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六子在上面念着,众人立马开口称赞。
小六子越念越起劲,仿佛跟自己写的一样。
朱正源也是在不经意间抬起胸膛,好显得自己高大一些。
“好诗,好诗啊,不愧是朱少作的诗,今日能见到朱少写的诗,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还是那位青衣男子说的话,当他说完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献丑了,献丑了!”
“此诗是想趁着今晚与各位喝酒谈诗一时兴起写的,写得不好多多包涵。”
朱正源起身抱拳笑道。
现在朱正源写完一首诗了,那还剩下许长卿的诗让众人无比的期待。
小六子又继续在上面念了几首诗之后也轮到了最后一张。
而这张,就是许长卿的诗。
众人看到之后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打算要看看许长卿写的诗究竟是什么诗。
“长卿兄,说实话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朱正源看向许长卿笑道。
“朱少写的诗才是好,我一个穷苦人家怎能写出好的诗。”
“不过嘛… …”许长卿此时看了一遍众人,紧接着继续道:“我写的诗一般都是有批判性的。”
“哦?”
“批判性?”
“那可要好好让大家学习学习了。”
朱正源说完,便大手一挥,让小六子在上面念诗。
小六子看到朱正源下了命令之后,急急忙忙的打开许长卿写的那首诗。
可一看,他犹豫了,只见他看向众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快念啊!”
众人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们就想看看许长卿写的究竟是什么诗,现在这是做什么?
“小六子,你这是干什么?”朱正源也皱了皱眉问道。
“少… …少爷,这诗真的有批判性,不知……”小六子左右为难,他没想到许长卿能做出这种诗出来。
但既然是朱正源下达了命令,自己也只好按照上面念了出来。
下面的众多学子也纷纷竖起耳朵,打算听听许长卿能作出什么诗出来。
《咏针》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听到上半句的时候,众人纷纷呢看向许长卿,心里有些折服。
虽然他们心里很不爽,但许长卿做的这上半句诗还是可圈可点的。
就是不知道下半句诗怎么样了,这无疑是勾起了众人的馋虫。
朱正源也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许长卿居然真的能做出这么一首诗出来。
他本以为能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已经是顶天了,没想到居然真的能作出诗,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连郑孝义也不由得看向许长卿,满脸的佩服。
“下半句呢?”见小六子迟迟不念出来,朱正源也急忙问道。
小六子有些惶恐,听到朱正源的话之后,急忙念出下半句。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众人听到下半句的时候,纷纷嘀咕着。
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都炸了锅。
“许长卿,你做出此等诗出来,简直有辱斯文。”
“朱少,这等人不配称之为读书人,我们上书请求周县令撤了许长卿县试资格。”
“绝对不容此人留在丹景县!”
众人面红耳赤,纷纷站起身子指着许长卿怒骂道。
连朱正源也是脸色铁青。
这许长卿怎么能每次都做出这种诗出来呢?
而且还那么的朗朗上口,估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百姓们都能背上这么一首诗。
甚至连郑孝义都有些担心起许长卿,这么一首诗出来,无疑是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以后的日子可就难办了。
“我说了,我的诗是有批判性的,你们自己要听的。”
“再者,我写的诗又没指名道姓,难道你们都是只认衣冠不认人的读书人?”
“不会吧?”
许长卿这么一反问,让众人憋着一股气,但又不敢说话。
打?人家可是武夫,这才读的书,自己十个都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而且自己还没有才气,要是真的打了的话,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虽说自称读书人,但连才气都引不出,连大乾律法都不认。
骂?上一次骂得凶的已经被叉了出去,那还能怎么办?
写诗就别提了,人家一首诗能拉起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就算是朱正源这个儒道九品来写诗,那估计也没有这个心情,也已经写不出来诗了。
“长卿兄,你这样会得罪许多读书人的,不如道个歉吧!”一旁的朱正源攥紧拳头说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直接翻脸。
“对,许长卿向我们道歉,简直有辱斯文!”众人纷纷开口说道,他们此时已经涨红了脸。
“既然如此,那许某道歉也不是不可,不过嘛… …”
“这诗也是许某一时兴起写的,你们若是想得到许某的道歉,那必须承认许某写的是你们,你们也要承认自己是只认衣冠不认人的人。”
许长卿这一番话让众人彻底沉默。
这下,朱正源知道,今晚自己又败给了许长卿。
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许长卿看了一眼众人,随后笑了笑抱拳道:“今晚能与各位作诗交友很开心,我们下次有缘再见,希望还能与大家饮酒作诗!”
说完,许长卿便和郑孝义离开了。
目送着许长卿离开的背影,众人大眼瞪小眼,随后看着脸色逐渐变红的朱正源。
“各位,我家中还有一些事,我先回去了,有缘再聚。”
一位学子起身抱拳道。
“我也有事!”
“我家娘子要生了,告辞!”
许长卿离开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场的人也全部离去。
此时,只剩下面色铁青的朱正源站在原地。
他恨,他本来以为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羞辱一番许长卿,可没想到却是接二连三的被羞辱。
在羞辱之后,许长卿还大摇大摆的走了,其余人甚至连屁都不放一个。
这让他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针一样难受。
过了一会,他的目光看向了小六子。
小六子满脸惶恐,不敢与朱正源对视。
朱正源缓缓走向小六子,夺走他手上的那张纸,看了一眼许长卿的那首诗。
两次,自己两次都是被诗羞辱,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还怎么看待自己?
“许长卿,我要你死!!!”
朱正源咬着牙摔着屋子里能摔的一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