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许长卿拿起面前的那杯茶抿了一下。
“各位兄台,如今已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大家都要参与县试,如今大家能聚在一起,是朱某的福分。”
“因此,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大家纷纷作诗一首,也好让我朱正源学习一番可好?”
朱正源在前面高声喊道,但眼睛一直看着许长卿那边。
这在场的人谁都知道两人有过节,也知道许长卿要是入不了品的话,那三年的牢狱之灾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虽说读书人入狱不用受刑,但以朱正源那显赫的家世来看,这个许长卿进去之后,那不死也要疯。
因此,他们此时看向许长卿的目光仿佛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在场的,除了郑孝义之外,其余人全部都对许长卿带有敌意。
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过节,但朱正源有过节啊,他们要讨好朱正源,或许真的有一天家中能有朱家剩下的一口汤也好。
“许长卿,方才听朱少说,你最有希望成为我丹景县的县案首,既然如此,何不作诗一首,让我们大家开开眼?”
中间一位男子涨红着脸来到许长卿面前质问道。
刚一说完,里面众人都纷纷开口。
“对啊,既然引气诗都能做出来,那如今作诗一首不难吧?”
“该不会… …当初那首诗是抄的吧?”
“哎~此言差矣,听完长卿兄家境贫寒,他那二十多年老捕快的父亲怎可能买得起引气诗?”
其中一位说完,众人便哈哈大笑。
郑孝义听到这一番话之后,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你们啊,长卿兄怎么也是本少最看好的县案首,你们怎能说出这一番话?”朱正源一脸笑意的来到许长卿面前。
“我说是吧?长卿兄!”
朱正源看向许长卿问道。
“确实!”许长卿点点头。
看到许长卿点头之后,朱正源脸都差点气歪了。
朱正源愣住了,什么意思?老子只不过是阴阳你一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吧?
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个捕快夺得县案首吧?
“朱少方才还说我最有可能夺得县案首,难道如今又改主意了?莫非是我之前做的那首诗不够好?”许长卿笑问道。
“放肆!”
“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有辱斯文!”
“你什么地位敢在这里对朱少这般说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许长卿骂道。
许长卿听完之后也缓缓站起身子,看向那位青衣男子,道:“你在狗叫什么?”
你在狗叫什么?
你在狗叫什么?
你在狗叫什么?
那位青衣男子的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
随后,只见他面红耳赤的怒斥着:“你这等有辱斯文的东西,根本就不陪与我这等读书人在一起。”
“朱少,我建议将许长卿叉出去,以免影响我们读书作诗谈乐。”
青衣男子气得大口喘着粗气。
从读书之后,身边的人见面都要问一声好,自己出去都是抬着头,用鼻子看人,如今被许长卿这么一骂,他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这位兄台,长卿兄也是一时嘴快,莫要放在心上。”一旁的朱正源当起了中间人,安慰道。
见朱正源给了个台阶,青衣男子也缓和了一下,同时心里也无比高兴。
至少能让朱正源有了一些印象。
“好,许长卿,方才的事情,你说的不是我吧?”此时,青衣男子又继续问道。
他这么一问,只要许长卿说不是他的话,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不过,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许长卿也点了点头。
一旁的郑孝义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就连朱正源也露出一抹笑容,暗道:“都不用本少出手,看你能得罪多少人。”
“我是说,刚刚谁说话的,我就说的是谁在狗叫。”许长卿这一番话,直接得罪了一大片人。
“聒噪!”
“有辱斯文!”
“不配当做读书人!”
本来一个人面红耳赤的,现在瞬间一大片人面红耳赤了起来。
一旁的朱正源乐得差点笑出了声,这一幕是他最想看到的,以后不用自己出手,许长卿出门绝对会被敲闷棍。
也正好趁着别人的手,给许长卿这一个月不好过。
许长卿听到这些之后,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还露出了一抹笑容,道:“许某不才,引了才气,不知各位如今有九品的?还是说有引了才气。”
“虽说许某还是比不上朱少,但那首引气诗还是许某最得意的诗,要不是朱少,许某也做不出这首诗。”
许长卿这两句话出来,直接将在场的人得罪了个遍。
朱正源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置之度外看他们狗咬狗,可没想到许长卿骂人居然连自己都带了进去。
这下,朱正源怎么也淡定不了了,这特么这首引气诗不就是骂自己的吗?现在跟自己说这些。
“混账,连朱少都敢骂,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骂我等可以,朱少替你说话,你居然还骂朱少,你这是何意?”
“朱少,此人绝不能留在这里,影响我们作诗的氛围。”
众人对着朱正源说道。
朱正源此时也是故作为难的样子看向了许长卿。
“长卿,我们还是先走吧!”见这等剑拔弩张的众人,郑孝义也拉了拉许长卿。
可许长卿转过头,拍了拍郑孝义示意没事。
随后,他继续看向众人缓缓说道:“方才何人说的无法入天?”
刚一说完,其中一位白衣男子站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扇子:“是我!”
“好,好一个无法无天,我若是朱少便即刻将你叉出去。”
听着许长卿的话,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不明白许长卿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此话何意?”白衣男子打开扇子,扇了扇问道。
“无法无天这句话也是你能说出来的?身为大乾子民,我犯了哪等律法?”
“再者,即使是我骂了朱少,那便是无法无天?那将大乾律法放在哪里了?难道说朱少比大乾律法还要高?”
听完许长卿的这一番话,白衣男子的手不断的颤抖这,手中的扇子也不禁加快了几分,掩饰自己慌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