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激活了《清心咒》，说起来，这是系统第一次主动激活王楚的一项技能。
它此举不仅是为了清除王楚内心的负面情绪，更多的还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
果然，随着清心咒的运转，王楚的思维逐渐清明，心中也舒畅了不少。
“系统，我怎么感觉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呢？”他觉得有些神奇，因为他没有听到什么系统提示。
“没事，刚才我激活了《清心咒》，果然对你现在的情况也是有用的。”系统无所谓地说道。
“你？你现在可以直接越过我操控我的技能和术法啦？”王楚有些诧异，也有些担心，这可不是说笑的。
“自从升级之后一直就可以，只是我不想，因为每次都要花费一百万到五百万的随机正气值，这次就花了两百六十万。”系统有些心疼地说道。
“败家了，败家了，我就算有点负面情绪，调节调节也就好了，你这一下给我花出去这么多，咋的，不想过了？”王楚也是颇为心疼。
虽然他经常拿着要花光正气值威胁系统，但可从来都是停留在嘴上，没有付出过实际行动的。
要是花的值也就罢了，现在就因为自己有些愁闷，就花出去两个A级经验包的正气值，受不住啊。
但是系统却义正言辞地说道：“不，本统觉得花的值，因为这不是单纯的负面情绪，跟上次你的暴躁一样，这也是心智不成熟的体现。”
王楚听这话不乐意了，“说谁心智不成熟呢？我这二十多年白过的吗？用得着你这个三个月大的系统来教训我？”
这次系统没有回答，王楚却一直在喋喋不休，似乎是想发泄完心中苦闷。
等到心中郁气消散一些之后，王楚终于开始了思考，确实有些不太正常了。
自从升到A级之后，逢战必胜，攻必克，内心多少有些傲慢轻浮，产生了一种自大的情绪。
但是江家事件，他虽胜利了，但同时也失败了，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厌恶，不是具体对待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的厌恶，而是一种更多是针对自身的厌恶。
所以才有了昨天饭馆中他说的那一大段话，他是说给所有人听的，包括他自己。
现在，世界的大混乱终于开始了，他的内心除了担忧，更觉得自己渺小，甚至隐隐有了退意。
直到这次系统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又有些恼羞成怒，但又很无力。
其实像这样的情绪转折，B级的时候也有过，但现在他知道了，随实力的提升，越是让它存在，则危害越大。
“呼，系统，说吧，有什么办法吗？”他平心静气，主动询问道。
“刚才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想法，你已经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我之前说过，你吃了心境历练不够的亏，升级太过简单了。”系统回答道。
“没错，现在感受到了，有什么解决办法吗？”王楚还是继续询问。
“你可以凭借自身意志，克服这道难关，让心境一点一点的成长，沉淀，要不就是多多参与危险的连战，于生死间感悟。要不就是压制实力，体验实力缓慢增长的感觉。”系统回答道。
王楚想了想，觉得这样其实有些危险，压制实力不必说，这种强度的体验，估计耗费的时间也要长。
而连天大战，最容易出意外，他再强，总有虚弱乏力的时候，到时候要是凉了，父母怎么办？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他弱弱地问道。
“有一本术法，名为《锻心养神术》，它没有任何其他的效用，不能攻击，不会防御，只有一个作用，就是炼心。”系统闪出面板，亮出了这本术法。
“太好了，六百万，能接受，买了买了。”王楚兴奋地说道。
不过系统却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继续说道：“这本术法好处多多，可以提前将内心锻炼的强大，但是却有两个隐患。”
王楚一听居然还有隐患，顿时小心下来，“什么隐患？”
“就像是玩游戏，从1级直接用经验包一口气升到100级，总会缺失些历练点什么的，《锻心养神术》的第一个隐患就是有一定的几率会变成绝情绝性，一心追求武道极巅的人。”
“而第二个隐患则是如同你用系统升级一样，现在你能体会到心境的缺失，而《锻心养神术》直接让你心境无限接近圆满，那么渡神劫时受到心魔滋扰的强大程度也就无限接近于必败。”
“不过一旦你渡过了，你的实力将远超同级，甚至对于天道感悟都要强过别人，你将会把所有人都甩在身后。”
系统慢悠悠地回答，好似一点都不担心一样。
它其实只是给了王楚两个选项，甚至可以说是直接逼迫王楚只能在两个选项中选择其中一个。
但是每个选项都存在一定的风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过在风险背后又都留了一条路。
第一个选项，其实相对安全许多，因为总有空子是可以钻的，而且什么成神啊，什么连天大战说实话又不是让他独自一人去面对。
就好像是系统已经帮他排除了这个选项一样，因为耗时良久。
第二个选项，王楚总是有些担心，但他担心的并不是系统说的绝情绝性和无限接近必败。
他关注的是后一句，“一旦渡过，远超同级，将会把所有人甩在身后”。
这句话乍一听像是在激励，系统也曾一直强调要迎难而上，强者心态什么的。
按正常来讲，系统这样回答，就是希望王楚选择这一项，而且是表示有它在其实这些都不用担心。
如果放在以前，王楚肯定会直接让系统帮着做选择，或者直接就选第二项了，有速成的干嘛还要去浪费时间。
即使修行《锻心养神术》出现了隐患，我有强大的系统外挂，小小隐患还不就是一触即破嘛。
但是现在这句话听起来却更像是陷阱，像是诱惑，如同地上的奶酪，等着老鼠去啃食，但是其下暗藏着无法逃脱的夹子。
“少年，考虑的如何了？”系统老气横秋地说道。
这种感觉令王楚有些陌生，仿佛这不是他熟知的系统，不是那个与他互怼的话友。
“我选择第一个。”王楚深吸一口气，郑重回答道。
“呵呵，你赢了。”
一个飘渺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然后王楚就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之后，他终于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嘿，寄主，王楚，厚脸皮，醒醒了。”
这是系统的声音。
“什么醒醒了，我不一直醒着嘛，刚还聊着天呢，话说《清心咒》的效用是不是减弱了。”王楚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激活了《清新咒》？”这次轮到系统吃惊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而且还是越过我直接激活，花了两百六十万正气值，真够败家的。”王楚想到这里就又是心疼不已。
系统沉默数秒然后以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要求道：“那你把刚才咱俩的对话重复一遍。”
王楚虽然搞不懂系统是要干什么，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什么两个选项啊，什么《锻心养神术》啊，甚至最开始的关于激活《清心咒》的两百六十万正气值的争执也说了。
等到他大概全都说了一遍之后，系统才缓缓开口了。
“看来咱俩融合的更深了，你的心魔居然连我都能直接模仿了。”
王楚闻言一惊。
“啥玩意，你的意思是刚才我一直在跟心魔说话？”
“虽然来的有些早，不过确实是，少年啊，你的选择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