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没有在意其他人想什么,自顾自地吃着喝着,自斟自饮,不时还发出两句赞叹。
霍秋山怔怔地看了一会,随即洒脱一笑,也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不错,张老板这次下了功夫啊,拿手绝活都使出来了吧,你们也快尝尝啊。”
衣沁心闻言,也动手了,不过她的眼睛时不时地就瞟向王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尾鹰这次心中难得郑重的对待王楚,刚才他的一番话,也让它思虑良多。
身为妖怪,它其实一直与人类间保持着间隙,除了霍家的几个人以及霍秋山之外,其他的它都心有抵触。
人类中有句俗语,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它是深有体会的。
但是今天王楚所言打开了它的心结,无论是人是妖,总有善恶之分,王楚虽然仅仅觉醒三月有余,但他的眼界已经超过了它。
三人一妖都开始进食,但是默契地没有推杯换盏,就只是自己吃自己的。
江玉泽的哭声逐渐减弱,直到完全停止,她看着安静吃着饭的三人,也缓缓拿起了筷子,安静地吃了起来。
王楚斜眼看了一下,心中轻松许多,夹起一块回锅肉放到了江玉泽的盘中,搞得她又有些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他苦笑一下,举起酒杯,冲着霍秋山说道:“球儿,走一个吧。”
霍秋山听到,也忙举起酒杯,抹了一把嘴,回道:“楚哥,受益匪浅,先干为敬。”
随后一饮而尽。
王楚跟上一口,刚放下酒杯,对面的衣沁心也拿起了酒杯。
“王大哥,现在我已无处可去,倘若你不嫌弃,可愿收留我?”她轻笑道。
王楚心中高兴,但面上还是疑惑问道:“既然你与特调处之间也是误会,有我作保,想必你也是能进官家的,我只是一个合作者,可没有什么权力。”
衣沁心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看来王大哥对我还有顾虑,也罢,四海为家而已。”
说完便想要一饮而尽,但是王楚抛出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然后酒杯又飘回王楚手中。
“没有顾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他摇头道。
“王大哥说笑了,那以后就承蒙照顾了。”衣沁心展颜一笑道。
两人一仰头,将酒饮下,然后继续吃着饭菜。
这次的小宴因为江玉泽和衣沁心两个女人的存在,三个雄性都没太好意思化身饕餮,进食的速度不紧不慢,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酒菜眼看要见底了,王楚扭了扭脖子,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球儿,红尾,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明天我就要回济城了,江小姐的后续事宜我可就托付给你了,我会把我家地址发给你的,如果有机会,可以去找我玩。”
霍秋山闻言,赶忙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放心交给我,这次跟楚哥接触,多有裨益,感觉马上就要突破A级了。”
“是吗?那先恭喜了,不过你这光系功法有些弊端,升到A级可以转修一门新功法,我会帮你多多留意的。”王楚说道。
霍秋山惊讶地问道:“楚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光系?”
“我知道你有顾虑,不方便多说,但是今天你在我身上做的小手脚我又不是感知不到。”王楚大笑道。
霍秋山讪讪一笑,点了点头,“先谢过楚哥好意了,但是以我的家世,尚没有找到十分契合的功法,楚哥或许也是要徒劳无功的。”
王楚摆了摆手,一脸轻松地说道:“殊不知人才尚有卧虎藏龙,为何功法不能?当然了,我也不会牵扯太多精力的,毕竟我也要做自己的事嘛,你放心。”
霍秋山淡淡一笑,拍了红尾鹰一下,“既如此,谢过,正好,咱们一起走一个吧。”
衣沁心也笑着说道:“加我一个。”
三人一妖一对杯,然后他们看到一只有些颤抖的手同样端着一个酒杯伸了过来。
王楚偏头看了一下,发现江玉泽正紧紧盯着自己,刚要开口询问,就听到她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我能跟着你吗?”
王楚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如此干净,动听,一时竟然忘了回答。
“我能跟着你吗?”江玉泽继续问道,声音已经有些弱了。
王楚想了想,开口说道:“虽然龙泽集团分崩离析已成必然,但好歹是瘦死骆驼,你是要放弃吗?”
“我能跟着你吗?”江玉泽没有回答,低着头,依旧问着这个问题。
而且听她的语气,貌似又要哭了,端着酒杯的手都在缓缓落下。
就在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抛弃了的时候,在她以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她的依靠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王楚率先跟她碰杯,然后衣沁心、霍秋山、红尾鹰依次跟她碰杯,笑着说道:“欢迎。”
江玉泽第一次笑了,笑得很小心,但是也很安心。
……
济城特调处,一间研究室里,朱潜看着勉强拼凑出来的傀儡巨人,有些纠结地说道:“苗小姐,你带回来的傀儡好是好,但是这种制傀术是独门的,没有相应的法门要破解其原理还是有难度的。”
站在他旁边背着手来后走动的苗妙妙闻言,停了下来。
“虽然傀儡师一脉销声匿迹几百年,但我可不相信就真的只剩这一个已经被灭门的宗门了。”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确实还有四散在各地的一些傀儡师,但是他们的制傀术不是正统,也就会制造一些奇巧玩意,渐渐的演变成了机关一脉,虽然也算强大,但已经不能算是傀儡师了。”朱潜叹息道。
“那怎么办?那这东西就没用了?我可是付出了……”苗妙妙苦恼道,但说到一半就想起了某个画面,一想到这里,就一阵脸红。
“也不是,你不是说还剩下一个女人嘛,到时候让王楚带回来帮我们研究一下,我们不探究她的宗门隐秘,只是拆分了解这个傀儡不就好了。”朱潜说道。
“那要说你去说,我可不想找他谈。”苗妙妙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本就是我的职责,不过我还想问呢,你去德城不就是为了他嘛,怎么不留在那里多观察他几天,反而今天就回来了,这是闹矛盾了?”朱潜轻笑道。
“谁是去观察他的,他一个无赖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我可没跟他闹矛盾,他还不够格。”苗妙妙吵嚷道。
说完,便拉开虚空钻了进去。
留下朱潜在原地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