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推开他父亲的房门,跨步走了进去,然后又左探头右探头的看了一下外面,确认没有其他人在周围,便关紧了门。
文父疑惑道:“儿啊!为何这般小心翼翼?”
文熙回道:“父亲,出大事了!”
文父道:“是不是糟蹋了谁家的良家妇女,被找上门了又?”
文熙道:“比这个严重百倍。”
文父眉头一皱,说道:“你到底又闹出啥祸事了?”
文熙说道:“这不前些日接了一趟私镖,想不到半路被强盗劫了。”
文父大惊道:“什么?”
文熙赶忙道:“我的老父亲哟!小声点。”
文父镇静道:“你个兔崽子,私镖你都敢接,还让强盗劫去了,万一主家找上门要货,咱一大家子非得被你堂弟赶出去流落街头不可。”
文熙道:“我哪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啊!之前做了不少次也都安然无恙。”
文父气闷道:“你还做了不止一次?”
文熙道:“你儿子不这么做,哪能赚取钱财啊!您穿的锦衣华服,蝉衫麟带,吃的山珍海味,浆酒霍肉,赏的古玩字画等等,可皆是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买的。”
文父无奈道:“事到如今你我父子二人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文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文父点了点头。
文父接着道:“我们在此地如何风光也只是寄人篱下,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扫地出门,倒不如趁这一次下手,杀了文川,独占镖局。”
文熙摇了摇头道:“文川在成都经营多年,人脉甚广,兄弟众多,即使杀了他咱们估计也活不久。”
文父道:“朽木不可雕也,愚蠢至极,你不会想办法让他的朋友们聚在一块,然后下毒挨个杀了啊?”
文熙道:“您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文父道:“你没有,你父亲我有啊!”
说完还高深莫测的捋了捋胡子。
文熙急忙追问道:“我的老父亲诶!别卖关子了,抓紧说啊!可愁死我了。”
文父道:“你尚未娶妻,今日立马开始筹办,随便去家青楼花钱赎一位女子,等大事完成后事情办完再休妻即可。我也要去你小叔那边吹吹风,借你大办婚宴之事让他把你堂弟的朋友挨个请过来,总之越多越好。喜宴上我们再偷偷往酒里下迷药,到时候一个两个皆为鱼肉,想杀谁还不是咱父子二人说的算吗?”
文熙笑道:“父亲,您可真是老奸巨猾啊!儿子佩服。”
文父道:“没大没小,还不快滚去操办……”
文川的父亲文淮阴把他叫到跟前,讲述了文熙大婚的事。
文川道:“他文熙大婚,与我们何干?”
文淮阴苦口婆心道:“怎么没有干系了?都是文家的子孙,为文家开枝散叶。谁让你这么多年都无妻无子的,愁的你爹娘我们头发都白了。”
文川心念道:“呃……您确定您二老头发白是因为发愁的吗?”
文淮阴接着道:“这次好不容易你堂哥要办喜事,咱家无论如何也是要大力支持的。”
文川道:“父亲啊!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是把咱们从黔中老家逼到成都的这种亲戚呢?收留他们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遂没必要再理会他们。”
文淮阴说道:“晓得他们之前待咱们不好,你心存芥蒂,为父都明白,自然,实在不想与他们多牵扯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现在同意与叶家大小姐订下婚约,咱们便不管他们的事了,以后做什么都由你决定,我不掺和。”
文川“……”
父母的催婚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文川无奈道:“这是最后一次再迁就那一家子了……”
事后文川非常纳闷,成日里花天酒地的文熙怎么会如此着急成婚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思索良久未得其解,便作罢不想了。
翌日,芙蓉镖局,上上下下为文熙的大婚忙忙碌碌,张灯结彩,遍请亲朋。
斟清酒,迎宾客,添红烛,凤袍霞帔鸳鸯袄。
不得不说,这婚成的挺仓促,所有礼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半天功夫完活。
夜幕降临,热闹的芙蓉镖局人满为患,推杯换盏,赵风絮也多喝了些许。
虽然醉意上涌,但赵风絮却仍能敏锐的发觉四周屋檐处暗藏了不少人。
他并不清楚这些人是谁安排的,可能是文家的仇敌或是其它什么的。
顾及安全,赵风絮遂找了个理由出去把他们都敲晕,待明日询问。
悄无声息的解决完这些人后,正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背后有十数根飞针袭来,赵风絮未转身,周身真气化为屏障,十数根飞针瞬间半空落地,随即手一张,那些落地的飞针迅速悬空升起,再一挥击向了暗处。
那背后偷袭的人武功似乎也不弱,堪堪挡下了,惊叹赵风絮身手之余,也没忘飞身遁走,赵风絮则是在后紧追不舍。
楼阁台榭云雾间,两道身影你追我赶。
正当赵风絮要抓住偷袭的那人时,那人反应速度也不慢,回手一抛,瞬间黑气弥漫,黑气中密密麻麻窜出许多丑虫,似乎是苗疆蛊术。
但这招子对于赵风絮来说,简直有点小儿科。
只见赵风絮掌一推,真力如风雷,攻击而来的虫子皆被打得灰飞烟灭。
然而就耽误的这一小会儿功夫,偷袭的那人却也没了踪影。
赵风絮不解,文家应该不至于惹上这种高手吧!
赵风絮回头望向远处的芙蓉镖局,灯火阑珊,安详平和,并未有事儿发生,又见明月当空,惬意不已,便悠哉悠哉的原地打坐喝酒。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酒喝着喝着,不禁又想起她了……