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七八岁的样子,坐在地上,一脸眼泪鼻涕的抱着她娘的腿,就是苦苦哀求着。
而女孩的娘,手里还牵着一个三岁的小儿子,背上还有一个大概才一岁多的孩子。
母子三人穿着都很简陋,一看就是这村子里的人。
女人满脸的无奈,眼泪也跟着面黄肌瘦的脸颊上流了下来:“大丫你听好了,我们不回去了,你爹爹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娘带着你们回去,你们只会让那女人欺负。
忍忍,忍忍你就长大了,长大后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你们也就不需要他那个当爹的了。”
女人温柔的哄着自己的孩子,可女孩坐在地上,抱着女人的大腿眼泪依旧不停的流着:“不,可我不想被骂成没爹的孩子。
娘,爹不是有女人了。
我都听到你和舅舅的谈话了,爹爹就是断了一条腿而已。
他都站不起了,娘你为啥还要带着我们离开爹爹,我只想要爹和娘都在身边。”
马车渐渐远去,母女二人的对话声也越来越小,朝歌却是忍不住小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
她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像那女孩一样,在村子里被人欺负,上学堂也被欺负?
他会不会也会向自己要爹啊?
就在朝歌想得出神之际,马车的速度再次的快了起来,朝歌朝着窗外看去,马车已经驶出了那片村子里房屋密集的地方,周遭已经全部是农田,一片辽阔。
就在这时,黑豹忽然冲了下去,直接往前狂奔而去!
“云姑娘,你坐好了,大概已经到了,小黑子都跳下了马车。”
朝歌轻轻嗯了一声,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马车又是行驶了一段距离,忽然停下。
暗三牵着朝歌走下了马车,朝歌才看清楚眼前的屋子。
普通的乡下屋子,茅草屋,土坯墙。
院子也是用土坯砌成的,典型的农家院子。
只是这周遭,已经远离刚刚那村子聚集的农舍,周围全是农田,看上去这院子很孤寂。
“去敲门吧。”
暗三点头,叩响了这屋子的院门。
没一会儿,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一打开,正是那日引着朝歌他们前去坟地的那中年男人。
男人看到暗三,平静的脸上一阵的意外,再一看朝歌,急忙将院门给全部打开了。
“姑娘,寒舍如此偏僻,怎么也寻来了?”
“大叔,有礼了。
无论如何,大叔你也是我小弟的救命恩人。
上次大叔走得匆忙,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到大叔所住村子。
今儿前来,就是想要好好感谢大叔的。”
“哎哎哎,怎么这么客气,那日我便说了,不必如此。
既然都来了,姑娘快里面前。
寒舍简陋,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朝歌将手中提着的几封糕点,顺势送到了那男人的手中,跟着暗三进了院子。
这院子到处都是荒草,一看其实就便知晓,之前肯定很久没人居住了。
除非,住在这屋子里的人,是个特别懒,或是特别忙的人。
“大叔一个人在家吗?
这么大的院子,大叔一个人住?”
“哎,大叔没本事,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当初要不然,也不会看见路边有个孩子,便是想捡回来养着。”
朝歌跟着那男人进了堂屋,堂屋里依旧简陋。
就是一张大方桌,两根长条凳子。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点茶水。”
两人坐下,一直没说话,心里倒是有几分确定了。
“来来来,乡下人家,没什么好茶招待二位的。
还请二位可千万别嫌弃。”
“不嫌弃,只是不渴而已,在马车上倒是喝了不少水。”
这茶水,朝歌怎么可能喝?
这茶,的确劣质,可朝歌也不是嫌弃。
从小她便是在中药世家长大的,对于各种药材的气味,那是特别的敏感。
这茶刚刚端出来,她就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而本就有防备,暗三自然也不会吃这男人给的东西。
“哎,看来姑娘还是嫌弃了。”
男人见状,无奈的一声叹息,便是在朝歌对面坐下。
朝歌闻言,端起茶杯,只好装着喝了。
只是,那杯中的茶水,全部被她收入了空间中。
待朝歌将差碗放下,见里面的茶水少了一半,男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这位......”
“大叔,这一路从城里而来,着实有些内急,可分方便借一下茅房。”
不等大叔开口,暗三就站起了身,装着一副憋坏了的样子。
男人自然是连连点头,还热情的就带着暗三出了堂屋。
“呐,这后面就是,兄弟你自个儿去吧。”
“嗯,多谢大叔了。”
等男人再次回到堂屋,朝歌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男人冷冷一笑,一拍手,两边屋子中立即涌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个,手上还拿着麻袋和麻绳。
“别捆了,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回来。
他会功夫的。”
男人话落,拿着麻袋的男子,直接就朝着朝歌头上罩上去。
“嗖”的一声破空响,同时与拿着麻袋的那男人口中的“闷哼”声一起突兀的响起。
拿着麻袋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趴在桌子上的朝歌,早已站起了身。
手中同时拿着两把弓弩,直接对着屋子里的七八个黑衣人,就是扣动了扳机!
顷刻间,屋子中的所有人,除了那个男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谁知,还未等朝歌高兴,院子中的大树上,又是落下二十几个黑衣人!
“呵,我看你能不能杀光。
既然都已经来了,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男人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一副热情淳朴的样子,眼神中惊愕后,已经变得一片狠厉。
“呵呵,那你以为我是为何来?
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这样简简单单的离开。”
“呵呵,就凭你?
你一个村姑而已,哪怕身边有个功夫好的侍卫又是如何?
你们能抵得过眼前这专业的杀手吗?”
“抵不过,那你能让我在死之前,告诉我究竟我得罪了谁吗?
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一次次的暗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