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看到月元洲打翻在地上的粥,顿时气势汹汹,眼神充满了杀气的走过来,揪住月元洲的耳朵。
非常愤怒的说:“又是你月元洲!今天你知不知道谁要来?要是你敢闯祸,有你好果子吃!”
月元洲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平和了许多:“可我的早饭都打翻了。”
叶嬷嬷又是生气的说:“那就别吃了!都给我去干活!”
叶嬷嬷的命令出来之后,所有兄弟马上起身,准备干活。
月元洲也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叶嬷嬷叫住了他:“月元洲,回来。”
月元洲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嬉皮笑脸的说:“什么事?叶嬷嬷?”
叶嬷嬷拿出了一个馒头给他:“给你,饭都没吃,一会怎么干活?”
月元洲笑着接过馒头:“好嘞!”
叶嬷嬷看着傻傻的月元洲,摇着头,露出笑容。
其实叶嬷嬷对月元洲很好,她知道月元洲的哥哥都对他不好,她又怎么忍心惩罚他?只是在他的兄弟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每次月元洲的床上被弄湿之后,都能看到叶嬷嬷把他的被子拿出来晒干。
那个时候,不少主子都要求让叶嬷嬷好好的惩罚月元洲,也只是简单的过个流程,并没有什么残忍的惩罚。
所以,月元洲一定会记住叶嬷嬷的所作所为,有朝一日绝对会报答她。
叶嬷嬷不怎么放心,告诫月元洲:“今天有位大客人来月家,你给我机灵点,别犯平时那些错误,不然我都没办法保你。”
月元洲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嘴里塞馒头,支支吾吾的说着:“晓得了晓得了!”
穿过一条被围墙分割的走廊,这座围墙就是仆人和主子的分界线,每天早上起床,穿过这条走廊,开始今天的任务。
换上仆人的制服后,来到月氏府邸的厨房,每个人拿上了两个篮筐,里面装的是所有主子的早餐。
看着这些篮筐外面的装饰,仅仅只是装饰都费了不少心思,月元洲想起仆人吃的东西,再看看她们吃的,让月元洲的内心又吐槽起来。
他二姨的,我们吃一点米都没有的粥,她们的呢?只是装早饭的盒盒都装扮得这么好,你大爷。
走到住房门口的大院里,六个兄弟全都在门口单膝跪地,时刻准备着主子宫女的吩咐。
只要宫女走出住房,守在门口,就代表主子们已经洗漱更衣完毕。
在所有名门世家里,男子的地位就是最低等的,哪怕是家主的孩子,地位都仅次于宫女。
甚至更有甚者,男性不能服侍主子,而是服侍宫女。
所以月元洲他们在待命的时候,一直都得跪着,而宫女能站着。
跪了不知道多久,住房里的宫女终于走出来了。
月元洲等几个兄弟才站起身,膝盖的疼痛瞬间传入神经,一个个的差点摔倒,一瘸一拐的走进住房。
但是他们只能忍着,如果把主子的早餐打翻掉,后果不堪设想。
月元洲把手中的早饭带进三姐月霞的闺房。
这里说明一下,刚才的住房只是说明一个区域,住房区域里的闺房数量很多。
在名门世家看来,女孩越多的家庭越幸福,因此大家族里会有很多女孩住的闺房。
可月家家主月雨兰,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男人,家里的男生依然比女生要多,导致月家大院有好几间闺房都是空的。
月元洲把篮子里的早餐端出来,摆在餐桌上。
这些菜不拿出来还好,拿出来更让人生气,每一道菜的成色都是那么的好。
而男人们的呢?几粒米做成的米汤就当成早饭。
虽然每天都是如此,可每次看到都会觉得生气。
月霞拿着镜子,照着自以为花容月貌的脸庞,完全没有理会桌上的早餐。
月元洲很恭维的说:“请三姐用餐。”
月霞翻了个白眼,还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痴迷于自己的“美貌”。
月元洲的嘴巴抽动了几下,加大音量,再喊了一次:“请三姐用餐!”
月霞的脸色瞬间不好了,用她那极其粗糙的声音吼着:“我听见了!叫什么叫!要是本小姐没画好妆,你就等死吧!滚!”
月元洲一脸无所谓的说:“是,非常抱歉。”
月元洲鞠了个躬,走出月霞的闺房,顿时青筋暴起,再一次吐槽起来。
也不瞅瞅你那水桶腰,大象腿,咸猪手,还有那大叔一样的嗓音,走起路来和龟爬一样,我靠!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会觉得自己很美的,看着都辣眼睛。
过了一会,月元洲又觉得很奇怪,平时好吃懒做的三姐,每次月元洲来送饭,都能听到她在打呼噜睡大觉。
而今天,居然这么早起,还特地换上了过节穿的衣服,化起了妆。
虽然化了妆比没化妆还恶心……
月元洲走出月霞的闺房,看到其他几个兄弟还没出来。
因为三姐月霞是月家姐妹里面最能吃的,所以兄弟们都给大姐和二姐当仆人,让月元洲一个人负责月霞的仆人一职。
没过一会,就看到他们以一副很潇洒的姿态走出来,兄弟们换了件华贵衣物,打理了一番,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还没完,月嘉容走出来的时候,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老四的变化也忒大了,这么一张帅脸,配上干净华丽的礼服,别说是姐姐们身边的那些宫女,连其他四个兄弟都目瞪口呆。
最无语的自然是月元洲,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换了衣服,而自己还是一副穷酸的衣服。
月元洲很不服的问他们:“你们怎么要换衣服都不跟我说!”
所有人看到月元洲的样子,差点笑出来。
五哥月离走上前,满嘴嘲讽的说:“应该是我们问你吧,你怎么没换衣服?你不知道今天有很重要的客人?还穿这种衣服,想给月家丢人吗?”
月元洲有些恼火了,他就没看到过什么礼服,让他怎么换?
“哪有什么衣服啊!”
月霞终于化好妆走出来,把原本准备给月元洲穿的衣服拿出来:“你说的是这个吗?”
随后扔在地上,往衣服上面倒了一杯茶水,又踩了几脚。
挺好的衣服,现在变得湿漉漉,还沾满了泥水。
月霞把衣服踢到月元洲脚下:“穿啊,刚才敢对我大吼大叫,还想穿贵的衣服,你配吗!”
话音刚落,月霞拿起身边宫女的茶壶,把里面的茶水倒在月元洲的身上。
四个哥哥和许多宫女都在偷笑,月元洲握着拳头,忍着茶水的滚烫。
他的眼神充满愤怒,明明这么多年来,受过的屈辱那么多次,却没有一次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