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公孙珏的名字,彦希凤再一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张的又是抓紧了云娟的双臂。
“他......怎么了?!”
“他快不行了,可能是这些年长期酗酒,身体早已掏空,加上公孙家遭受如此灭顶之灾,还有你的失踪。
所有的一切,都将这个男人压垮了。
之前,你阿哥去看他的时候,就见他时日不多了。
当时你阿哥要给他用药,若是他肯配合治疗的话,就以咱们南彦家的医术,定然让他药到病除的,可他偏偏不愿意。
阿嫂相信,只要看到你,他肯定是愿意活下去的。”
“阿嫂,别等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你让阿哥现在就带我去。
是我对不起他,我不想让他死。
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越说,彦希凤越是哭得厉害,眼泪根本止不住。
那带着满满祈求的声音,让朝歌的心,一下子就痛了。
既然如此,她现身还有什么作用?
罢了,上一辈人的感情,她也不便掺和,而且她也没那个资格去掺和。
反正自己和这个女人也没什么感情,有感情的也是原主,纠葛太多,越是麻烦。
她的心不是云长的,甚至这么多年,她也没传个信回去,让孩子们都以为她死了,那她还有什么好出现的?
她还是早些回去,陪着自己的爹和孩子们吧。
朝歌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趁着姑嫂两人相拥之时,她将写好的信,放在了彦希凤的枕头下面,随即直接一个轻功,消失在了小楼之中。
经过这么多,她发现了。
似乎谁都可以离开自己,君羽墨也是,这个所谓的娘也是。
如今,云长就只剩他们几个孩子了,她至少还有云家人,和她的五个孩子。
朝歌一口气赶了大半宿的路,累了就进医院洗个澡,吃点东西,调好闹钟,睡上两个时辰,随即继续赶路。
在天微微亮时,她到了一个偏僻小镇,找了一家客栈,将秦悦寒几人从空间中放了出来。
给他们吃的药,差不多也要失效了。
关上房门,朝歌继续赶路,一路朝着沧澜朝的岭丰县而去。
中途,她抽时间,将从南彦世家那里薅羊毛得来的草药,全部种在了空间里。
而她这边一路狂奔回去的时候,从客栈中幽幽醒来的秦悦寒几人,看着陌生的环境,一个个的全部傻眼了。
“主子,你如此帮那云姑娘,她居然还对我们下药。”
秦风想着自己跟踪了几天的辛苦,对朝歌就是恨得牙痒痒的。
“她给我们下药,肯定是有苦衷的,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她还将我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安置,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主子,你怎么还护着那个女人?
但事实上,她就是给我们下药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过河拆桥,太没有良心了。”
“好了,既然她想不想让我过问她的事情,我们就先回西菱国去,也耽误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陛下忽然传召我回去,有何要事。”
“那主子,彦希凤回到南彦世家的事情,要对陛下说吗?
如今,整个后宫,陛下最是疼爱的嫔妃,就是她了。
一直以来,陛下都将她当金丝雀一样关着,肯定是不愿意她离开的。
现在......”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觉得那是陛下的私事,我们还是别说了。”
朝歌赶了六七天的路,才回到岭丰县。
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本是打算要回去的,而现在五个孩子都被她婆婆带去了京城,加上京城的店铺还在筹备,她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能回来了。
所以,朝语她至少要带走。
朝翼还要上学,自然是先留在这里,等京城的事情捋顺后,她不出意外,是还要回来的。
看到忽然回来的朝歌,柳荷满是意外!
“大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老夫人已经带着小少爷小小姐他们去京城了呀,你不是也该在京城吗?”
“嗯,我已经和老夫人他们碰面了,我回来待几天,就要回去的。”
“喔,这么大一个家里,忽然主子们都走了,只剩我们这些下人,都有些没劲儿了。”
看着柳荷的失落,朝歌有些苦笑不得。
“你呀,让你清闲一点,还不好吗?
有我们在,你们还得每天围着我们打转,现在你们只需要将这个院子照顾好就是,还将你给愁得?
对了,二小姐没回来吗?
上次我离开的时候,她跟着我奶奶回云家村,难道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
“对了!
大小姐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
二小姐回来了,只是,前两日离开了。”
“离开!?”
看着柳荷眼里的担忧,朝歌更多的吃惊!
“哎,有个很是俊俏的公子来了,他们俩说了一会儿话,二小姐好像脸色不太好看,便是离开了。
她跟奴婢说,让奴婢别担心她。
她大概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对了,二小姐给您写了一封信,奴婢这就去给您拿。”
看着柳荷着急忙慌离开的身影,朝歌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她,的确有些生气。
不管怎样,云朝语这样,有些太任性了。
上次她被东方慕带走,她就已经担心到和君羽墨亲自去寻人了,现在.......
当打开柳荷递给自己的信函时,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朝歌无力的闭了闭眼。
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了。
罢了,毕竟公孙珏是她的亲生父亲,既然都要命不久矣了,她多少有些动容,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在公孙珏那里,看到彦希凤的云朝语,会作何反应?
还有就是,南宫遥居然亲自来接云朝语,这南宫遥心思还真是够缜密的啊!
这南宫遥,明摆着就是想要以此当借口,故意来接近云朝语那丫头的。
不然他堂堂一国之君,是闲的发慌吗?
罢了,云朝语也不算小孩了。
在这古代,都是成年人了,她能管人家一辈子吗?
收起信,朝歌直接在一旁燃烧的烛火上,将其烧掉了。
看着朝歌难看的脸色,柳荷也生出了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