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闻言,收回长剑,运着轻功就追了出去。
马车的速度自然赶不上轻功,不到一会儿功夫,暗一的耳边就传来了马蹄在地面狂奔的声音。
他提速继续往前追,马车的身影渐渐的出现在他视线中。
正在驾着马车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忽然就一阵黑影晃过,腰间的长剑还没抽出,忽的脖子上一凉,一阵鲜血喷涌而出!
马车中的人,丝毫没察觉到外面的危险。
而里面却是没有一点声响,暗一接过缰绳,继续驱赶马车,直到马车驶出去又一段距离后,他才缓缓的将马车给停下。
“钟二你干啥?我们得赶在天亮之前将人送到府城,磨叽什么?”
里面忽然响起一个男人不满的声音,冷芙蓉和冷烈承依旧没半点声响,暗一心下一紧,直接跳下了马车,就躲在了车厢的外面。
没听到钟二的回答,马车里的人不耐烦的撩开车帘,就冲了出来。
可当看着驾车位置上空无一人时,他傻眼了,立即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钟二不见了,把那三个人丢车上,你们先出来。”
男人的声音急切的响起,除了疑惑,更多的是对周遭陌生环境的紧张和恐惧。
赶着车的人,怎么就无缘无故一点声响都没就消失了呢?
听到男人的话,剩下的几人陆陆续续的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几人还没来得及绕到马车后面去,忽的一把利剑直接朝着他们灭门而来,伴随利剑的出窍的,还有几枚银色的飞镖。
暗一不仅是轻功厉害,身手也是万里挑一。
若不是为了不浪费时间,同时还要顾虑马车中的姐弟,对付这样功夫一般的人,他根本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几枚飞镖有的打中这些人的额头,有的直接嵌入了他们的心脏。
暗一上前,直接每人补了一刀,几人的尸体齐齐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马车中没有半点声响,暗一蹙眉,走到马车前撩开车帘,昏暗的车厢中,不止有朝歌的大弟和二妹,还有那个他抱了一路的冷潇然。
只是三人都昏迷着,应该是被下了药。
而冷烈承的胸口,似乎已经简单的用金疮药包扎过了。
暗一二话不说,将马车直接掉头,就往之前那树林中赶去。
等他在回到之前打斗的地方,安六和那个只知道哭泣的柳芽,早已没了踪影。
暗一看了看周围,没有半点线索,索性将马车赶到了自家主子的马车旁边。
“主子。”
“嗯?”
“回禀主子,只有那女子的三个弟弟妹妹,他们已经被那帮人下了药昏迷了,但不见那女子。
我听到他们的对话,那些人是想带着这三姐弟去府城的,按照他们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西瀛州的。
刚刚给他们赶马车的人,已经重伤,一起的还有个丫鬟,称呼三人为少爷和小姐。
等我把马车带回来时,那丫鬟和那受了重伤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但之前在山岭里遇到那女子时,那女子说他们家中人全死光了。
现在是不知为何这三姐弟,怎的忽然又多了一个护卫和一个丫鬟,而且连那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听到暗一的回禀,马车中久久没任何回应。
良久,暗一都以为自家主子睡着了时,马车中男人的声音才又是响起:“看看几人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对于青蟒蛇胆的事儿,事后董久在他耳边聒噪过,得老五让人去暗中监视那女子,本也想着,若是有才,便归为己用,却没想到半夜会忽然出现难民进城的事。
如今这状况,要嘛那女子真的只是装的难民,要嘛就是别有用心。
不然,那么多难民中,为何偏偏就一个女子有胆量去带路?还私藏了那样的青蟒蛇胆?
男子身居高位,不管身边出现的任何人,他都必须排查清楚。
毕竟有些背叛,刻骨铭心。
就算青梅竹马,也逃不过剜心之痛,更何况是随随便便出现在身边的人呢?
“启禀主子,找到了!”
暗一的声音,在马车外激动的响起,车门从里面被推开,墨其从里面走了出来。
“何物?可是能代表他们三人的东西?”
“不,不是。
有个地址。”
朝歌若是知晓自己给冷芙蓉的地址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男人手中,定然会后悔万分。
她不要一世的风起云涌和跌宕起伏的人生,她其实觉得自由自在就挺好的。
车厢中,隐隐的光芒亮起,墨其将一张红纸上用钢笔字写着的地址,恭敬的递到了男人手中。
这张纸,恰好是朝歌写的那张。
“泰川州云家村?
西南地区,那边据说气候宜人。”
“主子?”
墨其不解,似乎猜到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但又不敢确定。
“写的这么详细,在他们身上何处搜到的?”
“回禀主子,在女子大弟头巾中找到的,这张字条还刻意用了油纸包裹起来,一起的还有一张百两银票。”
暗一在车外,恭敬的回禀到。
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摸索着手中的纸条。
纸就是普通的红纸,纸上的字体是行楷,这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这字体如此之小,并且下笔流畅,一般最细的鼻尖,也写不出如此小且有笔锋的字。
不知这写这纸条的人,究竟是何等笔墨有才之人。
“那边距离京城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也是个好去出。”
“主子,可是那边是菱王的封地。”
墨其虽身为贴身侍卫之一,但自家主子想要前往的地方是曾经和自家主子有仇的那人的地盘,墨其不得不担忧的提醒到。
“天下之大,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如此之多,莫不是我哪儿都不能去了?”
那几个人也不知给三小只下了多重的药,而董神医回来,男子也没让他为三小只解毒,便是继续前行。
朝歌一个人赶路实在不要太爽了,几日后她终于再一次走出了荒凉,周围虽然依旧干旱缺水,难民不少,但似乎人越来越多了。
转过一个山坡,朝歌眼前视线一亮!
坐在毛驴儿上的她特别的显眼,虽然一身男儿装扮,可她背上除了一把半米长的大砍刀以外,就只有一个竹筒。
这样逃荒还一副怯意的样子,不引人关注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