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离开后,朝歌才进了马车。
而此时狭小的车厢中,十几个小孩,东倒西歪的倒在车厢里,昏迷不醒。
看喘着,几乎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朝歌拿出银针,几针下去,就弄醒了三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
睁开眼,三个小孩看着朝歌,吓得立即瑟缩了身体,就紧紧的贴在一起,眼里一阵惧意。
“别害怕,姐姐不是坏人,坏了已经被打跑了。
你们告诉姐姐,你们家是哪里人?
到时候姐姐派人,送你们回去。”
见朝歌温柔的笑着,还是个漂亮姐姐,也不是之前那些凶神恶煞的人。
一个年长一些的小男孩,抿了抿唇,才是试探性的开口。
“我,我是凤白镇的......他和我是一起的,是我妹妹。”
“凤白镇?”
朝歌呢喃道,她自然不知道,这凤白镇在哪里?
“那你们是,怎么被带上马车的?”
“我们村子在一条官道上,我们在路边玩耍,就被抓上车了。
姐姐,你真的能送我们回去吗?”
其实,这个时代,要说卖人的话,那些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最是值钱,但若是男孩子长得漂亮的,价格也不低。
朝歌看了看车厢里的孩子们。
女孩年纪最大的,都没超过十岁,而男孩还偏多,都是丁点大的。
就算卖去给人做小官儿,这年纪也太小了。
而卖给人家当下人,也干不了活。
女孩子更不说了,这样的女孩卖去给人当丫鬟,在太平盛世间,就如她当年,自卖自身时,顶多就卖个几两银子。
但拍花子若是想用这种,一本万利的方法获利,那抓他们这些小孩,还不如抓一些十二岁以上到十六七岁以下的小姑娘,更为划算。
像那种年纪的小姑娘,在这古代,是可以直接嫁娶,或是直接买入青楼妓院。
价格至少比小孩高上,一两倍不止。
朝歌很是疑惑......
“白凤镇,我们上午才从那个地方经过。
距离这里,起码已经有六七十里地了。
大概那帮人,也是走官道,一路上看见有机会,就对那些孩子下手的。”
见朝歌疑惑,墨其出声说道。
“那麻烦娘子,你先将这些小孩都弄醒,为夫让墨其他们用轻功,将孩子们送回去。”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但我觉得那些人贩子,有些不对劲儿。”
“娘子还真是聪明,是啊。
一般的人贩子,都是顶多会点拳脚的人。
但刚刚那几个,功夫都不错。
一看倒是像被专门训练过的。”
君羽墨倒是没想到,朝歌也这么快意识到不对了。
看向朝歌的眼神中,又是多了几抹的赞赏。
“是啊,我怀疑他们抓这些小孩,可能不是抓去卖银子的,可能另有所图。
也不知他们背后,究竟是什么势力。”
“此事儿,稍后再说。
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去前面小镇上歇息,等墨其他们。”
朝歌点了点头,拿出银针,将昏迷中的孩子们,全部弄醒。
好在大多数孩子,都知道自己家在何处,少数不知道的,墨其打算沿路回去问问。
若是真找不到他们的父母,也只有再另做打算。
弄醒孩子后,朝歌才走向老三,打算给她检查一番。
刚刚她亲眼所见,老三飞出去的时候,砸在地上,都吐血了。
谁知,人家老三压根不领情,直接拒绝了。
“就不劳烦夫人了,属下随身携带着伤药,也有治疗内伤的,吃几颗就行了。”
既然人家不领情,朝歌为何还自作多情?
两人回到车厢中,朝歌忽的看向君羽墨,就微眯了眼,静静的盯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被朝歌如此看着,君羽墨顿时心里发慌。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娘子,你为何如此看着为夫?
为夫好像,好像没惹娘子你吧?”
“哼!”
朝歌冷哼完,直接扭头,看向窗外。
暗三代替了墨其,坐在了驾车的位置上,马车缓缓再次启动,沿着官道继续往前面小镇而去。
“娘子。”
“别和我说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
见朝歌扭头看向窗外,不理会自己。
君羽墨更是一阵的莫名其妙。
上前,他强势的将朝歌揽入怀里,就让她那双带着微怒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不看还好,越看君羽墨这张妖孽脸,朝歌越是来气。
女人都是敏感的,特别是在感情某些事情上面。
朝歌可以说,自己对自己的感情会迟钝,但身为局外人的话,她的眼睛是雪亮的。
“怎么了吗?怎么忽然就和为夫置气了?
你若不说,为夫都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了。
以后要是再犯,那生气的还不是娘子你自个儿?”
见君羽墨如此的宠溺和耐心的轻哄,朝歌哪里还生得了气?
刚刚那气,君羽墨也不过是被连累的而已。
“君羽墨,老三是不是跟你了你很多年了?”
见朝歌终于缓和了神情,愿意和自己正常说话了,君羽墨心下一松,但听到“老三”两字的时候,明显的蹙起了眉。
“娘子,你该不会是因为老三,才和为夫置气的吧?”
“你少东扯西扯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是故意转移话题吗?”
女人不讲理起来,特比是对自己的丈夫不讲理起来,你根本别指望她是个成年人,也别指望她像个正常人一样正常交流。
此时的朝歌就是如此,即便君羽墨根本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但还被她理直气壮的坐实了。
君羽墨简直是哭笑不得:“为夫真没那个意思。
老三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
后来离开了几年去训练,然后就被我父亲带回来,说放在我身边保护我。
之后,我们一起又训练,一起长大,还有墨其、墨岩、老四老五老六都是。”
“难怪,她总是一副婆家人,给你挑媳妇的眼神看我。”
朝歌垂下眸子,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着,一副恍然嘟囔道。
“娘子说什么?”
朝歌就算嘟囔,但也没将每个字儿给说出来,所以君羽墨即便耳力再好,也听不明白她究竟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