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定睛一看,居然是冷潇然,吓得急忙勒紧了缰绳:“小子,快去找你姐姐,哥哥有急事。”
一想到之前朝歌陪他们去找蛇胆的场景,此时的老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
是不是公子的病情又复发了?我大姐医术可厉害了,瞧,还在马车上给大强哥哥看病呢!”
冷潇然不离开,站在官道中央,就是冲着老五喊道。
离开的时候,都没和他们多说话就告别了,现在既然又遇到了,冷潇然再见老五那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由联想到了他们主子旧病复发时,大家担忧的画面,急忙将朝歌给搬了出来。
老五火急火燎,却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冷潇然,却是个说话如此顺畅,还很有逻辑的小娃。
这么小,他究竟是怎么样做到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的?
朝歌想说,我谢谢你小老三!
这冷潇然似生怕她和他们那帮人扯不上关系吗?竟是一个劲儿的给她往身边拽,她避之不及的好吗?
“哎,是董大夫,董大夫现在命在旦夕中毒了,快让你姐姐来看看!”
冷潇然一听,小脸顿时一变,转身就往马车而去!
可惜小胳膊小腿的他,根本爬不上马车,只得掀开帘子,冲着里面大喊!
“大姐,快,董大夫中毒快死了,你快去救救他!”
冷潇然奶声奶气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急迫感,小脸儿都快邹城包子的模样,惹得旁边看热闹的人,一阵的频频朝他投去观看的目光。
朝歌正在给周大强把脉,看看苏醒后的他身体机能是否还好,冷不丁的忽然听到冷潇然的喊声,心中咯噔了一下!
“姑娘,快,求求你先给董大夫看吧,他快不行了。”
不等朝歌反应,老五已经冲到了她的马车门口,焦急的望着里面,就是喊道。
“东叔,给大强哥喂点水,一点点喂,别太着急了,等我回来。”
朝歌将她的水袋子塞到了周东手中,见外面的人那般的焦急,周东也不好阻拦,只得无奈的看着朝歌急匆匆的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儿,他是大夫,怎么会中毒?”
朝歌一下来,就跟着老五走向他们的马车,神色凝重。
只是没想到,一直想要摆脱的这帮人,似乎在山上和他们结缘后,这缘分就开始源源不断了,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被人暗杀,他为我们家公子挡了一箭。”
老五压低了声音,将事情简单的讲述道。
朝歌:“......”
果然这群人不是好惹的主儿,不然怎么会惹来杀手呢?
朝歌根本没多想,就直接上了他们的马车。
谁知,马车帘子一撩开,视线中忽然出现的男人,让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上面还有一尊给人压迫感很强的大佛啊!
朝歌冲着君羽墨微微颔首,便是直接蹲在了董久的身旁,开始给他把脉。
此时的董久,已经躺在马车中昏迷不醒。
俊秀的脸上早已不复之前的白皙,就连唇色也变成了微微泛紫的状态。
朝歌凝重的收回把脉的手,不多语就拿出了银针,直接先施针将董久的心脉封住,随即就掏出了她的匕首,毫不犹豫就将靠近他右边肩胛骨剑伤的右手腕儿上,直接来了一刀。
漆黑的玄铁匕首落入君羽墨的眼中,深不见底的双眸更是幽深了几分。
这女子一身乡下人穿着,可一手施针的手法炉火纯青,似乎半点不输给董久。
而她手中的这匕首,就连皇室之人,也甚少有之。
得之,也是被奉为宝物。
可偏偏出现在这样一个寻常女子的身上,还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小妇人身上。
“你看着点,我去去就回,等这血的颜色变红后,立即紧握住我割出这道口子上方的位置,这样就能止住血了。”
看着朝歌冷静沉着处理董久中毒的身体,旁边的君羽墨眸光一直停留在她沉着冷静的眸子上,若有所思。
朝歌叮嘱完,便是下了马车,急匆匆的又回到了自己的马儿身边,佯装从口袋中掏啊掏,随即拿出了一些药和缝合伤口的东西。
等朝歌回来,那毒血已经放得差不多了,老五刚好将董久出血位置上方紧紧捏住。
此时,马车中全是浓浓的血腥味,那个看上去官贵的男子,仿若也没有生出半点嫌弃之意。
朝歌本想给董久注射一只解毒针药的,但想想那针筒实在不好解释,就只得给他嘴巴里塞下了几颗西药的解毒丸。
当然,这解毒的作用只能解除一些进入身体里的毒素,想要完全将其清楚,还是得中药才行。
做好一切,朝歌将肩胛骨处剑伤的位置也消毒包扎了,只是被她割破的那处手腕儿上的伤,伤口就有点深了。
但朝歌没露出半点愧疚之意,也只有她清楚明白,自己根本还没掌握好那玄铁匕首的力道,才会如此。
这样的伤口,自然是要缝合,不然愈合起来时间会很长,极有可能还会感染。
看着朝歌拿出针线,一直保持沉默的老五心下瞬间紧了!
本看朝歌沉着冷静施针放血,他几乎都相信朝歌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时,谁知朝歌竟是不按常理的拿出了针线来。
老五见状,一把摁住了朝歌的手腕,就是将其制止!
“你,你拿针线干啥?这,这是人,不是布。”
“不缝也行,只是愈合得慢一些。
罢了,既然你接受不了,那我就给他用点止血药,再包扎一下就是,只是至少得六七天才能愈合,中途注意一点,不得碰水。”
老五宁愿如此,也不愿朝歌用针线给董久缝合伤口。
“缝。”
一直未说话的君羽墨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暗哑。
如他平日甚少开口一般,这声音仿若低音炮立体声环绕在朝歌的耳边,仅仅就一个字,却忽然感觉熟悉得很。
似这声音,她像是在某个时刻听到过一般。
老五不敢置信的回眸,看向端坐在马车中的男子,斗胆的还是开口了:“主子,这,这是不是太荒谬了。
哪有大夫把患者的伤口,当一块破布缝合的?
那是肉啊,董大夫还不得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