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三点,月元洲等兄弟还在熟睡。
月元洲在前一晚,因为叶嬷嬷的离去,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自己这辈子就像这样,当那些女性的卑微仆人。
直到老去,再到死亡。
反正也当不上主角了,除了大哥以外的三个哥哥,也没有必要再欺负他。
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也算是能过个平稳的日子了。
可是,一心想把家中的男丁赶出家族的家主月雨兰,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个时间点,只见一个女人,抬着一大桶水,往兄弟几个的房间走去。
看见五个男人熟睡的样子,她顿时觉得反胃:“只是一群男性,未免也过得太舒服了吧。”
随即就把桶里的水,非常干净利落的,倒在月家兄弟的身上。
五个人一起来,以为自己睡过头了,可是离平常的起床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月元洲正好有怨气没处撒,结果来一个无缘无故的人打扰自己睡觉。
撸起袖子就打算干上去:“你TM谁啊?脑子不好使吧,没看到我们在睡觉吗?”
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听到男性对这件事有异议,肯定不会让着他。
随后又把手中的桶往月元洲的头上砸过去。
月元洲的头被命中,一阵眩晕感冲击上来。
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挺漂亮,身材也挺不错,还散发着成熟女人韵味。
她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语气说:“我是月家主请的嬷嬷,我姓吴。从今往后,每天就得要这个时间起床,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月元洲听到这无理的规矩,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你是真的脑子不好吧!本来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你还缩短睡眠时间!”
下一秒,月元洲就被打了一巴掌:“还敢顶嘴。来你们这地都脏了我的衣服,烧水,我要洗澡。”
月超也实在是忍无可忍,就说了句:“吴嬷嬷,您虽然是管理我们的嬷嬷,但也同样是月家的下人,您洗澡用的洗澡水还要我们烧,这样的事情,有点为难人了。”
月超话刚说完,也被打了一巴掌:“让你去烧水你就去,废话真多。况且,你们是人吗?为难你们又怎样?你们身为男性,就——得——受——着!”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推月超,其他三个哥哥更是敢怒不敢言,就算身份最低贱,可哪有下人伺候下人的?
兄弟五个不得不顺从,可是要烧水,就得去食堂后的厨房;要打水,还得去后面的水井……
一整套过程下来,烧完一锅热水,起码要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烧完,兄弟们打算回去,半路遇到吴嬷嬷:“洗澡水呢?”
月超回应道:“在厨房,已经烧好了。”
吴嬷嬷一脸疑惑:“你是想让我在厨房洗吗?开什么玩笑!给我把水端过来!”
“可我们已经把水都倒进锅里了。”
吴嬷嬷不耐烦的回答:“那又怎么样?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少在这磨磨唧唧的。”
月元洲已经忍无可忍:“你TM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月元洲握起拳头,大步朝吴嬷嬷走过去,想打人的想法已经蠢蠢欲动,双手已经摩拳擦掌。
月超连忙拦着他,对月元洲说:“冷静冷静!男人如果打了嬷嬷,不仅会被赶出家族,还会被判刑。”
听到这句,月元洲只能妥协,收起刚举起来的拳头。
吴嬷嬷心中非常得意,很不耐烦的说:“赶紧给我端!”
遇到一个这么无理的嬷嬷,兄弟们心中怎么不和月元洲一样,想上去打一拳。
可是有一条规定,是世界上所有男人必须遵守的:男人绝对不能对女人动手,否则处以极刑。
没办法,兄弟们一人抬着锅的一边,忍着锅子带来的灼烧疼痛,以及溢出的热水滴在身上的疼痛。
过了好一会,才把一大锅热水,抬到了吴嬷嬷的指定位置。
又花了很多时间,等到吴嬷嬷洗完澡,兄弟五个就一直没睡,困得要死,想打个盹。
洗完澡,更好衣的吴嬷嬷,把他们全部叫醒:“起来!睡什么睡!把锅抬回去!”
月超很无语的说:“吴嬷嬷,您能不能适可而止?”
可是反驳的下场,就是挨巴掌。
月顾、月齐、月离的心里也在抱怨着:这种事让月元洲一个人干就行了,干嘛要拉上我们啊?
没办法,兄弟五个只能把锅重新抬回去。
路途中,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叫喊:“谁把厨房的锅偷了!”
是月家的厨师,她气哄哄的走过来,正好看到月家五个人带着的锅,一下子气上加气:“好啊,你们居然偷锅,我要告诉月家主!”
白天,吴嬷嬷就接到家主的命令,要罚月家五兄弟,每人二十下戒尺。
接到能打男人的命令,吴嬷嬷一下子活跃起来。
看到五个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心中的优越感真的难以形容。
接下来,兄弟五人的手都挨了二十下戒尺,还是极其用力的打下去。
每一下都能听到吴嬷嬷挥舞戒尺时的风声,可见是有多用力。
兄弟五人的右手,没有一个不是发紫的,只是走路甩手,都会感觉到隐隐作痛,但是要忍着痛,把今天剩下来的活全部干完。
一整个白天过去,终于把该干的活全部干完。
可月超左顾右盼,却怎么都没有看到月元洲。
着急的问其他兄弟:“你们有看到月元洲吗?”
月顾一脸无所谓的说:“我们怎么知道,又在哪里偷懒给抓了呗。”
月超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傻,明知他们三个看不惯月元洲,还问他们这个问题。
于是就找了月元洲的主子月霞。
听月霞说,月元洲打翻了茶杯,还把滚烫的茶水倒在她身上,就又让吴嬷嬷惩罚了他二十下戒尺。
月元洲本来力气就不大,今天还挨了二十下戒尺,痛到拿不了东西也是很正常的,没想到现在还要挨二十下。
月超赶紧回到宿舍,看到正在受罚的月元洲,以及在旁边看戏的三兄弟。
再仔细一看,月元洲被打的手,依旧是早上被打的右手,再这么打下去,手不得废啊?
月超赶紧制止了吴嬷嬷:“请您先停一下。”
月超看了一下月元洲的手,他的手疼得发抖,原本发紫的地方,现在又挨二十下,已经被打出了伤口,流出了血。
可是不应该啊,按照月元洲平时的习性,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老实的受罚?
吴嬷嬷很冷淡的说:“还有八下没打完,不打完就翻倍打。”
月离还在旁边嘲讽:“还有八下哦。”
月顾也是嘲笑的说:“好惨哦,一天下来打了四十下。”
月元洲脸上的汗止不住的流,缓缓把手伸出来,让吴嬷嬷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抽打,自己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忍着。
终于,剩下的八下全部打完,掌心就像被刀割一样,伤痕特别明显,血也在不停的流。
月超赶紧去拿草药,给月元洲包扎。
月超很不理解的问月元洲:“平时看你那么犟,这回怎么自愿受罚了?”
月元洲迟钝了挺久,开口:“你不用多问。”
这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三姐月霞。
自打知道了叶嬷嬷的事物之后,怀疑月元洲已经习惯叶嬷嬷帮他侥幸逃脱,觉得月元洲肯定不会乖乖受罚。
恰好月元洲在伺候过程中出现问题,借此惩罚他。
就对月元洲说:“如果你不乖乖受罚,我就让吴嬷嬷给你们五个人再赏二十下戒尺。”
月元洲自己清楚,叶嬷嬷已经走了,月元洲又不想让哥哥们因为自己的差错而受牵连,自己必须受罚。
于是月元洲非常听话的挨了二十下戒尺。
可为什么,吴嬷嬷明知月元洲的右手已经被打,却还要坚持打右手?
这就是吴嬷嬷自己的过分要求,她就是故意要打月元洲已经受伤的右手,与今天凌晨让兄弟五个烧洗澡水,抬洗澡锅是一个性质。
她就是单纯看不惯男人这种生物,为什么会被当成人一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