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公总算清醒,征战多年即便面对异族鞑虏,他都没有这般血压升高!
萧遥,还是第一个敢殴打副帅的百人将!
韩义公想不到,即便萧遥只是个大头兵,他一样敢打人!
“对上官不敬,对袍泽下手狠辣,必须严惩萧大郎!”
韩崇见到父亲被人殴打,心中愤恨不已,要不是打不过萧遥,他早就上去拼命。
再看萧遥则打了个哈欠,丝毫不关心军中处罚。
反正舞阳侯不在,如今军中都是优秀擦腚纸,最聪明的边牧——蹇适说了算。
蹇大宦心中对萧遥那是又爱又恨。
跟萧大郎的确能捞取军功和名声,如今至少在清河郡,广平城等地,蹇公公就是大善人的代名词。
可萧遥这厮也确实能惹祸!
安平郡王被杀,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殴打一个副帅,那还能算得上大事?
韩义公啊,韩义公!
你去招惹萧大郎那个煞星作甚?
“监军大人……”
韩义公脸颊肿如猪头,如今需要冷敷处理,才能抑制住脸上那火辣辣的痛。
“义公将军,咱家懂,咱家都懂!”
蹇大宦流露出一副关心属下的真挚表情。
“现在是用人之际!”
“监军大人说的不错,那也要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咱家再跟义公将军强调一次,现在是用人之际!”
韩义公一脸懵逼,合着自己这顿打白挨了?
萧大郎连二十军棍都不用挨?
本来还想借着二十军棍,直接将这祸害打死!
此情此景,让韩义公差点怀疑,萧遥是蹇大宦的私生子!
不对啊,萧遥明明宰了蹇大宦的侄子,那阉狗为何要如此 袒护此人?
韩义公百思不得其解,可惜他是副帅,更没有爵位,只得忍气吞声。
“监军大人!侯爷调遣部队前去魏郡!”
韩义公咬牙道:“还请监军大人速速让他们出发!您就留在后方调度便是!”
蹇适身为优秀边牧,自然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真到了魏郡,没有了他这个擦腚纸,萧遥只能自求多福。
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萧大郎,蹇适摆了摆手。
“咱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监军大人!”
韩义公的这顿打绝不能白挨,凶险非常的魏郡,就是他为萧遥准备的坟墓。
待到碍事之人离开,蹇适才责备道:“现在怎么办?舞阳侯那莽夫要把你调去魏郡!”
“咱家听说那刘伯通很是厉害,甚至抵挡住了舞阳侯的三次进攻!”
“你只有五百人,去了魏郡那就是主动送死!”
萧遥伸了个懒腰,笑道:“不会擦屁股的公公不是好边牧。如果舞阳侯攻不下魏郡,而我们能打下来,岂不是说明您比他强?”
“何况,监军监军,不去前线,在后方你监视谁?公公怕死,之前做的事便前功尽弃!”
“魏郡这份功劳,敢问公公想不想要!”
蹇适很是心动,可他同样明白趋利避害的道理。
“萧大郎,咱家心动了!可惜咱家此次不能跟你同去。”
“你只有五百人,未必能护得咱家周全!”
“你若是能活着回来,以后咱家再支持你不迟!”
萧遥并未过多纠缠,蹇大宦本就目光短浅。
对待这类人,只要表现出足够的价值,他们就会上杆子摇尾乞怜。
“那就承公公吉言,不过此番功劳,我全都要!”
“萧大郎,魏郡的功劳咱家可以全都给你!前提,是你能活着回来!”
……
战火纷飞,焦土吹灰。
之前富饶繁华的魏郡,如今已经成为了人间炼狱。
身为白莲教的顶级大将,刘伯通倾其所有,令整个魏郡团结在了一起。
全民皆兵,依靠斗志,一次又一次打退了舞阳侯的进攻。
即便麾下士兵勇猛,面对高耸的城墙,和城中士气旺盛的受军,舞阳侯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
所有将领聚集在军帐之中,连舞阳侯最讨厌的百人将萧遥,也赫然在其中。
“本侯,已经猛攻数次,均未能奏效。”
舞阳侯环视众人,淡然道:“诸位,计将安出?”
一众老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他们大多是提刀砍人的莽夫,让他们动脑子简直是为难人。
“侯爷,我军已经呈合围之势,每日放火烧城,逼迫魏郡叛军即可。”
韩义公的脸尚未消肿,说话有些不清不楚。
“只需数月,就能令魏郡弹尽粮绝!”
“不亏是义公将军!”
“老将军此言甚是!”
莽夫们的彩虹屁接踵而来,谁知一片喝彩中,却有声忍不住发出的冷笑。
“萧大郎!你是对义公将军有意见?”
樊琦不屑道:“怎么?你一个小小的百人将还有见解不成?”
樊无痕则略带深意地看向萧遥。
这家伙的兵马,似乎变得更强了!
且不说之前的乞活营和士子们,如今一个个士气高昂。
樊琦抛纸如敝履的残兵,恢复如初不说,还变得更为健硕。
更别说那二百猛男力士,身着重甲,恐怕谁遇到了都会头疼!
萧大郎,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
“你是参将,不为主帅出谋划策,反而问我一个百人将,要你何用?”
“混账!你这是说我没脑子了?”
“非也!我说你缺心眼!”
眼见二人争吵,舞阳侯轻拍桌案,两人同时闭嘴。
“百人将,若无计策,闭嘴。”
“我若是有呢?”
萧遥直视舞阳侯,笑道:“侯爷莫非忘记了,我是谁的弟子?”
“义公将军的计策虽好,却只能算计我这样的小辈。”
“面对资历差不多的刘伯通,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萧遥话里话外,嘲讽韩义公暗算晚辈,同时说他根本无法与刘伯通相比。
“你……你放屁!”
“放火烧城,你当魏郡没有水?围城数月,你当三莲教是傻x,不会派援军过来?”
萧遥说的韩义公哑口无言,舞阳侯则略微点头。
对于韩义公的建议,他本就没有点头。
“魏郡城池高深,积粮无数,义公将军脑子被樊琦踢了?才能说出刚才那等无知言论!”
“我家乡的三岁小孩,都不会如此天真!”
樊琦大怒道:“混账!我才不会去踢义公将军!”
好在萧虎及时提醒,“小侯爷,他骂你是驴呢!”
砰!
舞阳侯一掌拍碎桌案,众将再次安静下来。
“百人将,说出你的计策!”
“想知道?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