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这是压榨，想着吃白食呢！”
“楚郎是在酝酿，刚才的鸡肉你尝过后，就没有感觉身体中有暖流游走，体力有所增长吗？”
“这，好像是有一点，不过那又怎样，反正不如宗主姐姐做的好吃。”
“我做的再好吃，也只停留在‘形’之上，而楚郎已经能通‘意’了，这便非我所及，即使再好吃，也被比下去了。”
“他笨手笨脚的，说不定是凑巧了呢？”
“哪有这么容易凑巧，就算是凑巧，也得是远超出我的厨艺水平才能有一丝机率成功啊。”
“所以他是在酝酿找感觉喽？反正我觉得还是不靠谱，一时走运罢了。”
“唉，小慧啊，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王楚可以听到厨房中上官和小慧的谈话，但他没心情计较了，他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测。
什么人沾染的因果最多？一种是大善人，这类人广结善缘，乐善好施，改变了许多人和家庭的命运，另一种则是大恶人，他们的种种恶行同样会改变许多人和家庭的命运。
但相比起来，论影响范围的广泛程度，恶人自是比不上善人，因为善人善行值得推崇，会有宣传，可是其中绝大多数跟善人并没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所以牵扯的因果反而比不得恶人。
那么他击杀恶人获取正气值的行为，从另一层面来说，就是终止了这段因果，亦或者将其中部分因果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而他自觉醒以来，击杀的恶人不在少数，同时帮助的人亦不在少数，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他应该已经积累到了恐怖的程度，不知道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所以他又生出了一个急需知道答案的问题，并且问了出来：“系统，你抵消的因果，是只针对你，还是连同我的一起抵消了？”
这次系统回答的倒是很迅速：“人生在世，哪里能不染因果，我抵消了所有我直接参与的事情，也就相当于抵消了你的。”
王楚细细揣摩，系统直接参与的，应该就是每一次消耗了正气值的事件，比如他的境界快速突破、元素融合、功法术法快速修行升级、灵宝线索等等这些超出了常理的事件。
可是系统话中之意，还有间接参与的事件，那应该就是针对他接触过的灵宝分析、赌石时的探测、感知范围内隐藏宝物的搜索等等这些他本身就能做到却依靠了系统的事件。
不过得到这个回答，王楚反而松了一口气，系统抵消的因果才是王楚最在意的事情，其余的那些跟这相比起来，无伤大雅。
其实他无论惩恶还是扬善都能获得正气值，只是因为做善事积攒正气值的速度太慢了，远不如惩治恶人来的快，所以除了最初的短短时间，之后他几乎都是靠惩治恶人来获取正气值。
惩恶正气值的获取原理，或许就是截取了目标的部分因果，扬善正气值的获取原理，或许是能给他人带来的切实影响。
而伙伴们只能通过击败敌人的方式替他获取正气值，应该是被他影响卷入了种种是非中，从而给他们的补偿。
用因果抵消因果是王楚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正气值其实并非积攒越多越好，攒的越多，那他沾染的因果也就越多。
仔细想想，随着他正气值越攒越多，他遇到的麻烦和问题好像也越来越大。
这么说来，系统一直怂恿他花费正气值，反而是为他考虑，是在替他消除因果。
从这个可能性延伸，好像真的，几次平静期，他的正气值都不算多，他主动去挑事惹出的麻烦和后续处理除外。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错怪了系统吗？他一直认为系统随着越来越智能化后，也变得越来越狡诈，是在变着花样克扣他的劳动成果呢。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还是必须要做出的抉择，一个是延缓正气值的收集速度，不等因果找上门，可能报应就会被其他人斩断，但这样一来，他无论是实力增长还是宗门壮大都会受到限制。
另一个则是继续积攒正气值，以尽快提升实力和发展宗门为主，反正此前已经沾染众多因果，到时候就算因果上门，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余地。
其实这个选择并不难做，若是普通人，庸碌一生也未尝不是好事，但他注定做不了普通人，所以能做的选择也只有第二种。
他还不信了，半神境就已经有了摧城之力，那上界的神境甚至更强的存在，交战一次岂不是得生灵涂炭，那样一来沾染的因果也极为庞大，但能因为担心就避战吗？显然不可能。
同时王楚也明白了为什么系统最近开始撮合起他跟上官的事情了，上官作为一个天道眷顾者，若是真能发展成亲密关系，或许可以帮他分担甚至化解因果。
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牵连他人呢？上官本来在百花宗中，虽然被圈禁，可有纤尘大长老暗中护持也并无性命之忧，现在离开宗门跟着他走南闯北，背负的风险更大。
他也才真的理解系统那句“最难消受美人恩”究竟是什么意思，上官因为他而做出了改变，这份因果，也得他来承担，这是他的责任。
当然，这一切都是王楚自己的推测，他确信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很可能就是真相，只是虽然推得了正气值的内涵，却还是无法推测系统的真正来源和存在的意义。
看来系统的位格比因果还要更高，这既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天大的麻烦。
“臭男人，你真就准备在那一直站到开席吗？”小慧站在厨房门口，娇喝道。
这一声当头棒喝，让王楚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是啊，在这纠结没有任何意义，日子还要过下去，他还得在这乱世中求存呢，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来精神力突破也不会一直带来好处，起码神识清明后就容易想太多这一点不太好，难怪修行还要讲修身养性，心性的坚韧程度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欠缺。
“来啦，催什么催，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厨神。”王楚拍着胸脯笑道。
“切，厨神？就你？”小慧掐着腰，表示怀疑。
“不信？到时候我做的菜，有本事你一口不动。”王楚路过小慧身边，弹指击打她的额头。
小慧顿时不乐意了，捂着额头跑到刚盛好一盘菜的上官身边，背对着王楚，表情松懈但语气委屈道：“宗主，臭男人又欺负我，这次必须为我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