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染啧的一声,“你说堂堂一个少年郎,学什么不好,偏学白莲花娇柔做作的姿态,这招后宫内宅都用烂,算计到本郡主头上,你真当我温千染是好惹的?”
“你都说我打你,那就成全你。”说话间,她拂袖一扇,当着夜汐颜的面,一道劲风将李怀谦扇飞到墙上,抠也抠不下来了。
“娘啊,你看到了没有,温千染就是个妖女,当你的面都敢对儿子下毒手,娘帮我好好教训她。”
李钱多和程氏闻声赶来,见儿子被打得皮青脸肿,夫妻俩气得破口大骂,“温千染,你害得我李家被抄家还不够,竟还想杀我儿子泄愤,你是不是人啊?”
“难道大家都在传你是祸世妖女,妖女怎会有人性。”
温千染不跟他们废话,简单粗暴地掏出枪,对着天空打了一发,砰的一声巨响,整个美女村都惊动了,而后将它对向了李钱多一家三口,“再哔哔赖赖,本郡主一枪崩了你们!”
程氏尖酸刻薄之态溢于言表,不似平日在长公主面前的温婉贤淑,跟泼妇骂街没有过之而无不及,“杀千刀的,你们还愣着作甚,长公主要你们保护少爷,你们就是这样任温千染欺凌的?没用的狗东西……”
侍卫们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福禄郡主一言不合就拿枪怼人,谁顶得住啊。
福禄郡主在边关天水城和美女村,乃至半个京城,其影响力和功绩声望明显超乎福星县主,被这一带尊为神明,建庙立碑,在美女村辱骂温千染是妖女,纯属不要命了,更别提郡主府还养着一群猛兽军团,李钱多一家三口对阵郡主,是妥妥的作死。
李无名双眼发亮地看着自家师傅,瞬间化身成小迷弟了。
程氏早闻温千染手中有神兵利器,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威力之大连幻海界都为之忌惮,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夜汐颜身上,心想着最好是让夜汐颜和温千染闹掰,“长公主,今日她敢打儿子,明日就敢杀他,你若不严惩,温千染必会变本加厉,你看看儿子,好好一个人被打得不成样了,可怜的谦儿刚认回亲生母亲,就遭罪了,那还不如不认呢,你不疼他,就放过他,我愿意养我儿子,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护我儿子周全。”
李怀谦嗷的一声,配合程氏往死里控诉,“娘,儿子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若死了,你要替我报仇雪恨。”
李钱多心疼儿子不假,但他更希望温千染得到报应,然而夜汐颜的沉默,令他很不满意,“长公主,有你这样当娘的?你赶紧教训温千染,不然我就不让儿子认你了 这辈子你休想再见他一面。”
说实话,夜汐颜对一家三口很失望,有种被愚昧的感觉,李钱多和程氏表里不一,两面三刀,李怀谦这个儿子,看似懂事乖巧,其实全是装出来的,她早该看清的儿子被带坏的事实。
只是她有愧于儿子,一直不愿面对和承认,殊不知,她的纵容,助长了一家三口的气焰,竟把心思动到了老祖宗头上。
太后担心老闺女包庇李怀谦,为此得罪了温千染,赶紧从假山后面站出来,“放肆,你们李家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福禄郡主的大名,什么妖女,统统都是流言蜚语,那是嫉妒郡主得势,想拉她下水罢了。”
“李怀谦,就算你是长公主儿子,老身也不承认你,你这般目中无人,简直是男版杨知意。”
她没说的是,李怀谦是不是老闺女亲儿子,还不一定呢。
温千染似笑非笑地斜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传祸世妖女传言的是你家容老太,道士已经被她请过来了,不日便会到,太后要有心里准备,奉劝你远离容老太,否则你会有血光之灾。”
程氏见状,趁机挑拨太后和温千染的关系,“太后,福禄郡主不领情,还离间你与容老夫人的母女关系,她巴不得毁了太后娘家。”
安定王妃实在听不下去了,“你可闭嘴吧,你儿子刚才的所作所为,我们全程目睹了,堂堂男儿学后宅女眷陷害的招数,我都替你儿子臊得慌,做个男子汉不行吗?非要做个娘娘腔,尽学女人告状,看得本妃都想吐。”
“你的嘴脸,在太后和本妃眼里无处遁形,是你主动欺辱郡主的徒弟李无名,可怜这孩子被你们李家磋磨虐待,嗓子都被毒哑了,可你们李家依旧不肯放过他,他才十五岁,你们硬逼着他干活养活全家。”
话音刚落,夜汐颜的视线转移到温千染身后的少年身上,只一眼,便狠狠地惊住了,这张脸像极了……
“你是谁?”
李无名同样打量着夜汐颜,越发越觉得分外眼熟,好像很久以前,他们就认识了。
程氏暗忖幸好李无名长得不像夜汐颜,好在福星县主结识了幻海界能人,暗中给李无名改命,不然被发现端倪,儿子即将到手的一切就飞了,“长公主,他是大房的庶子,十无之人,克亲之命,跟他在一起,会倒大霉,长公主最好离他远点,当心沾染了霉运,福禄郡主给他做师父,迟早被克死,他生母周氏,便是受他连累,克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安定王妃皱眉不解,“什么是十无之人?”
温千染给她科普了一下,“无名无妻无子无车无房无权无势无功无寿无气运,世间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死劫将至,如今已是寿命到头了。”
“至于克亲之命,克天克地克父克母,总之什么都克,一生孤绝,无所依靠,给他改名之人,可见有多阴狠毒辣!
太后听到李无名的悲惨命运,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郡主,你有办法救救孩子吗?可怜的孩子,连名字都不配拥有,李家实在太可恨了,夜汐颜,你把李家给老身赶出去,老身不愿看到他们。”
李怀谦近来受宠,已经彻底飘了,“凭什么要我走,我是长公主亲儿子,李无名不过是李家的狗奴才,李家愿意养他那么大,他就该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