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打听,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终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什么都不敢说了。
“之前彦希凤带着别的男人,在你面前晃悠,你是怎么忍下去的?”
马车再次摇摇晃晃行走起来,朝歌的声音也终于再次开口,只是这一开口,无疑不是在云长的伤口上撒盐。
云长哑然,这次是彻底的闭上了嘴巴,不想回答了!
朝歌侧目,看向冷着脸垂着眼眸的云长,微微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想要瞒着你的,想着你不知道为好,却没想到,你还是遇到了她。
其实在我离开京城的那晚找到你时,我告诉你我要去找朝晧,我在那之前,才去过客栈见过彦希凤。”
云长!
看着云长再次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抬头望着自己,朝歌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继续开口道:“那天,我参加拍卖会,我看中了一朵天山圣莲,没想到在拍卖会现场,我本来都已经叫价了,谁知彦希凤的声音,也突然在现场响起。
我很吃惊,没想到她会来到京城,但那朵天山圣莲,我是打算拍下给冷芙蓉用的,有了天山圣莲,芙蓉脸上的伤就能恢复。
谁知,彦希凤对那天山圣莲,也是势在必得。
后来我去客栈找了她,她让我将天山圣莲让给她,我以为她是想要恢复年轻的容貌,殊不知,那朵天山圣莲,她居然是为了公孙珏拍的,因为公孙珏病入膏肓,要用那天山圣莲入药。
我看着她为了公孙珏如此,不禁是为你、为了朝翼难受。所以我告诉她,那天山圣莲我是给你拍的,因为你也病入膏肓,需要用它入药,若是没有那天山圣莲,你活不了了。可在你和公孙珏之间,她还是选择了公孙珏......”
说到这里,朝歌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再次视线落在了云长的脸上。
而云长刚刚略带冷意的脸,早就是一片受伤,甚至连眼眶都已经红了一片。
“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相信,彦希凤和你同床共枕十来年,她是不是彦希凤,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彦希凤就是如此,她不过只是在最低谷时,走投无路之时,破罐子破摔反正回不到自己最爱的人身边时,才选择了你这个有恩于她的人。
而你知道吗?我将她从西菱国救走的时候,她是可以和我直接回沧澜朝的,但之后她被她娘家派出去寻她的人找到了,直接将她给带走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瞻南国一个百年大家族,连许多皇室都给尊重的医术世家的小姐。
公孙珏你知道是谁吗?公孙珏是瞻南国与皇家齐名的大公子,他们从小就青梅竹马,定下了亲,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因为彦希凤给你生了孩子,就能替代的。
之后我追去找到彦希凤,本想带她回来看你一眼,谁知才发现,她对公孙珏依旧是旧情残在,加上之前她说,她对你的感情只有感激,我便是彻底死心了。
所以,爹你知道我在京城,忽然又离开是为什么吗?那次我就是差点将她给带回来......”
所有的真相,在云长不知道彦希凤还活着的时候,朝歌都是想要隐瞒他的。毕竟不知道,自然云长的心中,他的挚爱,就还会是美好的。
可因为彦希凤的出现,云长差点失心疯,甚至现在还自欺欺人,她已经到了没有必要,对他遮遮掩掩的了。
朝歌的声音,压得很低,加上外面车水马龙,马车的车轱辘声,外面的人,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而今日,她也刻意以让夏公公将云长必须带走的,因为家里的那个女人,不能留下夜长梦多。
看着云长,靠坐在马车木板上,神情麻木冰冷,眼神空洞,朝歌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但这些事情,再也无法隐瞒,还不如直接让他重创,才有可能重获新生。
“噗......”
就在朝歌打算闭上眼睛,休息片刻时,给云长自己一点消化的时间,谁知云长忽然一口鲜血,在安静的车厢中,就那样猝不及防喷了出来!
一向冷静的朝歌,也没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看着车厢中,顷刻间浸满的浓浓血腥味儿,到处都是的鲜血,她面色一变!
“停车!”
朝歌的声音忽然响起,云家的车夫顿时拉紧了缰绳,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马路中间,而此时也正好是到了热闹的街道,周围全是行人。
“大小姐,怎么了?”
朝歌一把撩开车帘,另外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云长的手腕,在号这脉了。
当看着车外的街道,她直接放下了车帘,“前面有一家客栈,将马车驶过去。”
夏公公一脸懵,而云家的车夫,自然是听朝歌的,立即将马车赶到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客栈。
“我爹忽然吐血了,你把他先背进客栈去,我去找掌柜要个房间。”
车帘一掀开,浓浓的血腥味铺面而来,夏公公直接傻眼了,而云家车夫不敢耽误半秒,立即上前帮忙。
“这这这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啊!”
身后,夏公公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马车,看着朝歌忽然带着云长进了客栈,一脸懵的迎了上来。
“夏公公,这怎么了?”
“不知道呀!云老爷刚刚在马车中吐血了,好像病得不轻!”
“啊?那......那太后那边怎么办?陛下到处找人,连摄政王府都去了,现在好不容易将人找到了,又出了这一档子事。”
夏公公也是着急得直跺脚,双手一摊,“洒家也不知该怎么办啊!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叫人家连自己的父亲也不管吧?”
“那......不如属下,还是先回去回禀一下陛下,免得陛下和太后都还等着着急。”
夏公公挥了挥手,“行行行,也只能这样了,洒家跟进去瞧瞧。”
云府这边,云长走后,彦希凤就有些坐立难安了。
此刻安静下来,她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偌大的云府,现在竟然连一个主子都没了。
眼睛忽然瞥见了那道,一直被锁起来的房门,想着云长每次搪塞她时的眼神,彦希凤直接起身,取下了头上的金簪,就走向了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