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的斗志熊熊燃烧,吃饭的速度快了好几倍,一碗手掌大的饭在十秒内干完。
下午的练习时间还没到,所有男弟子已经到了场地。
坚韧的意志,让他们在场地摆出了JOJO立。
要不是人数很多,又是在白天,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月下三贵兄”了。
也是因为现在没有人,但凡有一个人看到,那脸得丢大发。
所有男弟子开始投入练习当中。
有些是独自练习,能更稳妥些;
有些对自己实力自信的,会找搭档,两人对打。
相比独自练习,对打的效率会更高,能积累实战经验。但独自练习能更快的习得一样招式。
所有男弟子练得很投入,以至于陈逸飞带着两位师妹,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倒是陈逸飞现在是不敢相信,这些男弟子,平日里又懒散又颓废。
本以为他们早上会练习,也只是为了学月元洲,装装样子。
谁知道,他们居然开始跟月元洲一样,没到练习时间就开始练习。
可很快,陈逸飞又在心里窃窃自喜,毕竟他们的期限只有三年,如今才开始练习,不可能超过陈逸飞的实力。
即使如此,陈逸飞也不容忍他们在百式宗多留一天。
下午的练习结束,月元洲跟着师兄们回到住处。
经过上次的事情,吃饭之前,他们谨慎的试了试,今天的饭菜有没有被下毒。
直到被确认没毒之后,才敢放心大胆的吃。
用完晚饭就是自由时间,以前的男弟子们都是一回房间,倒头就睡。
但现在不一样,他们不会放弃任何空闲时间,一有时间就去场地练习。
就算已经晚上了,周围黑灯瞎火的,男弟子们也在刻苦的练习着。
月元洲看到这一幕,不经意的想起还是李方海的时候。
还在读高中的李方海也是如此,每天从早到晚的学习,没有一点时间是留给他休息的。
因为有一股动力推着李方海,让他不得不努力,不得不坚持。
今天早上的月元洲也是如此,在思索的时候,不只是想让所有人看得起
也是想起了那段往事,那段让他穿越也无法忘记的往事。
才让月元洲有了动力,选择努力练习。
突然,一位师兄的惨叫声席卷而来。
旁边的师兄想上前查看,却被一脚踹进人群中。
其他男弟子一起冲上去,想凭人多来碾压这个突袭之人。
可谁会想到,这么多人,居然被一个人打趴在地上惨叫。
大晚上的,也看不清这个人是谁。
眼看这个人转身就要跑,没有受伤的月元洲赶紧追上去,就算月元洲猜到了对方是谁。
此人在一条灯火通明的大道停下,转过身看月元洲,这才让月元洲看清对方。
果然是陈逸飞。
月元洲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之中到底是谁惹你,谁对不起你了?”
陈逸飞笑着回答:“他们踏足百式宗的一刻,就是对不起我。
你应该听阿东说了,之前入宗的师弟们纷纷要退宗的事,是我做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看了林清柔,想了不敢想的东西。
其实呢,不全是,我是为了让百式宗不再有一个男性弟子。”
月元洲被陈逸飞的话吓得神色呆滞,完全没有想到,陈逸飞的目的居然是这个。
“难道,你针对新入宗的男弟子,又在无法竞技取的好成绩,增加在宗门的期限,就是为了这个?”
陈逸飞得意的回答:“你很聪明嘛。没错,只有在无法竞技上有优越的成绩,才能被师傅允许增加期限,同时会有人看到宗门的光彩,要求入宗,其中也有不少男性。
可我无法容忍那些男性弟子,总是用恶心的眼神,去打量我看上的女子。
为了不让男性越来越多,就得从那些新入宗的男弟子下手,他们退宗之后,再把这件事传出去,如此下来,百式宗的男弟子就会日益减小。”
月元洲很气愤:“你知道这么做,对百式宗的名声打击有多大吗?!”
陈逸飞“呵”了一声,满脸写着无所谓的姿态回答:“知道啊,可是与我何干?”
月元洲听到这话,气得青筋暴起:“你说什么!”
“一个让我自己快乐的地方,我干嘛要去看别人的脸色?”
月元洲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心中的愤怒,他握紧拳头,指甲差点嵌进肉里。
而下一秒,陈逸飞的右侧传来开门的吱呀声。
随后,一位身穿透色衣裙的曼妙女子走出来,搂着陈逸飞的脖子,用极为魅惑的御姐音在他耳边说。
“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了,怎么还不进来?”
仔细一看,这位女子就是今天新来的师妹,俞兰。
而陈逸飞的右侧,是月元洲和师兄们,上次路过的住房,也就是陈逸飞的私人住房。
由于月元洲是站在火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俞兰好像没有发现月元洲。
月元洲很自觉的闭上眼睛,把头撇开。
陈逸飞一脸不屑的看了看月元洲,托起俞兰的下巴:“这么着急啊?”
俞兰很娇弱的“嗯”了一声。
两人满心欢喜的走进住房里。
唯独月元洲一个人,支楞的站在大道的阴影处。
想在脑海里思索,可刚才的一幕让月元洲没法安静的思索。
过了许久,才见月元洲迈步,转身,离开,整个过程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来到场地,隐约看到师兄们相互搀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
可他们很多人,大部分都已经四肢骨折,有些甚至连肌肉都受损了。
这与阿东告诉月元洲的一样,陈逸飞仅用手指,就能刺进大臂,破坏肌肉组织,让他们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练习。
月元洲走过去,想扶着一位师兄,却被对方用手推开。
不止他一个,其他人都是这样,拒绝月元洲的帮助。
不理解他们这种行为的月元洲,喊道:“你们这是干嘛?”
师兄们没有一个人回应,宁可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也不接受月元洲的帮忙。
回到住处之后,月元洲发现,师兄们在收拾各自的东西。
月元洲问他们:“你们,到底在干嘛?”
见没人回应,月元洲又问隔壁房间的师兄:“说话啊。”
师兄抱起柜子里的衣物,回答:“我们要退宗。”
这个回应,让月元洲一时间又愣住了。
月元洲继续追问:“怎么突然间要退宗啊?”
“我们商量过了,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陈逸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师傅,百式宗有这种人在,迟早完蛋!”
听到他们要告发陈逸飞,月元洲有些慌了:“你们,知道是陈逸飞干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听他的语气,以及所有人的态度,他们是坚持要告发陈逸飞了。
月元洲立马阻止了他们:“不可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月元洲,渐渐的将月元洲围了起来。
“月师弟,你是在袒护他吗?”
“你别忘了他一开始是怎么威胁你的。”
这时,隔壁房的师兄发话:“行了,月师弟袒护他是应该的,谁让月师弟被庇护了呢。”
他的这番话,让所有师兄都用请不起的眼光看着月元洲。
月元洲不服了,径直走到他面前,问:“你TM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被庇护了?”
看月元洲挡在自己面前,师兄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一边,看着月元洲: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白天的时候,陈逸飞和你讲了什么。
现在也是,你不想让我们揭发陈逸飞,就是不想以后被陈逸飞针对。”
说完,他就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和其他师兄一样,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月元洲只能无奈的回到房间,蹲在墙角无声哭泣。
他很想和师兄们说清楚,他是不想让陈逸飞在将来报复他们,才会不同意告发陈逸飞。
可是,他们一致认为,月元洲就是个为了活命,不惜向陈逸飞低三下四的怂货。
一开始亲如手足的师兄弟,却在一瞬间分道扬镳,视如寇仇。
明明是利他的抉择,却被他们认为是利己。
月元洲是最想让陈逸飞生不如死的,可如今,生不如死的却是他自己。
月元洲一整晚没合眼,直到第二天早上,从窗外看见师兄们,纷纷拖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百式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