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小客栈里寂静无声,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客栈后门摸了出去,眼见四下无人,那人快步向县城方向跑去。
隐蔽在客栈外墙阴影下的李耕田望着那人的背影,冷笑一声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这城里还有多少隐藏的势力。
此时客栈内,客栈的胖掌柜已经被李佑绑成了一个粽子,挂在了房梁上,他的嘴也被一团破布堵上,李佑扒掉了他脚上的鞋袜,在他脚下方点燃了两根蜡烛,就这么慢慢烤着他的脚。
炙烤的痛苦让客栈掌柜蛆虫一样扭动着,满脸涨红,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滴落下来,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痛苦而低沉的叫声。
等两根蜡烛燃尽,客栈掌柜痛苦稍减,李佑阴声说道:
“我问,你答,你要敢喊,我就杀了你后院的妻儿老小,明白吗?”
客栈老掌柜连忙点头,他只是一个打探消息的,拿钱办事,要是因此丢了全家性命,那是绝对不值得的。
把客栈掌柜从房梁上放下来,拿掉堵住嘴的破布,李佑问道:
“你为谁办事?”
客栈掌柜喘匀了气,答道:
“城里四海酒楼的东家,赵四海赵大官人,小的只是因为开了这间客栈,接触的人多,方便打探消息,这才和他合作的,好汉爷您饶命呀!”
李佑接着问道:
“赵四海可有什么背景吗?”
客栈老掌柜忙道:
“具体不知道,只是听他手下的管事说过一嘴,他家和州府的郑家是远房的亲戚,就连县太爷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
李佑暗自思量,看来这司马家和郑家的各种力量都已经动起来了,这样也好,很快他们就会被汇集起来,在整个天安州掀起一场风云,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此时,明光县城,四海酒楼的后院。
趴在屋顶上的李耕田正看着院子里乱哄哄的人群。
院子里灯火通明,站着大概二十几个人,看打扮都是一些练家子,在这些人身前,一个富家老爷打扮的中年人,和一个一脸戾气的老者站在一起。
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喧哗,中年人赵四海说道:
“今晚的事情就要多多拜托各位了,救回郑小姐,就是大功一件,兄弟我当然也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事成之后,每人五十两银子如数奉上。”
他旁边的老者一拱手,说道:
“赵老爷客气了,我们平时也没少受赵老爷照拂,江湖兄弟来到您这里,都多少受过您的恩惠,这事儿一定帮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说着,一挥手,带着院子里一干人等就向城外走去。
等到众人出了县城,来到一个僻静所在,李耕田现身挡在了路中间。
也不出声,李耕田疾步上前,一掌拍在一个拿刀的汉子胸前,那人惨呼一声飞了出去,吐血而亡。
人群一阵慌乱,带头的老者走到队伍前,看着李耕田说道:
“老夫仇英,江湖朋友给送了个匪号叫做阴狼,朋友一句话不说就杀了我们的人,不太合乎江湖规矩吧?”
李耕田哂笑道:
“废话真多,解决了你们,老朽还有事要做呢。”
说着身形已经冲到了仇英面前,五指如勾,抓向他的哽嗓咽喉,月光下,李耕田的五根指甲泛着寒光,仿佛五把匕首一样。
仇英连忙侧身让过,抬手准备格挡,谁料李耕田根本不和他接触,身形一晃就飞进了那群练家子之中,拳打脚踢,顷刻间三个人就已经命丧当场。
众人轰的一声散开,各自抽出兵刃,刀剑并举,锤棍齐上,怪叫着向李耕田冲去。
仇英也抽出了腰间的一条九节钢鞭,紧跟几步,鞭稍带风,抽向李耕田。
李耕田眼见一柄长剑当胸刺来,竟然不闪不避,任由长剑刺在自己胸前。
咯嘣一声,长剑段成数截,李耕田的手掌也捏碎了那名剑客的喉咙。
“铁布衫,用重家伙招呼他。”
人群中有一人见此情景,连忙大喊着提醒众人。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就被李耕田一章拍碎,脑浆撒了一地。
转瞬之间,这场搏斗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李耕田身法奇快,行动起来鬼魅一样,而且无惧任何兵刃,就连铜锤砸到他背上,也是锤柄弯折,使锤的这位被一脚踢死的结果。
眼见形势不妙,久走江湖的仇英转身就跑,只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李耕田就一掌印在了他的后背上,一口鲜血喷出,阴狼变成了死狼。
四海酒楼后院,赵四海坐在大厅里等众人的消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哗啦一声撞碎了窗户飞了进来。
赵四海定睛一看,好悬没吓晕过去,那个东西,赫然正是仇英的人头。
还没等两边伺候的丫鬟惊叫出声,李耕田已经闪身进来,将两个丫鬟劈昏了过去。
将浑身瘫软的赵四海提溜起来,放在椅子上,李耕田缓缓地说道:
“给你的主子捎个信,就说我们等着他来,还有,派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没什么意思,最好来几个能扛得住的,否则老朽杀起来也没有意思,听明白了吗?”
赵四海连忙点头,李耕田冷笑一声,出了房门,飞身上了房顶,很快淹没在了夜色之中。
城外,善若水一边吃着烤野鸡,一边不住的摇头。
看来这李佑并不担心自己被那两家抓住呀,也是,他们的目的本就是把我拉进去,等到他自己陷入险地,我必须按照约定保他的性命,不想掺和也不行了,这小算盘打的还真的挺不错的,明知你摆了我一道,我还得心甘情愿的跳进去。
只是,你们确定真的能逼我现身出手吗?
望着眼前的篝火,善若水轻声说道:
“火妖一派,咱们的账早晚也要算一下的,这次就当收点了利息好了。”
手指轻弹,一丝丝水汽逐渐凝集成一缕水线,围绕着篝火的火苗盘旋起来。
神奇的是,在火焰的高温炙烤下,这一缕水线不但没有蒸发掉,反而变得越来越粗。
李耕田没多久就回了客栈,和李佑碰了头,两人将得到的消息互相通报了一下,基本都对的上,李佑给客栈掌柜解开绑绳,说道:
“明天起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明白了吗?”
眼见掌柜的眼里还有一丝疑惑,李佑又说道:
“我不想哪位姑娘担心。”
掌柜的这才点头,在李佑的示意下,踮着脚离开了。
李佑回头向李耕田问道:
“李老,明天我们有必要改变路线吗?”
李耕田摇摇头答道:
“没必要,慢慢走,等着那两家人上来,高手多了,才好逼那位出手否则三少爷您这个鱼饵就白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