个残废病秧子软饭男,怎配当我女儿的夫君,这桩婚事我不同意,你们两个赶紧和离,不和离就是不孝,话我就放在这里,你如果还想认我这个生母的话,必须听我的!”
“放心好了,娘会给你另选一门亲事,你表哥一表人才,知根知底,亲上加亲,最合适不过,你离了立马嫁给他,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娘好歹生养你一场,断不会害自己女儿。”
钱老太为了劝说温千染,着实煞费苦心,“千染,奶没骗你,我们在路上遇到夜熙陌的前妻,你继子女的亲娘,她回来找他们,你现在不离,等着看他们一家团聚吗?到时你情何以堪?你后娘再亲,亲不过人家亲娘,当心你养到最后,养了一群白眼狼就得不偿失了。”
夜熙陌一字一顿道,“我夜熙陌从未有过前妻,温千染是我的原配。”
温千染勾起唇角,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行了,本郡主戏已经看够了,现在该轮到我了,请问你们何时生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