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精灵的话，给王楚打开了新的思路，只要保持实力的压倒性优势，目前他所解决掉的敌人背后无论牵扯了什么因果，他都不需要怕。
毕竟本界存在实力上限，真正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已经不多了，他不相信被他杀死的人能牵扯出上界大能来，就算可以，到时候孰强孰弱，还犹未可知。
而且他还可以通过正气值来规避许多麻烦，只需要将正气值大把大把的花出去，兑换成资源、灵器、功法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就行，自有系统替他排忧解难。
他牵扯的因果只是针对他的，而伙伴们牵扯出的因果，到时自有武门来分担，反正伙伴们替他获取的正气值只是补偿而已，估计在系统印记的影响下，也足够屏蔽掉大部分因果关系了。
想通了这些，王楚顿觉心中豁然开朗，也感觉有些惭愧，以前虽然一直宣扬不想过多借助系统的能力，强调自己的自信，但潜意识中，还是有自我怀疑的。
他对系统的运用已经是成了习惯，与人交流时就开启恶意值探测、遇到灵宝就交给系统分析、功法直接从商城中兑换学习等等，都是潜意识中的第一选择，可他却还恬不知耻地说不想过多借助系统的力量，实在是自欺欺人。
积攒正气值是为了什么，要是以前王楚可能会说有备无患，现在王楚可以释然的回答，是怕陷入险境时没有足够负担暴击能力消耗的正气值来突出重围。
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怯懦之后，王楚才能接受这份怯懦，怯懦并不丢人。
以后他还是会积攒正气值，也会尽量不借助系统的暴击能力获得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但在危急关头他还是会使用。
选择与过去没有变化，但心境已经不同了。
就像系统所说的，它就是他的优势，这优势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即使是为了磨砺自身，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外挂。
世界不是游戏，生存和死亡才是主基调，有外挂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反而还应该自豪。
“谢谢，虽然听到你好像真的克扣了我几个亿的正气值，但我决定不追究了。”王楚会心一笑道。
“呵，你可真会抓重点！”系统精灵调侃了一句，随后消失不见，但消失后，它又提醒了一句：“上官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你的一些自言自语，她可都听到了。”
王楚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食谱，感慨道：“心情好多了，果然还是自己劝自己更有效。”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系统精灵说的话别人又听不到，至于他自己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暴露系统秘密的，与其解释，还不如干脆承认。
然后他给快要熄灭的灶中添了柴，炖上锅，倒进油，开始了他的展示操作。
上官站在门外，靠紧墙壁，长舒一口气。
她不是想偷听，只是回屋摆好菜后，把收拾的任务交给了小慧，她出来想给王楚帮手的。
结果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王楚斜背对着房门，食谱虽然还飘在面前但并没有再翻动了，他也并没有上手，反而在自言自语。
她本来是想叫醒王楚的，毕竟她离开前还特意提点时间不多了，结果王楚又变成了这种状态，她确实有些着急。
不过她又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了解王楚担忧的好机会，因为一向警惕的王楚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近。
于是她靠在墙外，用屏息术阻断呼吸，降低心跳频率，同时改变气息，让自己在感知中呈现成一株小草，想要听听王楚到底在担忧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言自语好像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因为在被圈禁的那段日子中，小慧不在花田小屋的时间里，她就是通过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方式度过寂寞，熬过来的。
看到王楚也有这样的表现，她反而更加心疼了，明明有那么多伙伴，明明看上去也很乐观，但内心中居然是一个孤独的人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和感受，才会让一个有陪伴的人变得孤独，她想不通。
若是王楚知道她是这么想到，一定会无奈解释这是新时代的产物，并不稀奇。
终于，她听到了一个关键词汇，“因果”，这两个字，在上古宗门林立百家争鸣的时代，也常常被人提及。
上古时期的宗门弟子，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入世的资格，即使是修行有成的长老，若无必要也会选择避世，只有宗内最杰出的弟子才有入世行走的资格。
所以那个时代除了人与妖之间的种族矛盾，宗门与宗门之间的关系大多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差，宗门火拼的事件其实并不多，怕的就是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若说怕因果，多数人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只是嫌麻烦而已。
可是如今时代，乱象频发，不仅时局乱，因果关系也乱，因为纠缠得太复杂，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官其实对因果也不甚了解，只是有师傅教导，闲时提过几回，不过宗门避世久了，这方面的信息流传下来的很少，那时也没人知道宗门入世就在当代。
而那些挑起时局动乱的人，或许是不通因果的野心家，亦或者是趁着因果关系混乱而从中取巧者。
也正是有他们这帮人的推动，因果关系才会越发混乱。
上官私以为王楚之所以担心，是因为他就深处这场乱流之中，而且是其中的重要参与者，他要瓦解部分人的阴谋，要改变部分人的命运，要重塑部分人的意志。
王楚就好像是漩涡中心，吸引着乱流向他汇聚，这时若有一庞然大物冲撞进来，很可能就将漩涡截断了。
不得不说，上官的顾虑，比之王楚还要广泛一些，她不了解真实情况，反而看得更加全面。
但从根本上讲，她所担心的只是短期内的，而王楚之前担心的更加长远，谁让系统跟他绑定了呢，即使时局稳定下来，他也会被迫处在风口浪尖。
虽然知道了王楚在担心什么，上官也毫无办法，因果这东西太过虚无缥缈，她无法控制，她能做的，只是陪在王楚身边，当风雨来时，与他共同承担。
“美女，赏脸尝尝？”
突然，上官耳边传来亲切的问候，她回神看到眼前升上来一盘糖醋豆腐。
再转头，就看到王楚倚在门框上，坏笑着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