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夫人体恤，夫人你真是个大好人。”沈娇娇擦拭着眼泪，提起裙子，咚咚咚往老王妃身边一坐。
现场的女人，再次愣住。
王惜诺一下回神，怒喝，“沈娇娇，我姨娘让你坐了吗？你什么身份也敢和我们坐在一起！”
沈娇娇一脸慌张站起身，“是，是夫人让我别哭别跪，我......我以为是让我坐下说。”
她低垂着头，咬着下唇，一副又要哭出来的表情。
“那你可以站着说，不知道奴才都是怎么回话的吗？”王惜诺恶意将她和下人放在同一位置。
沈娇娇求救似地，看向管家九叔。
九叔被那水汪汪的眼一睨，赶紧低头，半弯着腰。
“对，没错，就像九叔这样回话。”王惜诺就是想要羞辱她。
老王妃眉头一皱，倒也没有阻止。
谁料，沈娇娇这时候竟然摇头，“不行。”
王惜诺的笑容裂开，“你说什么？不行！你什么身份也敢说不行！”
“我说不行。”沈娇娇状似怯弱，却字字清晰，“我习舞的时候扭伤腰，无法弯曲。”
“若是夫人嫌我没规矩，我跪下回话便是。”
她撩起裙摆，就要重新跪回去。
王惜诺当然是巴不得，老王妃却不耐烦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跪！有话坐下说。”
“多谢夫人，夫人果然如王爷所说的一样。”沈娇娇不忘嘴甜两句。
提到儿子，老王妃便顺势问，“王爷都说我什么了？”
沈娇娇一愣，像是没料到她会细问，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王惜诺一看她的表情，瞬间乐了，“怎么？说不出来了？你就是想奉承，也得把词想好吧！”
老王妃嘴上没说话，神色却有几分不满。
“王爷说......”沈娇娇故意拉长音，在王惜诺不耐烦准备开口时，“说夫人是个不善表达之人，对王爷虽然严苛，但处处皆是慈母之心。”
王惜诺嗤笑，“我姨娘怎么就对表哥严苛了，你胡说......”
“既然严苛，又何来慈母之心？”老王妃表情虽冷，眸光却有些闪烁。
沈娇娇按着里交代的情节复述，“王爷身上的衣物，从衣袜到外袍，都是王妃亲手置办，但凡王爷回府用饭，夫人都亲自下厨。”
“王爷嘴上不说，心里是知道的。”
几句话，果然让老王妃动容。
王惜诺一看不对，赶紧扯老王妃的衣袖，“姨娘！”
老王妃回神，表情一收，气氛虽然严肃倒也不再僵硬。
“好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沈娇娇轻声细语，“夫人想必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敢隐瞒，我是怡红院的花魁，是王爷在我即将接客，坠入火坑时，救了我。”
王惜诺再次冷哼，“哼！表子就是表子，卖一个人和卖几个人，有差别吗？”
“是，我这个出身，是怎么也抹不去了。”沈娇娇作强笑状，柔弱中又带着倔强，让人心疼。
老王妃蓦然出声，“好了，惜诺，难听话就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