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顺流而上，一直走到秘境边界，与现实嵌合的秘境，边界环境与外界并没有太大差异，而修炼空间术法的修者和空间异能者却能明显感觉到。
一般拥有河流的秘境，面积都不小，可是蛮族秘境却并不大，他全力奔行，也只花费十几分钟便走到了边界，这很不正常。
还有更不正常的，王楚发现河流的源头并非地下河的循环，而是直接从现实流入，也就是说，这座秘境已经与外界形成了同化。
可是他感应过，蛮族秘境并没有秘境之晶，原应该是独立的空间才对。
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见，更无从猜测，只能求助系统。
“终于轮到我的戏份了，寄主，现在知道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我了吧？”系统嘚瑟道。
“我也并非必须弄清楚原委，你要是再卖关子，那就可以不用说了。”王楚无所谓道。
系统越来越智能化，衍生出来的就是各种情绪的诞生，有时候系统矫情起来，交流还真挺费劲的，所以王楚才除非必要尽量减少对系统的依赖，更多依靠自己来解决问题。
这次他想要了解真相，是为了替蛮族查缺补漏，万一蛮族祖地真的还有其他未知入口，那在如今乱世，迟早会被人发现。
到时候对于蛮族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谁会在乎曾经的人族护道者，眼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系统也摸不准王楚是否真的是一时兴起，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忍不住解释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是虚空巨兽的埋骨之地，是其尸体的影响扭曲了现实，严格来说，蛮族祖地并非秘境。”
王楚震撼不已，虚空巨兽他有幸见过一次，那道虚空中畅游的巨大身影，曾几何时在他心里也留下了阴影。
那次经历是他距离死亡最接近的一次，对于虚空巨兽的危险，他深有体会，可虚空巨兽为何会出现在空间较为脆弱的本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陨落于此了呢？
他并不怀疑系统会诓骗于他，他惊讶于尸体尚且能够影响如此巨大面积的虚空兽，真实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层次？为何大祭司对此只字未提，是刻意隐瞒，还是压根也不知晓详情？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闪过，他隐约有种猜测，可是这个概念却很模糊。
“是不是感觉一团浆糊？只要你叫我一声系统大哥，我便帮你理清思路。”系统嚣张说道。
这个秘密成功勾起了王楚的好奇心，他现在可说不出并非必须弄清楚原委这种话了，心痒难耐之下，无节操一次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大哥，你是我大哥，还请为小弟解惑。”王楚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叫的这么干脆，让本系统好没有成就感啊。”系统颇有些失落。
“你有心吗？要成就感有什么用？有话快说，不然我再将你禁言。”王楚威胁道。
系统听到了想听的话，也不会多计较，学着人类重要发言前先清清嗓子，然后才解释道：“虚空巨兽是统称，我可没说过只有一种形态，而且能够影响这等范围现实的虚空巨兽，只能是神境以上，你想想蛮神的成名史。”
王楚闻言，豁然开朗，心头那个模糊猜测终于理清了，没错，蛮神斩杀的所谓熊王，其实就是一头虚空巨兽。
这个结果，也让他对蛮族抱有更大的期待，蛮神居然可以在未达神境之时斩杀神境的虚空巨兽，勇猛已经不足以形容蛮神了。
若是给蛮族充足的资源，修炼蛮神秘术的蛮族勇士，是否能够达到蛮神的标准呢？
毕竟蛮神只是蛮族史上第一位神境，代表的是一种境界，并非无法触及的巅峰。
甚至他对那个时代心生敬畏，那时本界居然可以承受虚空巨兽入侵现实，那大祭司口中的荒兽，应该就是血脉极强的大妖，那样的时代，该有多危险？
而人类在那样的时代中挣扎求存，生活过的又是怎样的艰辛？
从泥沼中挣脱，逐渐撑起一方天地，这个过程中，有多少人杰陨落，又有多少天才涌现，那是危机丛生的时代，却也是群星闪耀的时代。
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情绪，系统也感慨道：“不久的将来，这样的时代又将来临，危险不仅来自异族，还来自人类本身。”
王楚敏锐地捕捉到了系统话中隐藏的意思，两界融合已经是修行界默认的事实，也正是因为这个结果将要来临，隐世宗门才会入世，资源和领地的争夺才会愈发激烈。
系统说这样的时代将要来临，也就是说两界融合以后，蛮神时代就会重现，人类要再次面对无尽的危险。
幸而如今的人类才是陆地的王者，不再是荒古时期任何种族都能随意欺凌的弱小族群，即使再次经历那样的时代，人类也绝不会脆弱到崩溃。
现在世界正在经历的，无非是灾难的预演，人类是能够抗过去的。
但随之他又发现了问题，既然两界融合才能形成那样的环境，也就是说蛮神时代两界并未分离，既如此，蛮神所谓的飞升，是飞升到了何处？
既然那时候人类就已经出现，甚至出现了语言和石刻、文字这种能够传承信息的方式，打破了他二十几年来所接受教育构建的世界观，为何两界分离这种天崩地裂的大事没有任何记载流传，甚至蛮族祖地中都没有相关记载？
他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世界的秘密，内心激动的同时，又惶恐不安，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希望能够得到系统的解答。
可这次系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直接用一句“你现在没有权限得知”为理由打发了他。
任凭他如何无下限地讨好，系统的态度都非常坚决，坚决不回答。
甚至在他的骚扰之下直接发出警告，言明若是他现在执意探究，不仅得不到答案，未来反而还会遭受恐怖的危险，绝无存活的可能。
王楚对此，只能自我消化情绪，竭力按耐躁动的内心。
当他终于平复下心来，不再执着探究之后，才感觉到一阵寒冷，那是惊恐的表现，他刚才居然想要触碰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