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朝歌不在乎五百文,云轩也不说什么了,便是主动接过了云长手中的缰绳,自己驾起了马车!
坐在马车中的朝歌,回想起暗一和暗三走得爽快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君羽墨的暗卫神出鬼没的,就像许多和电视里的那些一样,暗卫隐藏在普通人中,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
若是以后她想要进入空间的话,她是不是还得先开启木系技能将周遭好好扫视一遍才行了?
“大姐,大弟晕倒了!”
朝歌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谁知云朝语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脸色一变,急忙靠近了云朝翼,便开始给他检查。
“怎么回事儿?刚刚不还挺精神的吗?”
马车外的云长听到云朝语的轻呼声,紧张的回头就撩开了马车帘子往里看去。
“有些风寒,在发热,倒是没想到都病成这样了,还在那后厨忙活。
那掌柜看上去也不像是恶人啊,都这样了不说,还被那董大厨欺负。”
朝歌气急,侧过身拿出一个医用冰袋,捏碎后成冰,就放在了云朝翼的额头。
云朝语看着朝歌拿出来的奇怪东西,也顾不上好奇,满眼都是对云朝翼的心疼。
“那个董大厨就是畜生,今儿幸好我们来了,不然不知道朝翼在这里还得受他多少气。”
听到朝歌的话,云长更是恨自己不争气,才让自己的孩子遭了如此的罪。
一边驾着马车的云轩,看着满眼都是自责的兄长,他也自责了起来。
“三哥,这都是我不好,这几日太忙,也没顾得上来看云轩。
梁掌柜说那董大厨是前儿几天才来的,据说他是县太爷夫人的远房亲戚。
厨艺是有,这人仗着自己跟县太爷是亲戚,脾气也大。”
云长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这哪能怪得上你,你也有你的事忙。
每日光是在私塾待的时间就好几个时辰,还要去给你岳父帮忙,你也不能时时刻刻去那酒楼盯着呀。
对了四弟,你怎还会驾车?”
云轩勾唇微笑,嘴角的笑却是带着一丝丝的苦涩,比起云长小了七八岁的他,却是看上去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看着云轩熟练驾车的样子,云长有些意外,毕竟这种活儿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他的秀才弟弟干的。
而且,他们家也没马车啊。
“帮岳父送货,倒是驾过几次,就熟练了。”
“你岳父的杂货铺子不是有伙计在吗?哪里轮得上你去送货?
你每日都要在私塾教书育人,如此还要去你岳父那里帮忙,你这哪里还有时间读书?
不是说,明年开春,就得科考了吗?
这个时候,你更得多点时间好好用在做学问上才是。”
大家都以为秀才老爷的日子就好过,但想着自家四弟以前本就每日书不离手,随时为科考准备努力的人,如今却还要花费很多时间去做一些杂事儿,云长都为云轩浪费的那些时间感到可惜。
“没事儿,劳逸结合嘛,在家以前我也会干点农活的,也不是没耽误我考上秀才吗?”
兄弟俩说话间,没一会儿云轩就将马车驾到了江鹤客栈门口。
看着四层楼气派的江鹤客栈,云轩即便在这县城生活了几年了,但也觉这个地方有些不敢踏足。
“客官可是打尖儿?”
“嗯,麻烦把马车帮我们牵到马厩,给马儿喂一点好料。”
“行,几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接过云轩手中缰绳,云轩则是进了马车,就要去背云朝翼。
看着自家四弟那瘦弱的身板儿,云长自然不肯。
朝歌进去,就要了两间人字号房间,都在一楼。
果然,人字号房间在这儿,都是一两银子一晚,看着朝歌掏出银子,云轩更是咽了咽口水。
虽然他在村里人的眼里很是风光无限,其实他很穷。
收的束脩不但要省吃俭用供一家子,偶尔还得攒下点私房钱回老家的时候,给爹娘买点好东西,让他们补补。
这侄女自卖自身的时候,他是全家最后一个知道的。
当时,他甚至想要放弃读书这个念头。
他知道,以全家之力供他一人读了十几年的书,已经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而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至于她三嫂生病了,连买药的银钱全家都凑不出,差点卖了水田,也因此让自己才十一岁的侄女儿跑去了镇上,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好一段时间,云轩都从这件事中走不出来,最终还是因为遇到了他此时的媳妇,无意间的一句安慰,让他再次拿起了书本。
他发誓,他一定要读出个人样来,事已至此,他若是放弃,那更是对不起全家,对不起被自己连累了的侄女儿。
在一年后,他如愿的中了秀才......
第一天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奢侈的买了一壶酒,去了他三嫂落水的地方,和三嫂说了好多。
他说,他一定要金榜题名,一定要把小鸽子找回来......
小鸽子回来了,可是现在的小鸽子,又不像以前的小鸽子。
房间里,朝歌让几人去隔壁房间,她直接拿出了吊瓶给云朝翼挂起。
云朝翼如此高烧,刚刚体温计一量,都快接近四十度了。
而且还被热油烫伤,若是不处理的话,那伤口肯定化脓感染,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导致截肢。
为了让云朝翼多睡一会儿,朝歌也在他的药物中加了一点点助眠的东西,这样他不会看到打吊瓶的针,也不用因为烫伤的地方而疼。
这一夜,云长守挨着云朝翼睡,却是失眠了。
云轩回去后,想着如今的朝歌,翻来覆去的也是睡不着。
虽然现在的朝歌看上去像是有些银子了,但脸上的疤痕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大概比命还重要吧?
本以为董大厨被暗一暗二出狠手教育了一顿,也不敢怎样了,谁知在临近天亮之时,客栈中忽然闯进来一批衙役,就是敲响了朝歌的房门。
“今日在蓬莱酒楼闹事的人,是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